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秦遠洲壓著,財務主管只能苦著臉抹了個零。
報表送到秦煙雨那兒的時候,她第一時間就察覺不對勁兒。
「核對過了嗎?」
她沒簽字,反而看向小助理:「線上銷售就不止這些了,另外還有國家單獨購買的部分,怎麼會只有這點?」
「財務主管人呢?叫他上來一趟。」
小助理有些為難。
「秦總,剛才副總來過了,他說報表他已經看了沒有問題,讓你儘快簽字。」
「大伯?」
秦煙雨眉頭皺的更深。
「把秦遠洲接管財務室之後的報表都調一份出來吧。」
陳銘忽然開口。
他也是來找秦煙雨簽字的。
是有關金烏丸延期推出的文件。
「啊?」
小助理一愣,看看陳銘,又看看秦煙雨,不知道要不要聽。
「你先去忙。」
秦煙雨打發走小助理,問陳銘:「你是懷疑大伯……」
她抿抿唇,話沒說完,但大家心裡都懂。
「不是懷疑,是確定。」
陳銘收好文件,側頭看她:「大益丹的營收你應該有數,根本不會是這個數字。」
「有些人你越是忍著他,他越是得寸進尺。」
簡單提點一句,他就回實驗室了。
有時候看著自己豢養的小鳥慢慢長大展翅高飛,也是件有意思的事。
因為他的一句話,秦煙雨直到夜裡躺床上還有些糾結。
「都是親戚,會不會做的太絕?」
她忍不住問陳銘。
「你的公司你說了算。」
「但是公司的效益不屬於你個人,是全體員工功勞。」
「被抹去的營收進了特定人的口袋,對所有人都不公平。」
陳銘說話的時候,手指慢悠悠的貼著秦煙雨的裙擺鑽了進去。
他的指腹有一層老繭,觸碰在細膩的肌膚上引得對方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
「你,你等等我話還沒講完呢!」
秦煙雨面紅耳赤,渾身燥熱。
「嗯,你說,我聽著。」
陳銘笑了一下,翻身壓在她身上,炙熱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將她籠罩其中。
「……你輕點。」
原本要說出口的話,頓時變了味兒。
第二天是周六,秦煙雨少見的不用加班,因此陳銘折騰到了天亮才罷休。
吃了個痛快,他神清氣爽,睡不到五小時就醒了。
處理完軍務,陳銘悠閒地收拾完別墅,秦煙雨才懶洋洋的起床。
「晚飯我想吃點清淡的,給我煮個粥吧。」
秦煙雨跟沒骨頭似的趴在陳銘後背,要不是肚子餓了,她能在床上賴一整天。
「好,生滾牛肉粥?」
「不要!吃艇仔粥。」
「嗯。」
兩人摟摟抱抱,在廚房裡膩歪的緊。
半山別墅氣氛正好,秦家老宅就不怎麼樣了。
秦遠洲沉著臉,盯著站在跟前的兄妹倆。
「我讓你們多討好一下老太太,你們成天在家做什麼?還沒有你們二嬸嘴皮子溜!」
他去醫院看望秦老太太,推門進去就見到劉秀娟端茶倒水,殷勤的不得了,幾句話就哄得人言笑晏晏。
而他不爭氣的倆孩子,居然傻不愣登的坐在小沙發上玩手機,眼皮子都不掀一下。
別說和當初的秦瑤比,就連劉秀娟的段位都比他倆高!
秦遠洲氣的胸悶,真想一人一個大嘴巴子抽過去。
可是瞅瞅這兩人還未全部消腫的臉蛋,他只能強壓著怒火。
「爸,你也知道二嬸能說會道,有她在的地方還有我倆啥事啊!」
秦鵬撇嘴。
「我都一周沒出門了,您也不關心下我的生活,就知道讓我去陪奶奶。」
「醫院裡什麼玩的都沒有,我都快悶死了。」
他不服氣的嘟囔。
秦嫣然也跟著幫腔:「我們天天去有什麼用,奶奶又不會多看我們一眼。」
「秦煙雨隔三差五去一趟的效果都比我倆要好。」
最近秦氏風頭正勁,她走到哪兒都會碰到打量的目光。
換作平時秦嫣然當然很樂意。
可是她這會兒臉還腫著,身上的傷都沒好利索,恨不得每天在家養著,根本不想出門讓人當猴兒瞧。
「你們還敢頂嘴?」
秦遠洲拍桌,「知道這個月大益丹的銷量嗎?賣了一百個你們都不夠掙的!」
「哦,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反正盈利算公司的,按股份分配下來沒我們什麼事兒。」
「大頭都在奶奶和秦煙雨那個賤人的手上。」
秦嫣然翻了個白眼。
「我把奶奶哄得再高興,人也不分我股份呀!」
這話是戳在秦遠洲肺管子上了。
「既然知道哄不到股份,你就不能再努努力?」
「當年你二叔的股份不就是劉秀娟在老太太面前哭來的!」
說到這個,秦遠洲就來氣。
「明明公司是我一手打理的,到頭來分給老二股份不說,他女兒還成了秦氏的接班人。」
「我養你們兩個廢物有什麼用!」
從小秦老太太就偏愛秦煙雨,長大後雖然出了點意外,不過最後公司還是到了她的名下。
這讓秦遠洲怎麼咽的下這口氣。
「爸你罵我們也沒用啊,我才是這一代唯一繼承人,可您看看奶奶,就是不待見我。」
秦鵬面色陰沉,被壓一頭的感覺很不好受。
「現在公司都沒我位置了,您看大益丹讓咱們參與了嗎?切,人家都不屑跟咱們說!」
「夠了!你在這兒跟我抱怨能怎麼樣?還是個碩士呢,爭鬥爭不過你堂妹。」
秦遠洲瞪了秦鵬一眼,煩躁的把人趕出去。
真是越看心越煩。
秦鵬和秦煙雨一前一後離開書房,表情都蔫蔫的。
「哥,不能再讓秦煙雨這麼瀟灑下去了。」
「嘖,我也知道。但是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兄妹倆四目相對,好一會兒才別過頭,各自出門。
讓這倆出去玩,他們腦子裡主意多。
可是要他倆跟秦煙雨爭權,就有點難度了。
畢竟這麼多年,也就秦嫣然成功靠藥物算計了秦煙雨一次而已。
結果現在她的乞丐老公還混到主管的位置,連帶公司也蒸蒸日上。
秦鵬鬱悶的很,在心裡埋怨秦嫣然不給力的同時,步子下意識朝常去的酒吧走。
市中心這一片他前兩年常來。
最近他手頭有點緊,就沒去了。
剛到門口,秦鵬想起自己一臉的傷,頓時腳步一轉要走。
「秦鵬?來都來了玩一玩啊,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