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是沒吃夠苦頭,我這就安排下去。」
張韜領命,扭頭就去聯繫管理楚城的梁萬里。
上次葉鴻志手底下的人痛揍鄒晨一頓,但給他留了口氣兒。
這一回他還不長眼,就別怪人不留餘地了。
陳銘把玩著手中的鋼筆,眉眼漆黑,冷冷的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周末早上起來,秦煙雨迷迷瞪瞪的被陳銘抱上車。
「好累啊,你這頭耕地的牛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秦煙雨把座椅調低,懶洋洋的眯著眼。
「身體好吧。」
陳銘很輕的笑了一聲。
今天是給秦老太太針灸的日子。
扎完這一針,老太太就能出院了。
不過昨天兩人鬧騰的有點晚,秦煙雨一路上都沒什麼精神。
到明銳後,毫不意外的碰見了劉秀娟和秦遠山。
這倆為了哄老太太高興也是費勁了心力,起早貪黑的往病房跑,湯湯水水的就沒斷過。
看到兩人過來,劉秀娟白了陳銘一眼,拽著秦煙雨去樓道講話了。
秦遠山是個悶葫蘆,直挺挺站在病房外和陳銘對面對,等老太太做完檢查。
「你怎麼回事,我讓你找個機會跟你奶奶提一下股份的事兒,你咋到現在還沒開口?」
劉秀娟推了秦煙雨一下,不耐煩道:「你堂哥堂姐最近天天來醫院報導,還好他們沒我勤快,要不然你奶奶指定要心疼了。」
「我跟你說話呢,有點反應行不行,什麼態度啊!」
她心裡憋著口氣,嗓門兒不由自主就大起來。
「媽,奶奶的身體情況你也知道,這時候提股份真的合適嗎?」
秦煙雨也煩,說話口氣不大好,「而且我覺得奶奶肯定會提前安排,你催我有什麼用處。」
「我說你兩句還不樂意了?!」
劉秀娟瞪眼,「我為了你跟你老爸挖空心思哄著老太太,才小半月我就瘦了五斤!臉色都沒以前紅潤了!」
「你還怪我?」
「要來的股份最後還不是落在你跟你老爸的口袋裡,我拿得到一毛錢嗎?」
她氣的要死。
「我真是要被你們父女倆氣暈過去,自個兒不上心還埋怨我,我是倒了幾輩子的霉才會碰到你們倆!」
對著秦煙雨輸出了十來分鐘,劉秀娟嗓子都說冒煙了也沒看到她有多大反應。
「你別嫌棄你媽著急,你看老太太那樣可不就是隨時會倒下麼,要是再來一次沒救過來,你咋辦?」
「老太太手裡還有31%的股份呢,要是全被你大伯拿走,這個公司就不是咱說了算的!」
「你爸那樣能從你大伯手裡搶到肉?可能嗎?有個肉湯喝就不錯了。」
劉秀娟嘗試曲線救國,跟秦煙雨講道理:「我說的話你不愛聽,但是這裡面的道道你總懂吧?」
「你現在是第一股東,秦遠洲還能找你麻煩。」
「等他騎你頭上,公司還能有你的位置?」
「信不信當天就把你踢出去,換秦鵬和秦嫣然上來!」
秦煙雨實在聽不下去,無奈的打斷她:「媽!我還是秦氏的法人呢,你擔心的那些都不是問題!」
「法人算個屁!股份才是硬道理!」
「拿錢的是股東,幹活擔責任的是法人,你那麼大個人,這點道理還分不清楚?!」
劉秀娟恨鐵不成鋼,使勁兒掐了秦煙雨好幾下。
「……奶奶檢查做完了,我去看看她。」
秦煙雨不想再聽劉秀娟叭叭,找了個藉口快步回去。
「哎喲,破孩子!我造了什麼孽,一天天的糟心這個那個的,人家還不領情!」
劉秀娟罵罵咧咧跟著出去,看到秦老太太的瞬間臉上的埋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溫和的笑意。
變臉的速度看的秦煙雨嘆為觀止。
「老媽太虛偽了,我還以為她對奶奶有幾分真感情,都是假的。」
秦煙雨挽著陳銘的胳膊吐槽。
「別多想,我先針灸。」
陳銘目光平靜的掃過病房內的眾人,不緊不慢的拉起帘子拿出銀針。
這是秦老太太的最後一輪針灸,他用的依然是玄陽針法,疏通老人家血管中淤堵的垃圾。
他手法精煉,動作流暢,第一針從神庭穴入,最後一針自步廊穴出。
統共十二針,整個過程不到二十分鐘就搞定了。
「今天就可以辦理出院了。」
「不過以後除了要注意飲食和作息之外,還要控制情緒,不要太激動。」
他飛快的開了藥方拿給護士,嘴上熟練的叮囑著各項注意事項。
「遠洲呢?他怎麼沒來?」
秦老太太沒看陳銘,反而盯著秦遠山問。
「大哥在公司吧,昨天還聽他說要加班。」
秦遠山老實說著。
見狀,秦老太太沒說什麼,闔上眼等著劉秀娟辦理出院手續。
秦煙雨動了動嘴唇想說話,但是一想到秦老太太的身體還是默默的閉上了嘴。
站回她身邊的陳銘安撫的摟她纖瘦的細腰,手指不老實的掐了一把,成功收穫一個白眼。
一小時後,眾人陪著老太太回到秦家老宅,照例吃了頓飯,陳銘才和秦煙雨一起回家。
京城,陳家大宅。
「海角閣的人是死光了嗎?我給那麼多錢,一點聲音都沒有。」
陳懋面色鐵青,他把手裡的文件摔在陳星洲身上,冷聲道:「僱傭軍什麼時候也跟海角閣一個樣了?跟我說給錢就能辦事兒,結果呢?我到現在都沒看到有任何進展!」
國際上聞名的兩大殺手組織,居然都拿陳銘沒辦法。
他註定要被一個災星壓一頭嗎?
陳懋氣的胸口劇烈起伏,手指骨都捏的泛白了。
「爸,海角閣和僱傭軍都說沒找到機會。」
「江州鐵桶一塊,根本沒有切入口。」
「他們的意思是您給的時間太短,他們希望延長……」
陳星洲話還未說完,耳邊冷風掃過,回過神來是陳懋摔了手中的茶杯。
滾燙的熱水濺在他皮鞋上,但他動都不敢動一下。
暴怒中的陳懋不好惹。
「媽的!還要延長時間?是想過五十年等陳銘自然死亡嗎?」
陳懋冷笑,「去,就說我加錢,這個月一定要把那小子解決掉!」
陳銘活著一天,他覺都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