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懋出聲打斷自己兒子的抱怨。
「許家不會摻和進來,許老頭現在兩邊都不沾,除了國主誰都不搭理。」
「他孫子也是一樣,你見過許光唯跟你們這群人玩在一塊兒嗎?」
「呵呵,不過要我說,他們還是在看陳銘那小子的臉色。」
「那個災星不知道許了她們什麼好處,值得讓許老頭明里暗裡的維護。連我給出的承諾都看不上。」
提起這事兒,陳懋心裡就窩火。
他覺得陳銘就是天生跟他作對。
但凡他過的好一點,對方總要從他手裡搶走點什麼。
計劃好的一切都被陳銘打亂。
「這個災星,我看就是生來克我的。」
許久,陳懋深吸口氣,憤憤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去蓉城接人的隊伍也沒等到那群外域蠻子,我還指望阿倫扎能用他們的體細胞研究出更強大的特質藥劑。」
「胡桂還吹噓他的人實力極強,哼,現在看來不過那樣。打不過葉鴻志就算了,灰頭土臉的從大西北溜進來,連江州都搞不定。」
「我估計當初胡歸聯繫我們說的誇大了,他那些人哪個在青龍軍團手下活一輪了?」
「還不是被人釘在恥辱柱上!那群蠻子,就是沒腦子不開化!」
原本這些人即便能力不行,還能拿去當做阿倫扎的藥人,畢竟在體格方面,外域蠻子卻是要比華夏人的基礎強。
在惡劣的生存條件下活到現在的,無一不體格強悍。
正好符合了特質膠囊的目的。
只可惜陳星洲的想法已經無法實現。
他鬱悶的呼出口氣,總覺得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哪兒哪兒都在跟他作對。
要想短時間提高士兵的能力,還是得指望特質膠囊。
沒那玩意兒,白虎軍團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沉寂。
訓練新兵,擴大規模,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尤其現在多事之秋,稍有不慎,就會被另外三家合圍。
這麼一琢磨,似乎朱雀軍團跟青龍軍團走的有些近。
而且,近的過頭了。
希望不是他的錯覺。
陳星洲眉頭緊鎖,各種各樣的猜測在腦子裡繞來繞去。
他忍不住說出口,陳懋不由得嘆了口氣。
「我們白虎軍團原本就和另外三家關係一般。」
「但是以前四大軍團相互之間沒有聯繫,各自鎮守一角。」
「如今卻是形勢不同了。」
陳懋冷下臉,「外域蠻子的事兒你就別想了,這個時候還沒能接到人,多半已經死了。有江州擋在蓉城的前頭,很多事辦起來沒那麼容易。」
他曾經想把江州拿下並非沒有道理。
江州位置特殊,可惜被陳銘先行一步控制住了。
「最差的結果,無非是放棄蓉城。你讓人都回來吧,當務之急是穩住京城的局勢,不能再讓另外三家繼續壓我們一頭。」
思索許久,陳懋手指在桌面上輕點,「讓葛城去跟其他幾大軍團交鋒,這人還能用一用。你最近暫時先避一避風頭,多做些實事,把實績提上來堵住那群人的嘴。」
得了陳懋的吩咐,陳星洲不敢不聽,當即飛快應下。
被陳家父子寄予厚望的葛城,心裡都要樂壞了。
但他臉上依然是一副古井無波的狀態。
陳銘收到葛城消息的時候,少有的露出一絲微笑。
「安排李蓉蓉接應,別讓那小子出事。」
葛城做事很穩重,也非常會掩藏自身的情緒。
但是陳懋是個人精,腦子活泛好用,還心思深。
一旦有破綻,肯定會被抓著不放。
思來想去,陳銘還是沒忍住叮囑魏俊一聲。
眼下葉鴻志還在西北清掃外域剩下的蠻子,短時間內沒辦法回來。
他大部分的事情都是讓魏俊去辦,至於鄧躍然,如今還處在學習的階段,在熟悉陳銘手中的勢力和人脈。
光是這一點,就夠他累的了。
而且越是接觸,鄧躍然對陳銘就越是肅然起敬。
「是,我現在就去聯繫李蓉蓉。」
魏軍點點頭,和站在陳銘身後的鄧躍然打了個招呼,就昂首離開。
「老大,為什麼你明明有實力直接去京城暗殺陳懋,卻要在遠離京城數千里的江州布局?」
想了很久,鄧躍然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呵,殺一個人很簡單,但是那些跟陳懋有牽扯的勢力呢?那些等在暗處不為人知的對手呢?」
陳銘輕笑,「陳家能夠屹立不倒,自有原因。」
「凡事不要只看表面,你的眼睛未必能看清全部的事情,需要時間和一些事物的刺激才行。」
就比如錢家。
在此之前,誰知道他們有謀反的心思。
又有誰曉得,錢家竟然跟陳家關係不錯。
明明表面上相互不來往,也從不曾見錢家跟哪個世家走的近。
不知情的都會以為國主所在的林家才是錢家的盟友。
簡單提點了鄧躍然兩句,江助理就敲門進來了。
「副總,樓下雷家的人來找你。」
「是京城雷家的家主,雷豹。」
江助理小心翼翼的說著。
她現在一個人要干兩份工,一邊處理秦煙雨派的任務,一邊給陳銘跑腿。
因為陳銘才成為副總沒多久,他的助理人選還沒搞定,暫時就由她代班。
好在秦煙雨大方,給她的是兩份工資。
否則的話,待遇再好她也是會心有不甘的。
「他有說找我做什麼嗎?」
陳銘抬眼看去,面色平靜。
「這……好像是,要跟你討論醫術?」
江助理也不清楚。
她也是從雷豹和手下的對話中猜出來的。
今天秦煙雨出去走訪葉氏的工廠,順便檢查鄭君承公司提供的原材料質量,一整天都不在秦氏。
這種接待的活兒,只能由陳銘來干。
再說了,雷豹指定了要見他推也是推不掉的。
「行,我知道了。」
陳銘頷首,把簽了字的文件拿給江助理後,就帶著鄧躍然下樓了。
等在一樓休息室的雷豹面色冷凝,完全沒有陳銘的閒適。
「雷總,咱們大張旗鼓的找上門,豈不是下了自個兒的面子?」
手下不懂雷豹的心思,糾結半晌還是問出口。
「呵,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