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錢總說的對。」
陳銘立刻搭腔，臉上的笑容也更真誠。
要不是錢招金找來阿倫扎，他從丁珂瑾那兒弄來的配方就是一張廢紙。
找不出正確的配比，壓根沒用。
他自己的人研究小半年都沒動靜，阿倫扎加入後不到一個月實驗數據突飛猛進，竟然趕在年前就完成了。
這樣驚人的效率超出了陳懋的預期。
「哼，你們不要想哄騙我，我答應你們的事情自然會做到。」
「但是說好的東西你們有別想賴掉。」
阿倫扎不吃那一套，苗疆人只看利益。
「我要的是『長生訣』，如果你們拿不出來，那就不要怪我心狠。」
「我想你們應該是不想親自體驗苗疆蠱毒的吧。」
說著，他黑色的衣袖一晃，倏地一條足有小孩兒手臂粗的花斑蛇從他的袖口裡鑽了出來，沿著阿倫扎的手臂蜿蜒而上，盤繞在他肩頭。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錢招金黑了臉。
「阿倫扎大師，我既然跟你和你的族人約定了，就一定不會食言。」
「但你要是再用這種東西嚇唬我們，就別怪我動真格的。」
「我能找到你們的落腳地，自然也能讓你們所在的地方化成一片廢墟。」
錢招金眸色很冷，僅有的一點笑意消失殆盡。
他最煩別人威脅他。
尤其是苗疆人，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野人，真以為仗著蠱毒就能橫行無阻了？
大不了拼人數，反正有特效膠囊在，錢招金不信會做不掉一個苗疆。
陳懋的臉色也不大好。
好端端的慶祝宴搞成這樣，這不是在打他的臉面嗎？
偌大的會議室內鴉雀無聲，跟著來的其他人低眉順眼不敢說話，大氣都不敢出。
「……那就好，記住你說過的話。」
阿倫扎在錢招金冰冷的目光下有些不自然，許久才吐出幾個字。
見他還算識相，陳懋順勢遞了個台階出去。
「來來來，預祝我們旗開得勝，事事如意！」
有陳懋帶頭舉杯，降到冰點的溫度在逐漸攀升。
等把阿倫扎送走，錢招金抬手砸了桌上的茶杯。
「果然是不開化的粗鄙東西，拎不清的。」
「張口就跟我要『長生訣』，我們自己都找不到這玩意兒。」
當初苗疆人願意跟他合作，為的就是這本據說能夠永生的功法。
至於「長生訣」的名字，則是苗疆人自己取的。
「小錢總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呢，一個只有三百多個人的種族，到時候看不順眼滅了就滅了。」
陳懋沒所謂的聳聳肩。
特效膠囊完成，接下來就是在人體上正式使用了。
一切順利的話，他將不再需要苗疆人。
到時候想怎麼處理還不是他們說的算？
「苗疆歸隱山林的數百年還是這麼愚蠢。」
錢招金和陳懋不約而同想到一起去了。
年後，汴州軍區緊急聯繫到陳銘，說是在汴州範圍內發現了一群人行蹤詭異的人。
「這些人一直在軍區駐地附近活動，白天偽裝成遊客，四處踩點，夜裡就試探軍區的警戒。」
賀婷親自跑來江州，她帶來的都是隱匿的文件，不放心交給別人。
陳銘一目十行看完，轉手扔給葉鴻志和李峰。
「初一那天對方發動小規模襲擊，不過都被我們打跑了，看樣子是初步的試探。」
「韓司令猜測很快就會正式對我們進行圍剿。」
「來人很多，預估至少有兩千人。」
賀婷一口氣說完，看著陳銘淡定的樣子著急的不行。
她避開那群人，緊趕慢趕的來江州是為了求援的。
思及此，她又道：「初次的交手不容樂觀，對方身體素質和耐力遠超我們這邊。竇南飛找了很久的入境記錄，也沒能挖出這些人的來歷。」
「他們就像是憑空出現在汴州一樣。」
「雖然沒有傷亡，但是我們連三分鐘都沒擋住，就被他們破開防線。」
「要不是對方沒有立刻動手的意思，汴州軍區的防區可能已經沒了！」
說到後面，賀婷的聲音都拔高許多。
「嗯，你說的這些人應該是服用了特效膠囊的士兵。」
陳銘慢條斯理的說著，起身從旁邊的柜子里拿出一個銀色的密碼箱。
賀婷沒仔細看，接話道：「韓司令也是這麼說。只有服用了特效膠囊，才能讓我們摸不著查不到。他說只要我們撐到膠囊的副作用發作，就能反殺。」
「可是誰也不清楚副作用到底要多久，一旦我們的人沒能順利拖延下去的話……」
她急的一頭汗，臉色也發白。
「冷靜點。」
「這些你帶回去。」
陳銘把手提箱推到賀婷的面前，「緩解藥劑在降低特效膠囊的同時，解除膠囊的所有效果。」
「回去後讓韓光用一比三的比例和純水混合，散在空氣里。」
「只要沾染，就會在兩秒內起作用。」
「特效膠囊這種反人類的東西，本身就不該存在。」
陳銘冷冷的道。
能夠成為武者的都是萬里挑一的，極有資質的。
讓那些普通人通過藥物越過這條界限，是不現實的。
人的身體承受能力有些，沒有修道資質的人想要強行得到武者的力量，是必然會遭到反噬的。
陳銘垂下眸子，眼底划過一抹冷意。
「緩解藥劑？」
賀婷瞪眼，她怎麼都想不到陳銘居然早就有所準備。
「你先回去，我處理一下手上的事情，最快明天到汴州。」
陳銘思索一瞬，還是決定親自去會會。
「好！」
得到準話，賀婷一刻不停的拎著手提箱坐陳銘安排的直升機連夜回到汴州。
葉鴻志和李峰的神情都很嚴肅。
他倆對視一眼，忍不住問陳銘：「老大，您說這特效膠囊，會不會就是陳家弄的？」
「呵，只能是他。」
「還要加上錢家和苗疆的。」
說著，陳銘又補充了一句。
葉鴻志和李峰同時瞪眼。
「苗疆人？他們圖什麼？」
李峰不理解。
葉鴻志也想不通。
「如果不是苗疆人的加入，陳懋的特效膠囊不可能那麼快就投入使用。」
陳銘脫口而出：「誰知道圖什麼，總歸這些人已經走在一條路上，就是我們的敵人。」
「通知下去，讓李蓉蓉圍剿白虎軍團，她休息到現在正好活動活動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