第一千九百三十一章 做個老實猴子(打滾求月票)

  第1932章 做個老實猴子(打滾求月票)

  七福晉憋得難受,出了神武門後,跟大家告了一聲罪,就拉著舒舒上了自己的馬車。

  十福晉落後一步,看著兩人背影,跟四福晉抱怨道:「七嫂真是的,肯定拉著九嫂說這位瓜爾佳格格了,就不能將我帶上,我也想聽……」

  四福晉勸道:「許是有其他事情找你九嫂,她們兩個素來要好。」

  十福晉道:「好吧,您說得對,許是有其他的事兒。」

  看著七福晉跟舒舒背影的還有三福晉。

  她心中正糾結,要不要跟著去九貝勒府問問舒舒,五貝勒府二阿哥情況到底如何。

  可想到有七福晉在,也不是說話的時候,就憂心忡忡地上了馬車,跟著大福晉往正紅旗去了。

  真是不禁細想。

  越想越叫人害怕。

  她以為五福晉記仇,是記的小仇,可要真是如猜測的那樣,痘症使得小阿哥傷了根本,無法承爵,那不異於生死之仇……

  八福晉帶著富察氏,自成一體,跟四福晉、十福晉打了招呼,就也上車去了。

  側福晉有什麼稀罕的?

  她這裡早早有了。

  其他的皇子府,十年八年的,也少不了。

  沒有宮裡指的,也會有爺們請封。

  在各府庶皇孫成丁前,能抬身份的都會抬身份的。

  因為庶子與側室子封爵天差地別,為了兒子們前程,各府的側福晉之位早晚也會封滿。

  八福晉想明白這個,真是心如止水。

  眼見著十福晉也是憋了一肚子話要說,四福晉心中嘆了口氣,招呼她上了自己的馬車。

  「四嫂,好好的,皇祖母怎麼就給五貝勒府指側福晉了?」

  十福晉帶了疑惑,問了出來:「平日裡皇祖母待五嫂都是慈愛,這怎麼說指側福晉就指了?」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道:「是皇祖母指的,還是乾清宮指的?是嫌五嫂只生了一個阿哥麼……」

  她有些想不明白。

  總覺得太后不會插手外頭皇子府的事兒,今兒的事情,更像是代皇帝行事。

  十福晉就怕了。

  她也只有一個阿哥,大婚三年才生出來。

  郡王府本應該有個庶阿哥,可是也殤了。

  如今在各皇子府中,敦郡王府算是子嗣單薄的。

  四福晉見她忐忑,安慰道:「別想那麼多,如今跟開國時不同,當時側福晉是直接封的,如今各府側福晉多是自家請封的多,皇子府應該也不會例外。」

  皇上多少軍國大事操心不過來,會一家一家的給兒子們指側福晉?

  就算覺得兒子子嗣單薄了,也不會直接指側福晉,多是賞格格下來。

  十福晉道:「那……今兒是怎麼回事啊?當著大家的面兒說這些,倒像是給五嫂沒臉似的。」

  四福晉隱隱有些猜測,也不好說之於口,就順著太后的意思道:「瓜爾佳格格的人才在那裡,相貌行事都妥當,許是沒有其他緣故,就是皇祖母偏著五爺,沒顧上五福晉的體面……」

  十福晉點頭道:「嗯,嗯,那應該就是這個緣故,真要是乾清宮指人的話,不會落下毓慶宮跟直郡王府……」

  *

  七福晉的馬車中。

  七福晉伸出手來,給舒舒瞧:「我這手心都是冷汗……」

  舒舒上手摸了一下,皺眉道:「您這個像腎陰虛的症狀,最近有沒有夜不寐?或是口乾、耳鳴什麼,小日子平緩麼,腰酸背痛了沒有?」

  七福晉看著舒舒,詫異道:「這是學出來了?跟太醫說話似的,一套一套的,倒是也叫你說著了。」

  舒舒道:「五臟六腑都是連著的,別不當回事兒,您讓太醫好好開兩個方子,調理調理。」

  七福晉苦笑道:「去年坐月子沒坐好,就有些症狀。」

  說著,她指了指頭頂心道:「前頭有白髮了,太醫也說是腎虛,讓吃黑芝麻丸。」

  「您不是說想開了麼?怎麼嘴裡說的跟心裡想的是兩回事兒,什麼都不如身體重要……」

  舒舒勸道。

  七福晉點點頭,道:「我已經後悔了,要是轉回到去年,我一定好好坐月子……」

  舒舒道:「那就好,早調理早好。」

  七福晉吐了一口氣,眼神有些茫然,道:「今兒這場大戲,算不算『殺雞駭猴』?我敢保證,大家都提著心,不做賊也心虛,往後皮子都要跟著緊繃了。」

  舒舒沉默,好一會兒道:「那就做個老實猴子唄,也沒有其他法子……」

  七福晉點頭道:「是啊,做個老實猴子吧,這回我是真的死心了……」

  後邊半句,低不可聞。

  舒舒想到了弘昇,道:「我見的不多,都說性子肖似五哥……」

  七貝勒府跟五貝勒府臨近,弘昇過年時還去拜年。

  七福晉見得多些。

  七福晉道:「這樣身份高的側福晉,對弘昇確實不是好事兒,可對二阿哥來說,卻未必是壞事兒。」

  舒舒聽了,明白過來,點頭道:「確實如此……」

  *

  寧壽宮中,西偏殿。

  太后正跟宜妃、五福晉說話。

  瓜爾佳格格不在,被白嬤嬤送出宮去了。

  太后看著五福晉道:「三月初六就是好日子,內務府這裡會張羅起來,貝勒府那邊,你素來行事周全,這回也仔細些……」

  時間不到一個月,不好耽擱。

  五福晉站在旁邊,低聲應了。

  她弱不勝衣模樣,臉上也塗了厚厚的粉,可也無法抵擋眼下的青黑。

  她有些惶惶。

  是她多心了麼?

  為什麼今天聽著這話音都不對?

  太后跟宜妃道:「瓜爾佳氏家裡長輩都沒了,如今嫂子當家,回頭你傳進來見見,瞧瞧人品行事,盼著是明白人家,往後別拖老五後腿。」

  宜妃點頭道:「嗯,那我明兒就打發人傳話,讓她這幾日入宮一趟。」

  瓜爾佳氏的嫂子,是公夫人,過年的時候也要隨著外誥命來寧壽宮請安。

  只是她年歲小,丈夫的實職品級不高,排在公夫人隊伍之尾,隨著大流排班。

  太后自然半點印象都沒有,就有些不放心。

  瓜爾佳氏喪母,十來歲開始就是被嫂子帶的。

  這嫂子行事不差的,那瓜爾佳氏應該也不差。

  若是嫂子是個性子歪的,怕是也教養不好小姑子。

  五福晉在旁,腦子「嗡嗡」的。

  瓜爾佳家是明白人家,那誰不是明白人家?!

  她竟是說不出自己是羞憤多一些,還是驚恐多一些。

  或許,她就不該活著。

  可她不放心兒子……

  眼見著五福晉還渾渾噩噩的,太后跟宜妃對視一眼,都帶了無奈。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太后道:「行了,你們回去吧……」

  宜妃起身,帶了五福晉下去。

  白嬤嬤正好送人回來,在寧壽宮門口與婆媳一行遇到,忙退到路邊讓行。

  宜妃止了腳步,回頭看佩蘭。

  佩蘭摸出個不大的荷包,塞到白嬤嬤手中。

  宜妃道:「因五貝勒的事兒,連帶著嬤嬤也跟著受累了。」

  白嬤嬤躬身道:「都是奴才應該做的……」

  宜妃沒有再說什麼,帶了五福晉出了寧壽宮。

  白嬤嬤轉身,進了寧壽宮。

  太后正歪著。

  老太太心慈,鮮少做惡人。

  今日卻是做了惡人,心裡也不自在。

  白嬤嬤挨著炕邊坐了,拿了軟錘給太后捶腿。

  太后看著她道:「舒舒帶什麼好東西進來了?」

  祖孫相處好幾年,她也看出舒舒行事,出門鮮少空手。

  入宮請安也是,三回里,兩回帶了東西來。

  這次半年沒來,絕對不會空手。

  白嬤嬤起身道:「還真讓您說著了,奴才去取……」

  等她去而復返,捧了錦盒進來,太后就有些失望,道:「裝得這麼精細,不像是吃的。」

  白嬤嬤打開了,就見金燦燦的幾個罐子跟小盒子。

  每一樣上面都用蒙文、國文、漢文寫了名稱。

  白嬤嬤笑道:「您瞧瞧,看著金燦燦的……」

  太后分辨出幾樣東西,不由失笑道:「真是的,都說了我不愛這些,還老送這個……」

  她嘴裡這樣說著,卻是打開了小盒子,看著裡面的口脂拼盤,吩咐白嬤嬤道:「叫小丫頭端水,我要潔面……」

  *

  寧壽宮的消息,並沒有傳開。

  可是各皇子府,卻是都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