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振國在家教育親兒子,隔壁宋六福也在給宋茹茹掰碎了講道理。♨🐚 ➅❾𝐒ʰ𝓤א.𝐂𝕆𝐦 🐝♗
「哼,我不懂老爸你的意思。那些企業退就退了唄,跟我們又沒有關係,您上趕著一起退出商會做什麼?沒有華北商會的幫助,我們今年的生意要怎麼辦?」
宋氏不可能再回到時尚圈,只能重新開闢新的業務。
這一切都需要新的產業鏈和人脈資源,本來宋氏最堅實的靠山是京城的吳氏,是宋六福的親姐宋願。
然而這道牆開始搖搖欲墜,宋六福只能重新打算。
正要再次靠上商會,就被他自個兒給拆了。
宋茹茹想不明白,只當自己老爸是怕了陳銘。
「哎喲寶貝女兒,你怎麼沒懂呢?」
被懟了宋六福也不生氣,畢竟他自己到現在都有些佩服自個兒。
並不是什麼人都有離開商會庇護的勇氣的。
這麼一想,宋六福就更嘚瑟了。
「江州大頭都不在商會了,我還進去折騰什麼?」
「還不如賣個好給蔚藍。你仔細想,是跟著蔚藍日子好過,還是喝商會扔下的骨頭渣渣和肉沫子舒坦?」
「你現在接觸的少,還不知道商會裡的那幫人有多黑,都是誰地位高就追捧誰,變著法兒的要從小公司薅羊毛,有什麼好的。」
宋六福給自己倒了杯茶,閒適的癱在沙發上。
「可是,可是我們以前不是靠著商會接觸到海外的訂單和各大知名設計師的橄欖枝嗎?」
宋茹茹眉頭緊皺,疑惑的追問。
「嗐,那會兒咱背後有你姑姑,有吳家。」
「你再看看現在,吳恩那小子都在外頭找小情兒了,你姑姑跟我打電話不是哭哭啼啼抱怨,就是催我想法子。」
「嘖,咱們自己都自身難保,我給她想什麼法子。」
說到這裡,宋六福不由得嘆了口氣。
「如今的宋氏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有潛力和各大世家拼一拼的企業了,沒有吳恩在背後周旋,靠不上陳將軍那條船,咱只有沉下去的份。」
吳恩是陳懋培養出來的人才,一直委以重任。
與其說商會往日是看在吳恩的面子上,倒不如說是給陳懋面子。
畢竟早有傳言,華北商會的周福明會長,和京城那邊關係匪淺。
只不過這一切和現在的宋氏半點關係都沒了。
「你當商會是傻子嗎?沒有好處的事還願意幫忙,你是沒瞧見何蓮跟我說話的嘴臉,嘖嘖,不過就是在廣禹省撿漏而已,瞧把她嘚瑟的。」
提到何蓮,宋六福就犯噁心,陰陽了好幾句心裡才舒坦。
「……那,那咱們現在……」
宋茹茹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有些心慌。
她猶豫著道:「老爸,您不會還要我去巴結陳銘吧?先說好,我肯定不跟他接觸,他有暴力傾向的!吳思禮被他揍成什麼樣子了,您又不是沒見過?!」
因為這件事,吳恩對宋氏更加厭煩,但宋六福還真不敢跟陳銘對著幹。
吃過幾次虧,當然會畏懼。
「哼哼,等著唄,過兩天江州本地還有個商業活動,到時候汪總也會到場。」
宋六福咧嘴,眼底冒著精光。
網上各種消息甚囂塵上,有真有假。
起初有部分自詡理智派的,說江州眾多企業退出商會是假消息,還發了自己的分析。
可沒過多久,就被各大企業的員工證實消息屬實。
因為各大企業內部都發了公告不說,華北商會官網也發布了商會成員列表,上面這幾家網傳退出的企業都不在上面,算是間接回應了這件事。
這下,江州從上到下,全沸騰了。
當秦煙雨知道這事的時候,已經是三個小時後。
「秦總,我真的有攔著陳副總的,但是他一意孤行,非要退會。我攔不住啊!」
江助理低垂著腦袋,唉聲嘆氣的匯報。
說完正事還不忘替陳銘找補。
「咳,不過三洋集團的何總確實講話過分,她的意思是想要買斷我們所有新中藥的代理權。陳副總會生氣也不奇怪,再說了,這一次副會長和會長又都沒出席,我覺得有點看不上咱們的意思……」
江助理聲音越來越小。
華北商會的辦事處在市區的繁華地帶,光會議室就有五層樓,一樓外還有個大廣場,很多活動都是在那兒辦的。
秦煙雨自打入了華北商會的眼,沒少往那兒跑。
可是一番折騰下來,人沒少應酬,好處是一樣沒撈著。
她本想循序漸進,慢慢打通關係,誰知道陳銘竟給她放了個大招。
說不生氣是假的,秦煙雨氣的要死。
然而她又很解氣,兩種截然相反的感情在胸腔衝撞,搞得她一時不知要說什麼。
「副總人呢?」
「額,剛去買菜了,現在應該已經回實驗室了吧。」
江助理不是很確定。
早退的好處就是能騰出空在半路逛菜市場。
秦煙雨聽了哭笑不得,那口氣也跟著散了一些。
「我去找他。」
說罷,她踩著小高跟往電梯走,同時打著腹稿想著一會兒見面了要怎麼說。
但她剛到頂樓,就隔著玻璃門看到陳銘在認真指導年輕科研人員做實驗。
刀削般的輪廓在實驗室蒼白的燈光下愈發立體,連帶著猙獰的刀疤也看著更有質感。
秦煙雨呆愣一瞬,反應過來後一張臉漲的通紅。
她居然會看陳銘看呆了……
「咳,陳副總跟我到辦公室來一趟。」
推開玻璃門,秦煙雨出聲招呼。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過來,王自力更是同情的拍拍陳銘肩膀。
他們當然也都知道陳銘代表秦氏帶頭退出商會的事。
跟著心驚膽戰的同時,研發部的眾人其實是無所謂的。
反正這麼多年來,商會就沒把他們秦氏放在眼裡過。
一朝入會也沒得到任何的好處,故而商會在秦氏員工的眼裡沒什麼分量,平時也根本想不到。
陳銘跟微微頷首,淡定的把秦煙雨帶進辦公室。
「生氣了嗎?」
門一關,他就輕輕掐了下秦煙雨鼓鼓的臉蛋。
「我說我是故意的,你有什麼想法?」
陳銘眉眼溫和,靜靜的看著她。
瞬間,秦煙雨打好的腹稿消失的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