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衛東和秦鵬先後被人從床上揪到市局羈押室的時候,兩個人還有點懵。
「抓我做什麼?」
秦鵬簡直莫名其妙。
點個姑娘才開了個頭,就被逮住。
「你心裡沒數?」
李峰冷笑,敢動陳銘的人,膽子真夠大。
倒是劉衛東,心裡隱隱不安。
「好好說話,別跟小爺打啞謎!」秦鵬煩的很,一把火還沒消下去,眼下燒得更旺了。
「你和劉衛東綁架秦煙雨……」
李峰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秦鵬打斷。
「等等,你說誰?誰綁架誰?」
秦鵬眼珠子瞪得溜圓,難以置信的看向劉衛東:「你要死啊!這種事你怎麼敢的?瘋了嗎?」
他就算再厭惡秦煙雨,頂多找人揍她一頓。
綁架他是萬萬不敢的。
不說如今大半個秦氏都在秦煙雨手裡,單說他被公司開除這件事,他還琢磨著求對方放他回去繼續撈錢。
這種節骨眼,秦鵬天天祈禱秦煙雨消氣都來不及,綁架個鬼!
「呵,你還有臉說?」劉衛東愈發陰森:「你欠我的錢想就這麼賴掉是不可能的!」
「要不是因為你那麼沒用,我怎麼會看那浪蹄子的臉色?」
「有葉氏撐腰了不起嗎?」
「我呸!別人玩兒爛的東西而已!」
秦鵬沒理會他的話,衝上去揪住他衣領:「你綁架秦煙雨把我搭進來幹嘛?」
說罷,他又焦急的衝到門口,隔著巴掌大的玻璃窗叫嚷:「都是劉衛東一個人幹的,跟我沒有關係啊!」
「我是無辜的!你們不能關我!」
「是不是無辜的你說的不算。」
李峰冷哼,鎖了門大步離開。
市局局長緊張兮兮的等在走廊盡頭,他就快退休了,可千萬別在這檔口出事啊!
「李少校,我要做點什麼。」
「放著,過幾天葉將軍會親自處理。」
「哎,好好好。」
秦煙雨一覺睡到大天亮,精神恢復的不錯。
「醒了?再睡會兒?」陳銘半靠在床頭盯著她,一整夜沒合眼。
「不睡了,今天有大領導視察呢。」
秦煙雨看了手機,急匆匆的要起床。
陳銘攔不住,只能任由她去。
「昨天,謝謝你。」秦煙雨背對著陳銘,輕輕開口:「我還以為我……」
「別想了,」陳銘漆黑的瞳孔一黯,「人都抓住了,是劉衛東找人幹的。」
「居然是他?」
秦煙雨驚訝。
「嗯,他和秦鵬的合同無效,賠了夫人又折兵。」
「人證物證都在,這次他翻不了身的。」
陳銘垂在身側的拳頭握緊。
他不僅要劉衛東進監獄,還要讓裡面的人好好招呼他,保准他有去無回。
不過這種事就沒有必要對秦煙雨說了。
秦煙雨心下一松,跟陳銘溫存了會兒就換上正裝,她趕著去上班。
然而早飯還沒吃完,秦家人竟然找來了。
「煙雨!這次你一定要幫幫你堂哥啊!」
秦遠洲剛進門就嚷嚷起來,他身後還有秦老太太和劉秀娟幾人。
來的挺齊全的。
陳銘按住秦煙雨的肩膀,沒讓她起來:「不是說要去公司嗎?先把粥喝了。」
秦老太太才出醫院,面色蒼白,此時見這兩口子不急不慌的。頓時心頭悶悶的。
咚咚咚!
龍頭拐在地上重重敲了三下,她看向秦煙雨:「你現在長大了,有自己的小家了是好事。」
「可你到底還是秦家人,家裡人出事不管不問,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但是你得對秦氏負責。」
「這種事傳出去,別人會怎麼說秦氏?」
這種話秦煙雨聽多了早免疫了。
她順著陳銘的話又喝了一大口粥,才疑惑的問道:「秦鵬怎麼了?他已經不是公司的人,我管不著他。」
「你堂哥被抓進局子裡了!一晚上都沒回來!」
秦遠洲情緒激動:「我讓人打聽過了,說是劉衛東和小鵬綁架你……怎麼可能!小鵬沒有那個膽子!」
「羈押室不是人呆的,你快去市局澄清,說不關小鵬的事!」
他滿眼都是血絲,顯然擔憂了許久。
秦煙雨垂下眼,「事情已經傳開了?」
「那麼大的事,想瞞也瞞不住啊!」秦嫣然插嘴:「凌晨市局來了十幾個人,把秦鵬從床上拖起來的。」
「你說你怎麼事情那麼多啊,還牽連家裡人。」
秦嫣然目光不著痕跡的瞥了眼陳銘,陰陽怪氣道:「你自己找個災星,不要拖累了秦家。」
「行了行了,都別說了,煙雨你現在就跟我們去市局。」
「說清楚就行了。」
秦老太太扶著秦嫣然的手,按了按脹痛的額角。
「今天有京城的大領導下來視察,江州所有企業的高層全天都要候著。」
「我沒時間,你們自己解決吧。」
說完,她拎起皮包跟陳銘一起朝外走。
「你站住!」
秦老太太沒想到秦煙雨會不聽話,臉憋得青紫。
「我問過人,只要你撤訴,小鵬馬上就會放出來。」
「否則等走完流程至少一個多星期,你怎麼忍心你堂哥一直在羈押室里?」
秦遠洲脾氣更爆,「你怎麼跟奶奶說話的?一點小事你計較到現在?不就是和衛東的合同嗎?」
「人你開除了,總不能任由旁人冤枉他吧?」
「大伯,這件事我才是受害人。」秦煙雨猛地回身面對秦家人:「你們不關心我一句就罷了,還開口閉口就讓我撤訴。」
「呵,我明確告訴你們,我是不會撤訴的。」
「還有,只要調查清楚和秦鵬沒有關係,市局自然會把他放出來。」
「我上班去了,你們自便。」
說完,秦煙雨踩著小高跟挺直脊背走出大門,任由身後的秦家人辱罵也不回頭。
陳銘嘴角微微上揚,寬大的手掌在她發頂摸了摸。
「乾的漂亮。」
都是一家人,卻沒一個人關心秦煙雨。
陳銘冷笑,他本來只想嚇唬一下秦鵬,讓他以後少做小動作。
既然秦家人的反應是這樣,那他只能多關秦鵬兩天了。
怔愣在客廳的眾人,好半天才回過神。
「她怎麼敢的?」
劉秀娟低聲呢喃,第一次看不懂她這個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