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男人的直覺

  實際上,不止江州世家在討論秦氏和陳銘,京城對他的關注度也不低。

  「侯少爺,您不是跟秦氏有合作嗎?陳家那棄子真的有兩把刷子?」

  鬧哄哄的酒吧,有好奇的鼓足勇氣往候亥身邊湊。

  「你管那麼多幹嘛。」

  他口氣不大好,不過大家都習慣了。

  這位二世祖自打從江州回來,忽然就積極向上了,平時不肯接觸的業務現在是搶著干。

  樂的他老爸當天就給老祖宗上了三炷香,直呼「祖宗顯靈」。

  「嘿嘿,我這不是想不通嘛。」

  說話的人又朝候亥耳邊貼了貼。

  「我聽家裡人說,當初陳家把那小子除名的事兒鬧的可大了,陳將軍還聯合了好幾家追殺他。」

  「要不是韓老將軍那會兒還有點勢力,說不定姓陳的真被弄死了。」

  「怎麼轉眼那傢伙捏著一把藥方,把秦氏帶起來了?陳將軍反而蹲在了羈押室,就……挺有意思的。」

  後面半句話那人頓了頓才說完,因為他遠遠瞧見陳星河從大門口進來了。

  「閉嘴。」

  候亥自然也瞧見了,他不自在的側過身,不想跟對方有牽扯。

  換做以前,他肯定狗腿的不行,第一時間衝上去噓寒問暖。

  但如今,先不提他和陳銘的關係,光是陳懋的處境,就讓絕大多數人不願意和陳家扯上關係。

  候亥是這樣想的,大部分世家子弟的想法都跟他差不多。

  最初來打聽八卦的年輕人有點心虛,隨意扯了兩句就灰溜溜的跑走。

  「猴哥,咱們真要跟陳……綁一條船上?」

  張宏旺見人走了,不大爽的開口:「特麼的,小命捏在別人手裡的感覺忒差勁了。萬一哪天那小子不樂意,扣著解藥不給,我們咋辦?」

  「黑皮你就少說兩句,當時那種情況還有別的選擇嗎?」

  吳軍輕哼,「再說了,你覺得是每月吃一粒解藥好,還是跟雷德水似的一直躺病床上強?」

  回京城後,他們幾個都老實了很多。

  不僅沒怎麼惹是生非,生活作息都跟著規律了。

  所以比起以前,吳軍胖了一點,不過遠遠瞧著還是像根麻杆兒。

  粗了一圈的麻杆兒。

  「呸!你自個兒慫別搭上我!」

  張宏旺不服氣,氣哼哼的道。

  「哦,你不慫,你不慫這個月的解藥吃的倒是飛快。」

  龐輝白他一眼,「有種別吃呀!還能給哥兒幾個省出一粒。」

  「死胖子!」

  被人當面戳穿,張宏旺尷尬的滿面通紅,起身作勢要揍人。

  「得了,瞎激動個啥,咱自己人怎麼還槓上了。」

  候亥煩不勝煩,踹了張宏旺一腳。

  「反正陳銘挺有潛力,跟著他咱的生意也好了,你們幾家不都賺到錢了嗎?還嚷嚷什麼,是錢不香,還是飯不好吃?」

  「要我說,誰給咱們掙錢,誰就是大爺。」

  「我老爹在這兒混了幾十年,還是個二流世家,走出去不待見他的多了。」

  「你瞧現在,咱們才進秦氏的商業聯盟,不到一周簽下兩個大單子,白花花的鈔票誰不喜歡。就你特麼事多,一會兒這,一會兒那的。不想賺錢的滾蛋,別影響老子!」

  候亥瞪眼,他是真嘗到甜頭了。

  如果說以前他還想跟陳銘抗爭一下,如今荷包鼓鼓囊囊,他老爹成天笑眯眯的再也不剋扣他的零花錢。

  這種好日子候亥沒過夠!

  最重要的是,曾經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幾個家族,現在不都客客氣氣和他說話。

  而他不過是放出了點消息,說自己跟陳銘關係不錯,還和秦氏有合作,就得到那麼多好處。

  反觀陳銘本人,也沒出面否認,基本承認了這事兒。

  候亥得了好處,當然不再琢磨有的沒的。

  甚至覺得給陳銘當狗感覺不賴。

  「……咳,話是這樣說不錯,可是不自由啊!」

  張宏旺撇嘴。

  他喜歡出國玩。

  然而每月都要回來吃解藥,不然就得嗝屁。

  他又不敢讓手下人飛機來回送,萬一中間出點岔子呢?

  一來二去的,張宏旺就想鼓動大伙兒反抗一下,指不定有出路。

  誰知道別說吳軍和龐輝了,就連他們幾個里脾氣最大,家世也最好的候亥都不答應。

  得,這事兒成不了。

  張宏旺泄氣的往沙發里一靠,整個人都蔫了。

  「哎,不說這個。麻杆兒你那表叔咋樣了?」沒過兩分鐘,他又猛地直起身,興奮的盯著吳軍。

  「切,還能咋,在家待著一起接受調查唄。」

  「我媽說大事兒沒有,不過未來兩三年肯定是沒辦法晉升了。」

  「本來陳將軍是想把他再往上提一提的,現在陳將軍自身難保,哪裡還有時間為我表叔打點人脈。沒被降職都是好的!」

  吳軍沒所謂的說著。

  他們兩家同宗同源,但旁系和本家一向都不怎麼來往,幾十年下來關係早就淡了。

  哪怕走路上,也是誰都不搭理誰,各管各的。

  「哈哈!笑死個人!我聽說吳恩老婆還上你家來借錢疏通人脈是吧?哈哈哈,我爸跟我說的時候我差點笑噴!」

  龐輝也湊過來,肥碩的肚皮上下顫動,顯然真被逗樂了。

  「可不是,那女的不知道什麼毛病,還用我表叔威脅咱們家,說什麼『都是一家人,吳恩出事了,你們也沒好日子!』我呸!咱們家從來就沒靠過他們!一毛錢好處都沒拿過。」

  吳軍嗤笑。

  四人笑作一團,很快又鬧騰起來。

  隔開兩個桌位的陳星河手裡的酒瓶子都要捏碎了。

  「媽的!這群狗眼看人低的小人!」

  他從進門到現在,一個人都沒搭理過他!

  就連服務生都在推脫,假裝瞧不見。

  陳星河作為陳家的孩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都是陳銘那廢物害的!」

  他暗自罵著,心想他搞不過陳銘還不會做手腳嗎?

  陳星河現在都記得,當初陳銘用韓月秋的名義,從他手上買過去的那塊培植基地。

  正在陪秦煙雨加班的陳銘,沒來由的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

  秦煙雨抬頭。

  「沒。」

  他這種級別的武者,早就告別了疾病。

  難不成,有人在想(算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