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就做,我只是提個建議。」
「你的所有決定,我都會支持。」
陳銘深知秦煙雨的想法,眉目柔和的安撫。
一屋子的人都等著她說話。
有了陳銘的準話,秦煙雨沒再猶豫,乾脆利落的開口:「大伯和堂哥這件事做的確實難看,不過看在他為公司忙活了大半輩子的份上,我不會報警。」
話音落下,不等秦遠洲一家子鬆口氣,她繼續道:「但是我也不想公司里有這樣的員工。」
「你什麼意思?」
秦嫣然怒斥:「我爸再怎麼說都是你的長輩,是誰讓你這麼講話的?」
然而不管她怎麼叫囂,秦煙雨都沒搭理她。
「所以我決定正式開除秦遠洲,永遠不得錄用。」
這句話,是秦煙雨作為秦氏總裁說的。
她扭頭大膽對上秦遠洲的雙眼,不卑不亢道:「大伯,你的股份我不會動,也不會對內公開你和堂哥做的事。」
「以後你還是能夠拿分紅,不過公司里的事情就不歸你管了。」
客廳里安安靜靜,一時間沒人說話。
就連劉秀娟都張大了嘴,沒想到秦煙雨會那麼果斷,她還以為又要被秦遠洲混過去呢。
「你可以,你夠狠。」
秦遠洲嘴唇不住的顫動,顯然是被氣狠了。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被一個小輩拿捏住,他心裡憋著氣,臉上的神經都跟著抽搐起來。
「媽,這小妮子的花招我是看出來了,她就是要把咱們都從公司里踢出去呢!這樣一來今後秦氏就是她說了算!」
「咱的權利都被她架空,以後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秦氏並不是一個人的公司,是咱們家族每個人努力的成果。秦煙雨,你才幾歲就有那麼深的心機,我當初真是小瞧你了。」
「看來你吞了二弟的股份也是你潛心計劃的吧?」
「先動二弟,如今又到我頭上了。」
「是不是過段時間你還要把我的股份弄走啊?!」
秦遠洲幾乎是咆哮的說出這些話,一雙眼睛通紅,滿是血絲。
「我沒有!」
「大伯你別瞎說,我根本就沒有這些想法!」
秦煙雨無辜極了。
從頭到尾,錯的人都不是她!
居然被秦遠洲硬生生的扭曲事實,搞得所有事情都是她有預謀的一樣。
她有心想要皆是,可是一抬頭就發現不僅劉秀娟和秦遠山看她的眼神不對勁,就連秦老太太也狐疑的打量她。
「明明是大伯你和堂哥做錯的事,為什麼要牽扯到我的頭上?」
心中焦急,秦煙雨難受的幾乎落淚。
「秦鵬,是你跟馬春祥和鄒晨簽的合同吧?是你答應配合他們從工廠偷大益丹,販賣到海外的吧?」
她死死盯著秦鵬,把人看的不自在。
「咳,可是我也是逼不得已,有原因的呀。」
都到這時候了,秦鵬還能厚著臉皮給自個兒找補。
「要說誰不對,肯定是你!是你先不顧大傢伙兒的利益,所有營收都是進你一個人的兜兒,你拿錢的時候也沒想過我啊!」
「都是姓秦的,憑什麼就你賺的盆滿缽滿,被人捧著,我就連在公司撈個主管的位子都不行,還要被你說能力不夠只能當銷售……秦煙雨,你敢說你沒故意打壓我?」
秦鵬本來只想給自己找藉口,但他說著說著就上頭了。
以前被人背地裡嘲諷的畫面一陣陣襲上心頭,他越想越不對味兒,嘴巴一快全往外抖落。
「我在外頭東奔西跑拉客戶,你倒好,坐在辦公室裡頭看看文件開開會,沒事跟你家醜八怪親親熱熱……媽的!老子早就受夠你的鳥氣了!」
一通抱怨完,秦鵬站在秦煙雨面前呼哧呼哧直喘氣。
「哼,聽見了吧?」
秦遠洲冷笑,「別說小鵬了,在你眼裡我這個大伯你都不當回事。」
「我的公章就沒公信力,什麼都批不動。公司里所有人只人認你的公章,你的名字,你敢說這些不是你教唆的?」
「整個秦氏就為了你一人服務,錢歸你,名聲也歸你,其他人都是你的陪襯!」
「我看老太太就是你故意氣的,好讓媽身體不好,主動提出不管事,把公司交接給你!」
「我現在都想明白了,你小小年紀心眼兒就壞,只想把全家人的股份都拿走!」
「媽,我提議把秦煙雨的股份剝離!」
秦遠洲見縫插針,逮著事兒就說,一股腦的全都往秦煙雨身上推。
恨不得把一切都甩在她腦門兒上。
秦遠山聽的直皺眉,想開口說話卻被劉秀娟拽住。
「你做什麼?大哥這話有點過分了。」
「傻啊你,忘了你的股份了?不想拿回來啦?」
劉秀娟壓低聲音悄悄跟他咬耳朵。
原先她還是站在秦煙雨這邊的,可事到臨頭,眼見著有機會渾水摸魚探探秦老太太底線,她怎麼會錯過。
萬一秦老太太聽了秦遠洲的,把股份還給她老公呢?
說到底,錢還是捏在自己手裡安穩。
「不是這樣的!」
秦煙雨委屈壞了,根本不懂秦遠洲在發什麼瘋,不是在說他和秦鵬侵占公司財產倒賣海外的事嗎?
怎麼拐了那麼大個彎兒,給她扣上莫須有的罪名?
陳銘冷冷的看了眼秦遠洲,側身將秦煙雨護在懷裡。
他抬眸掃視一圈:「既然各有各的說法,那我們警局見吧。」
「煙雨給了台階你們不下,就別怪我就事論事。」
說完,他牽著秦煙雨就朝外走,根本喊不住。
「媽!不能讓他們去警局!」
秦遠洲打了個冷顫,猛地清醒過來,「快快,把人攔住!」
院子裡站著的保鏢愣了一瞬,就朝陳銘二人包圍過去。
但才伸出個手,連衣服都沒碰著,就被陳銘扣住胳膊掀翻在地。
「還發什麼呆呢!快動手!」
秦鵬氣急敗壞,他才不想去蹲大牢!
他不僅讓保鏢上,還招呼傭人一起。
秦家宅子頓時亂成一鍋粥。
「奶奶!你看看他,跟地痞無賴一樣,還反抗!」
「我覺得就是姓陳的小子在裡邊兒挑事,您看沒他之前咱們家多和諧啊!就是他來之後煙雨才跟變了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