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從京城傳到陳銘手中時,他難得咧嘴笑開。
「老大,陳懋在述職匯報上被肖忠澎當眾下了臉面,國主也未曾為他說話,估摸著他會安分一段日子。」
「李蓉蓉的人還沒撤,我讓她盯著陳懋。」
「阿倫扎如今以軍醫的身份留在白虎軍團,名義上是為士兵調理,實際上是用那些服用過特效膠囊的士兵當試驗品。」
葉鴻志擰著眉說話,他看不上白虎軍團的作風。
這種用活人研究的行為,不管放在那裡都要遭人詬病。
「上報給國主了嗎?」
陳銘心情不錯,講話都輕快了兩分。
「李蓉蓉的報告已經交上去了,不過國主那邊還沒有反應。」
葉鴻志嘆氣,緊跟著又道:「您說,國主不會默認了吧?」
畢竟特效膠囊這東西如果用的好,確實會增加華夏的實力。
只要不碰到陳銘的緩解藥劑,這玩意兒還能用用。
如果真被阿倫扎研究出個一二三,說不定陳懋的地位會跟著水漲船高。
然而陳銘並不擔心。
「不會的。」
「國主不會容許人體實驗在華夏出現。」
「之所以還未動手,應該是阿倫扎的研究還沒有超出他的國主的底線。」
說到這裡,陳銘頓了一下,很輕的笑了笑又道:「如果林燕青真的偏向了陳懋和阿倫扎,那也很簡單。」
「換一位國主就行。」
他說的很平靜,就和吃飯喝水似的。
聽在葉鴻志耳朵里卻不是這麼回事,簡直能用驚濤駭浪來形容。
像是知道他在震驚,陳銘補了一句:「京城的五大世家從來不是一成不變的,華夏國主的位子也是一樣。」
要不是陳銘顧忌著國家的安定和社會和諧,他根本不會跟陳懋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書房靜的落針可聞。
許久,葉鴻志才吐出口濁氣:「不管老大你要做什麼,我青龍軍團必誓死追隨。」
他一字一頓說的鏗鏘有力。
陳銘抬眼,很淺的笑出聲:「我知道。」
「行了,去休息吧。」
葉鴻志一步三回頭的離開,臨走時腦子裡還是迴蕩著陳銘要換國主的驚天言論。
不是他多想,而是陳銘真的有這個能力。
就算陳銘自己坐上那個位子,他都覺得很正常。
被二人念叨的國主,這個點還未睡下。
「阿嚏!」
接連打了三個噴嚏,林燕青頭都暈了。
「國主您該睡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林明毅捧著厚厚的一沓文件站在書桌旁,不贊同的看著身量單薄的男人。
「睡什麼睡,陳懋折騰出來的爛攤子還得我收拾。」
想到這事,林燕青就心煩意亂。
他看陳家不順眼很久了,可是一直沒找到機會下手。
陳懋這個人做事很謹慎,腦子也活泛。
而且很有分寸。
該他幹的,絕對不會胡來。
可是能鑽空子的地方,陳懋也不會放過。
也許他的弱點,就是陳家那一屋子的老老小小吧。
除卻陳銘,其他人都是扶不起的阿斗。
培養那麼多年,只有一個陳星洲勉強能拿的出手。
不過和同為軍團統帥的葉鴻志比,不論是心智還是能力,仍舊相差甚遠。
林燕青按壓著算帳的太陽穴,手上是正在批覆的文件,和特效膠囊有關。
林明毅跟在他身邊有一段時間了,學習了不少東西,但還是摸不准這位國主的心思。
幾番猶豫之下,他小心翼翼的開口:「那,關於特效膠囊,您要給陳懋許可嗎?」
汴州軍區和白虎軍團的這場鬧劇,被陳懋用實驗新藥糊弄了過去。
即便眾人心知肚明,但也不會在明面上讓他下不來台。
所以林燕青也就小懲大誡罷了。
並未動陳懋的職位。
「哼,許可個屁!」
林燕青毫無形象的翻了個白眼。
他要是敢蓋章批准,信不信當天陳銘就能帶人殺到京城改朝換代?
能在國主的位子上待那麼多年,林家選上來的人就沒有傻子。
「明天一早你跟肖忠澎一塊兒跑一趟,去把白虎軍團的實驗基地封了,所有的藥物成品全都就地銷毀。」
「還有那個苗疆人,你也給我把他帶過來。」
錢家和阿倫扎的合作,林燕青早有耳聞,而且陳銘那裡也上報了過來,他不可能無動於衷。
得到指令,林明毅馬上去聯繫肖忠澎。
關於特效膠囊的處理結果就此定下。
林燕青沒有在白天第一時間動手,就是為了打陳懋一個措手不及,省的他提前將人和藥品藏好,搞得他白折騰一場。
京城掀起了一股怎樣的腥風血雨暫且不提,經此一役,汴州對陳銘的歸屬感更高。
不管新兵還是老將,都心甘情願的追隨他。
為此,賀婷又來了江州,美其名曰要將大家的心意帶給陳銘。
實際上就是表忠心。
畢竟韓光時隔十多年才再一次回到韓家來,之前即便他是虛與委蛇,但是和陳懋扯上關係也是事實。
即使只是一點點可有可無的小破事,可韓光自個兒過不去這個坎兒,就使勁兒的對著陳銘賣好。
然而有意思的是,賀婷出入半山別墅被秦煙雨逮個正著。
二人一個樓上一個樓下,相互對視,誰都沒說話。
陳銘站在賀婷身後有些尷尬。
他沒想到本該加班的秦煙雨會提早回來。
其實在書房的時候,他就聽到動靜了。
不過賀婷並沒有習慣翻窗跑路,下意識拉開門朝樓梯口走。
陳銘也忘了她並不是葉鴻志,於是就有了這個小失誤。
「銘哥,她是你朋友嗎?」
秦煙雨認認真真打量了賀婷好幾眼,對方身量高挑,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眉眼間很是凌厲冷淡。
和羅悅心的那種感覺不同,賀婷看著更凶一些。
「嗯。」
「在部隊時候的同事。」
陳銘半真半假的說著,下樓的時候不著痕跡的在賀婷肩頭輕點,暗示她配合。
「居然是你同事?!」
秦煙雨驚訝,然後又覺得很有道理。
因為賀婷看著就不好惹,倒是和部隊出來的人很像。
她沒追問賀婷找陳銘做什麼,甚至沒問好好的咖啡廳不去,非要到家裡又是為何。
「那個,怎麼稱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