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郊外,十多人的小型武裝部隊分散開,將中間高挑俊美的男人圍住。
魏俊眉眼冷凝,雙手各持一把短刀微彎著腰擺出攻擊姿態。
在收到陳銘消息後,他立刻組織人在各區域布防。
總算是在蓉城內將人截獲。
「你是哪個?我沒有聽過你的名字。」
胡蝶眉骨淤青,裸露在外的四肢也有不同程度的割裂傷。
如果一對一,他有信心跟魏俊打個平手。
要想擊殺對方難度有點大,兩人修為相近,力量也半斤八兩。
不過他可以仗著更為靈活的步伐脫身。
然而,魏軍根本不講武德。
十幾個打一個。
雖說那些人比不上魏軍,單個上來連胡蝶的衣角都未必摸得到。
但人家裝備多啊!
「武裝部隊」四個字不是白叫的。
大多數都是低階的武者,可配備的都是如今國際上最頂尖的武器和防具。
除此之外,還有強大的高科技微型設備,一人能抵得上十個。
不能一口氣突破,就只有被磨死的份。
胡蝶眼下就陷在這樣的困境中。
沒法尋到空隙,體能也接近極限。
他已經跟魏軍的小隊周旋了將近二十個小時,再不想個法子開溜,真要涼了。
胡蝶在殺手圈子聞名十多年,愣是不願意加入任何組織。
獨來獨往的作風,讓他在殺手界一直很神秘。
要不是他欠孫浩的爺爺人情,或許不會摻和進勢力紛爭。
他盯著魏軍,不著痕跡的打量。
雌雄莫辨的臉上罕見的陰鷙。
「反正你也要死了,知道那麼多作甚。」
魏俊輕嗤,右手一揮,武裝小隊立刻開始收縮包圍圈。
「媽的!」
胡蝶心下一跳,想閒扯兩句好讓對方分心露出破綻。
沒料到魏軍壓根不搭理他,二話不說就動手了。
他現在是恨死孫浩了,就不該接這個活兒!
價格給的高又怎麼樣,難度大啊!
連目標人物就沒見著……甚至還沒進江州,他的腦袋就要掉地上了!
胡蝶滿心怨恨,眼神更加陰毒。
然而魏軍才不管他,當即招呼一聲迎面沖了上去。
短刀不到十公分,刀身鋒利,泛著冷光。
稍微碰著一下就能劃拉開一刀整齊的口子。
交手不到兩分鐘,胡蝶身上又添好幾處深可見骨的傷口。
猩紅的血濺了他滿臉,血珠落進眼裡,火辣辣的疼。
胡蝶很想停下來擦一下,但是形勢由不得他。
除了魏軍,那些裝備精良的低階武者配合默契,行動迅速。
指哪兒打哪兒,每次都能準確判斷他的動作。
不至於一擊致命,也夠給胡蝶找麻煩的了。
再一次被魏軍的短刀抵住命門,他強行扭身避過,鋒利的刀尖在下巴劃開一刀五公分長的血口。
「喂,以你的能力給人當工具太浪費了。」
「你應該知道兩大殺手組織的殘黨,在海外琢磨要重新建立新團體嗎?我倆一起加入怎麼樣?弄個團,你的這些手下也一起來,到時候掙的錢我倆平分!」
能活著,誰想死。
尤其是胡蝶這種,瀟灑了一輩子,一直被人捧著端著,臨了死的那麼窩囊,他是接受不了的。
在胡蝶看來,人活著不為名,就為利。
總得沾一樣。
而且他也確實看的上魏軍。
「喂!跟你說話呢!給點反應啊弟弟!」
胡蝶看著顯小,實際歲數是魏軍叔叔輩的。
喊他一聲弟弟,還占了便宜。
他左躲右閃,大口喘著粗氣。
身上的衣服盡數濕透。
有血有汗。
幹這一行的,多少是有點子第六感的。
胡蝶現在情緒不妙,自知多半活不過今天。
「靠!你聾了還是啞巴了!老子要跟你交朋友,多少人都盼不來的。不是我瞎吹,就你的本事,都有獨屬於你的小隊了,不出來單幹暴殄天物……」
「噗!」
後面的話胡蝶沒能說下去。
因為魏軍的刀尖已經挑開他的頭蓋骨,直刺腦髓。
「嘭!」
瘦高的男人怔愣在原地,動了動嘴唇,瞳孔倏地放大,最終化為一片死寂重重倒地。
「收拾乾淨,別給蓉城市政添麻煩。」
這兒不比江州,有杜葉春收尾。
蓉城新上任的領導確實是京城下派的,也屬於林燕青和陳銘一脈,但年紀都不大,屬於外出歷練的。
總歸隔壁就是江州,真有控制不了的事兒,喊一聲就行。
對於這群沒怎麼見過血的奶娃娃,魏俊還是有些懷疑對方的善後能力。
有些事,暴露在大眾面前,反而會引起無效的恐慌。
為了華夏內部的安定,最好儘量避免。
「是!」
四五個隊員上前收拾屍體,其餘人繼續在周圍警戒。
魏俊掃過胡蝶死不瞑目的樣子,忽然想起對方臨死前說的話。
「暴殄天物嗎?」
「你要是知道老大身邊都是些什麼人在,或許就不會這麼說了。」
他哼笑一聲,「我能跟在他邊上,應該是我的福氣才對。」
十分鐘後,陳銘收到魏軍的消息,沒多餘的話,只發了一張蝴蝶的黑白圖片。
「咦?誰啊,給你發這種東西,看著好陰暗啊!快刪掉!晦氣!」
秦煙雨正好趴在陳銘胸口,圓溜溜的小貓眼一掃,不自覺的往陳銘懷裡縮了一下。
兩人剛運動過,都是汗津津的狀態。
陳銘低頭在她腦門兒親了一口。
「戰友發的,嗯,聽你的,現在就刪。」
他手指劃拉兩下,黑白的蝴蝶註定要消失在世界上。
一場暗殺,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掐死在搖籃中。
等哄睡秦煙雨,陳銘照例去地下室時,魏俊已經收拾的清清爽爽杵那兒了。
「站著幹嘛,坐。」
他微頷首,看向葉鴻志:「你來做什麼?」
「老大你這話說的,我就不能沒事來看看您嗎?」
葉鴻志撇嘴,緊跟著又道:「您放心,韓正沅一家李蕊親自去護著,不會出問題的。不過陳懋應該知道他們跟韓老將軍的關係了。」
他臉上的笑意散了一些,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道:「韓正沅這些年跟老將軍聯繫極少,大部分時間都跟在陳星河背後做事。」
「相互之間牽連頗深。」
「您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