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十二國需要平衡,陳銘有意扶持的鄭家還差口氣,暫時不能暴露在人前。
朴家就成了做好的擋箭牌。
他捏著鋼筆的手腕輕微轉動,在白紙上劃下一道黑線。
時鐘瞧過凌晨三點,陳銘才起身回臥室。
三米寬的大床上,秦煙雨裹著被子蜷成一條團,白皙溫軟的肩膀露在外面。
「又不好好睡。」
陳銘低笑,輕手輕腳把人塞進被窩,掀開一角躺進去,連人帶被子的將秦煙雨摟進懷裡。
「唔……」
靠近硬邦邦的胸口,秦煙雨噘嘴嘟囔一聲,很快找到舒服的位置繼續睡。
「小豬一樣。」
陳銘下巴壓在她發頂,闔上眼跟著沉入夢鄉。
這一覺並未睡太久,天將大亮他就醒了。
但介於武者體質的特殊,即便沒睡幾個小時,陳銘仍舊神清氣爽。
他熟練的下床洗漱,又去廚房做早餐。
直到一小時後,秦煙雨才迷迷瞪瞪的爬起來。
「今天周六,起那麼早做什麼。」
話是這麼說,但陳銘已經把吃的端出來。
煎蛋,香腸,油條,白粥。
乾乾淨淨的,再配上幾樣脆爽的小菜,正合秦煙雨胃口。
「切,讓我去睡,你早餐做給誰吃?」
秦煙雨瞪他,「我和孟塘約了要去看房子,今天你一個人待著吧。」
「她要搬出去?」
陳銘眉梢一挑,心情大好。
朴正英填進去大把的錢,保了自己免受牢獄之災。
臨行前他跟孟塘大吵一架。
核心內容是怪她沒把朴俊琪看牢,害的他老年喪子。
不過吵歸吵,朴俊琪到底沒敢真的做什麼。
畢竟孟塘背後的孟家也不是吃素的。
瞧著安安靜靜沒什麼存在感,但孟家人多,並且分散在各行各業,不乏精英人才。
真把孟家得罪狠了,朴正英也占不到好。
於是老人家只得罵兩句泄泄憤,憋著口氣踏上了回海外的航班。
至於孟塘,當然是直接和朴家解除合約。
她跟竇蔻不一樣。
竇神醫沒背景,想要得到更多的資源和廣闊的天地,必須仰仗朴家。
孟塘沒有這方面的煩惱,乾的不樂意就不干唄。
故而她選擇留在江州,一方面能繼續跟著陳銘學習。
另一方面,她對新中藥也很感興趣。
秦煙雨自然歡迎,二話不說就邀請她加入秦氏。
這倆小姐妹相處融洽,反而沒陳銘什麼事。
「是啊,她說半山別墅離市區太遠了,來回不方便。她又不習慣司機接送,覺得不自由……哦對,孟塘還要買車。」
「今天時間估計來不及,晚飯我們倆在外面吃,你別等我啦!」
說著,秦煙雨墊腳在陳銘臉上親了一口帶響的。
「嗯,去玩吧,元小言在暗處守著。看中什麼就拿我給你的卡刷。」
陳銘頓了頓,補充一句:「就當是我這半個師父的喬遷禮。」
他早受夠了孟塘在家的日子。
影響他和秦煙雨陰陽調和。
「她人呢?」
陳銘心念一動,發現孟大燈泡不在家。
「先走了吧,」秦煙雨慢條斯理的啃了兩根油條,「她昨天說要去市中心吃網紅蛋餅。」
「孟家家風自由,她散漫慣了。」
陳銘評價。
結果被秦煙雨懟。
「這叫瀟灑!我還挺羨慕的!」
「哦,那明天你也早起?」
「……咳,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
最後還是陳銘開車送秦煙雨去市區跟孟塘碰頭,隨後他方向盤一打,掉頭直奔江州軍區。
王軍安等在門口接他,葉鴻志和傅時都在。
「最近在蓉城附近發現有陌生面孔徘徊,這些人很謹慎,一旦被發現就自殺。我們的人治逮住三個活的。」
幾人邊走邊說。
「其中一個關進禁閉室兩天,身上出現大片紅色斑紋,不到一個小時就爆體而亡。」
說完,王軍安面色沉重,「被他血液濺到的人,皮膚上出現大小不一的疹子,楊老神醫和趙科都來看過,說是中毒了。」
「剩下的兩人喝了他們調製出的藥劑,暫時沒有異常。」
葉鴻志接話:「老大,你說會不會那個苗疆人搞出的新花頭?要不我回去一趟,把人殺了得了。省的他到處惹事,給我們找麻煩。」
「我贊同。」
傅時附和,「苗疆神秘,會一些不為人知的法門並不奇怪。阿倫扎在苗疆族人中是佼佼者,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早些動手的好。」
「說的容易,陳懋把人藏的那麼深,連林燕青都找不到,你上哪兒殺人去?」
王軍安有不同看法。
三人各執己見,從昨天夜裡爭到現在也沒個章法。
又扯了兩句,索性都看向陳銘。
「先帶我看看人。」
陳銘臉上看不出情緒,三人只能暫時作罷。
江州軍區地下,是一個隱僻的軍事基地。
一路走到最深處,左右各關押著一人。
傅時打開門,低聲道:「老大小心,那人不似尋常武者,力氣大的驚人。」
「嗯。」
陳銘頷首,面無表情的一角跨進去。
然而,他才進入禁閉室,背靠牆壁的高瘦男人猛地竄了上來,速度快的帶起一陣冷風!
葉鴻志心頭一跳,條件反射就往裡沖。
但才邁出去兩步,陳銘已經單手扣住對方的脖頸,把人提在半空。
「靠!老大什麼反應力,太誇張了吧!」
葉鴻志小聲嘟囔,讚嘆之餘懸著的心也順勢落下。
其餘二人亦是如此。
被控制住命脈,那人仍舊奮力掙扎,喉嚨里發出不似人的低吼。
「你是藥人。」
才靠近,陳銘就感知到對方體內混亂的經脈,和濃郁的蠱蟲味道。
他分出一小股靈氣鑽入男人皮膚,順著血管一點點朝各處穴位靠近。
「啊!」
方才還跟木頭一樣雙眼無神的人,忽然大吼大叫。
通紅的眼珠直勾勾盯著陳銘,暴起的青筋凸起,鼓脹的肌肉也跟著充血。
這是要爆炸的前奏!
葉鴻志想去拽陳銘,但王軍安一把摁住他,朝他小幅度搖了搖頭。
緊跟著下一秒,陳銘另一手翻轉,數十根銀針激射而出,遍布在對方大大小小的穴竅。
「哼,雕蟲小技也敢到外邊丟人現眼,苗疆傳承真是一代不如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