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洲輕咳一聲,試探道:「媽也一把年紀了,還總想著公司的事對她的調養沒有幫助。」
他接著陳銘的醫囑往下說:「雖然去年老太太已經很少管秦氏,但是你們看,只要跟家裡有關的事她就會忍不住關注。」
「到頭來傷的還是自個兒身體。」
「醫生都建議老太太少費點心思,要不然我們就勸一勸她,股份分了算了。」
「以後就徹底不要操心家裡的生意,反正每年的分紅還是照樣給,二弟你覺得呢?」
這個念頭秦遠洲很早就有,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拿出來說。
「大伯,你要奶奶的股份幹什麼?」
秦煙雨皺眉,「奶奶沒管公司的事,股份在不在她手裡根本不重要。」
「你大伯說的對,既然不重要的話那還不如分掉。」
劉秀娟對秦遠洲的提議太贊成了,用力掐了秦煙雨一把。
「你個小屁孩子知道什麼,這事兒還得跟你大伯商量。」
一想到秦老太太手裡捏著的31%股份,她激動的眼圈發紅。
「這不好吧,媽又不是真的不行了。」
秦遠山膽小,不敢在秦老太太還活著的時候有大逆不道的念頭,但對於股份他也是眼紅的。
因此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你咋那麼慫呢?大好的機會送上門還不知道把握。」
劉秀娟錘了他一下,小聲道:「再說了,這事兒又不是咱們提的,是大哥先說的。」
「我們就是跟一嘴又怎麼樣?」
「要是你媽不肯,那我們還有別的說話,怕什麼!」
像是知道劉秀娟的想法,秦遠洲忽的開口:「老太太辛苦了一輩子估計很難徹底放手,這件事還得我們兩家一起努力,畢竟是為了老人家的身體著想。」
「是不是,陳醫生?」
他看向陳銘,笑眯眯的滿眼都是算計。
「醫生說的不能操勞,又不是我們講的。」
「大伯你什麼意思!」
秦煙雨坐不住了,她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咳,病人確實不能勞累費神,不過主要的還是生活作息和心情狀態。」
趙科在邊上補充了一句。
作為一個醫生,在醫院裡看到過各式各樣的人。
早就對這種爭奪家產的戲碼習以為常。
不過他不想把自家老大牽扯進去,才會說這一嘴。
陳銘朝他點點頭,示意他先走。
隨後才看向秦遠洲:「我說秦夢嬌不能操心,指的是想活的長遠就別想鬧心的事,包括分家產。」
他平靜的說著,目光冰冷不帶絲毫感情。
秦遠洲愣了一瞬,下意識朝後退了半步。
沒等他回過神,陳銘就扯著氣鼓鼓的秦煙雨走了。
「媽的!小乞丐神氣什麼!」
「不就是會點針灸嗎?」
自覺被落了面子,秦遠洲臉上掛不住。
「這事兒你們倆上點心,有空多做做煙雨的思想工作。」
「只要媽同意把股份拿出來,其他的我們可以自己分。」
「兄弟一場,我總歸不會讓你們吃虧就是。」
「不過先說好,不能是我一頭熱。」
秦遠洲盯著劉秀娟和秦遠山,三人相互看看,都對這事沒意見。
先別管能分到多少,讓老太太點頭比較重要。
秦鵬和秦嫣然不知道他們老爸有這想法,不過對他們倆有好處,外加這事兒小輩說不上話,他們高興之餘心裡也在默默盤算著。
另一邊,陳銘換了衣服和秦煙雨開車回家。
一路上秦煙雨的情緒都不高。
「別想了,有我在,你奶奶少說也能再活十年。」
他沒說大話。
就秦老太太的身體,稍加調養,保證足夠的休息和穩定的心情,絕對能活十年以上。
「我就是沒想到,大伯和爸媽居然有這種心思。」
秦煙雨嘆氣。
直到回了半山別墅,她都提不起勁兒。
同一時間,傅時的人早就將蓉城的幾大出口圍住。
不過任憑他們將蓉城找了個遍,都沒發現阿倫扎的蹤跡。
「政委,會不會苗疆人已經溜了?」
副官小聲嘀咕。
「不會。陳懋和錢家的人都在,人肯定還在蓉城。」
「給我找,一定要把人捉住。」
傅時眉梢緊蹙,拿著蓉城的地圖研究阿倫扎可能得藏身地點。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輕響。
「政委,咱們的人和錢家人碰上了。」
「陳懋的親兵也在!」
副官接到消息,激動的跟傅時匯報。
「呵,這麼巧,走,咱們跟他們過兩招。」
「看看是京城的兵強,還是咱們江州更勝一籌!」
有了傅時的命令,跟來的小隊亢奮的直往前沖,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才剛交手,就硬生生將他們逼退到蓉城邊緣。
陳懋身為將軍是能夠擁有一定數量的親兵用於保護自身安全的。
錢家明面上跟軍區沒關係,不過既然做軍火生意,僱傭退伍的士兵也並不奇怪。
雙方都是私自行事,故而都沒有亮明身份,埋頭就打。
傅時這裡裝備精良,隊員的個人能力也更強。
幾乎沒怎麼交手,就把對方打的節節敗退。
「沖!壓上去!」
「這群人不是要接應苗疆人嗎?把他們踢出蓉城,我看他們還怎麼接應!」
傅時咬牙追擊。
他們的戰圈在蓉城的山下,荒郊野外沒旁人,打的極為激烈。
陳懋和錢家那邊的人不敢太冒頭。
畢竟跟傅時比起來,他們更害怕被人捅出身份。
「靠!對面什麼人!打的那麼凶,瘋了嗎?」
錢家人破口大罵,然而並沒有用。
傅時的隊伍行進速度極快,見一個殺一個,很快血流如河,濃郁的血腥味飄散在空氣中。
「撤撤撤,先回去再說!」
見勢不妙,錢家人率先撤退。
陳銘的親兵緊隨其後。
傅時一鼓作氣圍追堵截,雙方人馬在蓉城郊外打了個天昏地暗。
躲在暗處的阿倫扎心焦難耐,眼睜睜的錯過了和錢家人接頭的機會。
他緊抿雙唇,果斷的放棄原定方案,換了條路。
這一折騰,傅時都沒空聯繫陳銘。
蓉城的市民也都人心惶惶,因為很快出了件大新聞。
夜裡,陳銘在書房聽著張韜的匯報,眉心微微蹙起。
「怎麼了老大?是有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