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九章 頂個兒(謝盟主「狂暴胖胖豬99」加更)

  「不用人口,其他莊子上還有,就是沒有往這邊調……」

  舒舒說著,頓了頓,道:「要是有好用的牛倌,到時候可以簽個長契,省得這邊人照顧不好,再糟蹋了。【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只要牛就好了,回頭「發現」牛痘也順理成章。

  齊錫眼見姑娘真是對耕牛有興趣道:「這回的未必當用,這養牛啊,使喚的牛跟直接吃的還不一樣,使喚的那種要打鼻環,沒事兒,阿瑪有個老朋友是口外牧場的,回頭阿瑪讓他幫著尋摸小牛回來……」

  舒舒想到了幼弟,道:「小七什麼時候種痘?」

  齊錫道:「再大些,四歲吧。」

  自從「種痘」推廣開來,這「種痘」就成了分界線。

  種痘之前的孩子,鮮少出門,身邊的人也簡單。

  趕上京城有痘疫的時候,也要送到城外莊子「避痘」。

  只有等到種痘之後,才不用那麼避諱。

  可是現在流行的「水苗法」也好,「旱苗法」也好,用的都是人痘加,都有危險性,有將近半成的致死率。

  如此一來,雖說痘醫說適合的時間是兩到四歲,可當父母的都提心弔膽的,多是拖到最後才種痘。

  這已經是比不種痘強太多了。

  不種痘的話,只要天花起了,傳染上致死就是兩到四成,兒童夭折的比例更高。

  舒舒聽了,覺得時間有些緊迫。

  因為現在說的都是虛歲,小七現下就兩歲了,最遲在後年就要種痘。

  齊錫見狀,以為他擔心三個孩子,道:「不用擔心,阿瑪會留意,到時候會找『熟苗』來給豐生他們種痘……」

  「熟苗」,就是傳了七次以上的痘加,毒性微弱,種痘的時候更穩妥些。

  不過因為這個難找,價格也比較昂貴。

  舒舒點點頭,沒有說旁的。

  九阿哥在旁聽著,心裡也不安了。

  不到半成聽著不多,可是對攤上的人來說,就是十成了。

  齊錫還要去兵部,吃了午飯就離開了。

  在吃午飯之前,他就探望了伯夫人,也去看了三個外孫、外孫女。

  看到豐生跟阿克丹的時候還好,齊錫臉上帶了笑;等到看到尼固珠的時候,他神色就有些複雜,在搖車前站了好一會兒。

  這外孫女金貴是金貴,可是這樣的長相,又是這樣的體格子。

  這是讓額涅遭罪的孩子……

  等到齊錫走了,九阿哥想起這個,就有些代閨女委屈,就問舒舒道:「岳父不是『重女輕男』麼?原以為他老人家會最喜歡尼固珠,結果抱了豐生,也摸了阿克丹,都沒抱尼固珠……」

  難道是愛屋及烏的相反?

  九阿哥心裡頗為古怪。

  自己被岳父厭惡了?

  這個感覺可不好受。

  舒舒嘆氣道:「應該是看尼固珠太胖乎了,覺得讓我遭罪了,沒事兒,等到我胖回來,阿瑪也會想開了。」

  九阿哥沒想到是因這個緣故,想想這還真符合自己岳父一向的做派。

  愛屋及烏,也是屋在前頭。

  他感嘆道:「這樣說來,還真是阿克丹最貼心了,沒讓你遭罪,只是養女兒真不容易,我會跟岳父好好學,往後也做個好阿瑪。」

  舒舒心裡有些酸酸的,嫁入皇室,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遠嫁了。

  要是門當戶對的人家,出嫁的姑奶奶回家小住是尋常事,守寡的姑奶奶拖兒帶女直接回來依附父母生活的也大有人在。

  誰叫滿洲姑奶奶金貴呢。

  她看了九阿哥一眼,一瞬間竟然有些微妙的念頭。

  九阿哥察覺到不對,看著她道:「怎麼了?不信爺的話?」

  舒舒搖搖頭道:「沒有,就是想著黑叔那邊,這也算是升了,咱們送些什麼做賀禮。」

  九阿哥道:「直接包兩封銀子吧,這個最實用,他不是還要給閨女攢嫁妝……」

  舒舒點點頭,道:「也行,再加兩匹寧綢料子,外頭的人勢利眼的多,先敬羅衫後敬人,出去當差還是體面些。」

  九阿哥道:「春林也不錯,可是太年輕了,資歷也淺,不好直接升二等,再熬兩年吧……」

  舒舒沒有異議。

  他們皇子府的侍衛,二等侍衛是最高的,確實不宜都添滿了,那樣的話就成一潭死水。

  二等的混日子,下頭的三等的升無可升,也失了積極性。

  還是有個升的餘地,大家當差更勤勉謹慎些。

  春困秋乏夏打盹。

  尤其是昨晚夫妻倆歇的還晚,閒話了幾句,兩人就都躺下,美美地睡了一個午覺。

  同九阿哥夫婦的愜意相比,三福晉就鬧心扒拉了。

  三阿哥擔心她不知輕重,說了十五萬兩銀子之事,三福晉差點沒昏過去。

  要知道皇子分家銀子總共才二十三萬兩!

  十五萬兩,已經將近六成!

  就算曉得九阿哥在小湯山囤地之事上日進斗金,可是沒有白紙黑字,也沒有人證物證,這個利潤分配還真是隨九阿哥心思。

  這錢生錢,到底能生多少啊?

  那可都是她兒子的。

  往後皇孫分家,就不是內務府掏腰包了,要各府自己分。

  除了銀錢之外,三福晉想到十阿哥的反應,也有些後怕了。

  舒舒的人緣可比她好的多,這件事本又是她理虧,到時候大家跟待八福晉似的待自己,那她日子可就要難過。

  因此她很是聽三阿哥的吩咐,早早就打發人過去北五所,按照規矩行事,想要跟舒舒約個時辰,過去道歉。

  結果那邊壓根不搭理,見也沒見她打發過去的嬤嬤。

  這是真惱了。

  三福晉怕九阿哥借題發揮,真的減少他們的紅利銀子,那樣的話三阿哥要埋怨死她了。

  她實沒法子,就想著跟四福晉求援。

  四福晉性子敦厚,待下頭的小妯里們也親近,大家也敬著她。

  有四福晉出面調停的話,舒舒應該會給些面子吧?

  這回三福晉長了記性,沒有直接登門,而是打發嬤嬤過去南三所。

  四福晉身子沉了,早睡早起,上午要小憩,就請三福晉下午過去。

  三福晉百爪撓心地等到未正,才叫了馬車,前往南三所。

  兩地距離二里半,她又是習慣穿花盆底的,走不了這麼遠的路。

  北三所這裡,四福晉已經掐著點兒等著。

  聽到前頭的消息,她就到院子裡迎候。

  這邊距離北六所遠,消息也遲緩。

  這中間還隔著暢春園,不好叫人瞎走動打探,否則就有不敬之嫌。

  四福晉還不知三福晉的「功績」,直接請到正房奉茶。

  眼見著三福晉蔫耷耷的,眼圈青黑,四福晉心裡納罕,道:「三嫂這是擇席?」

  要不然的話,挪到園子這邊住,早晚涼爽,沒有京城的暑熱,本該睡得更好。

  三福晉苦笑道:「我闖禍了……」

  她也沒有替三阿哥遮掩,直接從昨晚的那匹杭紗說起,到後來自己頭腦發昏叩門,到今天上午的難熬。

  四福晉聽著抿了嘴,既厭惡三阿哥的刻薄暴躁,也不喜三福晉的無能遷怒。

  她神色澹下來,道:「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三嫂您是怎麼想的?這樣無禮叩門跟打臉似的,還不許人惱麼?」

  三福晉皺眉道:「事出有因,我們爺是嫌我沒照顧小叔子、小姑子,沒有像七福晉那樣預備吃食,也沒有像舒舒那樣會照顧人,可是我什麼都不曉得,壓根就沒有人告訴我老九夫婦要帶著九格格他們出遊……」

  四福晉看著她道:「三嫂今日過來,就是說這些麼?」

  三福晉擰著帕子,道:「我們三爺,我倒不怕了,曉得他要臉,要是再欺負我,我也不打算忍了;可皇上在暢春園,怕是會因此事不待見我……」

  四福晉垂下眼,道:「這個時候了,三嫂還只想著自己,難道九弟妹還不興惱麼?這個時候非要湊上前去,除了火上澆油,也沒有其他作用,九弟妹不是那種委曲求全的性子,也不會為了三嫂您受待見不受待見的,就自己將委屈咽了……」

  三福晉嘴唇動了動,道:「我心裡當她是妹妹,才火氣更大些……」

  四福晉道:「出嫁從夫,往後三嫂您還是將九弟妹當小妯里吧,彼此客客氣氣的……」

  滿洲有呼嫂為姐的習慣,也是異姓骨肉相親的意思。

  可是這一條不適用於皇家。

  皇家妯里,夫榮妻貴,妯里的身份按照丈夫封爵不同也不同。

  這尊卑就有逆轉的時候。

  這妯里之間,並不單單以長幼來論,所以彼此就多了幾分客氣。

  就比如十福晉,丈夫序齒靠後,可是也沒有哪個嫂子到她面前指手畫腳。

  三福晉臉色漲紅,好半響才道:「我這跟老八福晉不一樣罷?不用一棒子敲死吧?」

  見她這樣,不反思自己的過錯,還是胡亂攀扯旁人,四福晉沒耐心了,摸了下自己的肚子,而後端茶,道:「實在對不住,我現在身體不方便,想要歪一歪,您也不是外人,就不跟您客氣了……」

  三福晉帶了驚訝地看著四福晉,實沒有想到素來好脾氣的四福晉會攆人。

  她站起身來,帶了委屈道:「至於如此麼?曉得你們關係好,可咱們挨著住著好幾年,也當了這麼多年的妯里,這情分就不頂個兒……」

  *

  謝謝盟主大大。

  下一更4月7日中午12點左右,歡迎來起點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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