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瑤無端被數落一通,心裡不得勁兒。
「說我幹嘛,是我不想嗎?」
她很委屈,「誰知道秦氏實驗室那麼嚴格,實習生連外面玻璃門的門卡都沒,更不要說電腦秘鑰了。」
「要怪也是怪你們自己,幹嘛當初跟死老太婆說我是去實習長見識的,直說我找工作不就行了嗎?」
「搞不好我還能混個副主管噹噹。」
秦瑤抱怨爹媽不給力。
幹嘛非得假惺惺的弄個實習的名頭,正式入職不香嗎?
秦老太太那麼喜歡她,肯定會同意的!
秦川海心情正差,被她一說頓時跟吃了火藥似的馬力全開,比俞詩彤罵的更凶。
走廊外經過的服務生都忍不住湊近,生怕裡面打起來。
等三人離開,秦瑤眼圈通紅,俞詩彤摟著她肩膀小聲安慰。
反觀秦川海,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顯然剛才的氣消了。
「老大,這事要跟秦小姐說嗎?」
無人注意的角落裡,葉鴻志畢恭畢敬的站在陳銘身側。
「不用。」
這一家子目前很得秦老太太看重,前前後後砸進去的錢可不止一開始的兩千萬,林林總總算在一塊兒,都快小一個億了。
更不用說簽下的兩億擔保書。
秦家人的家務事,陳銘就不參與了。
他也不想讓秦煙雨煩惱,順其自然吧。
不過有可能是上回他在對方面前提過一嘴,秦煙雨這會兒看秦川海一家子怎麼看怎麼彆扭。
「媽,奶奶又跟秦瑤出去了?」
趁著休息的間隙,秦煙雨抽空跑了一趟秦家老宅。
陳銘在忙全球中醫藥交流會的事兒,馬上就是閉幕式,各種雜七雜八的事情特別多,就沒跟她一起來。
「可不是,前天去海洋館,昨天去銀隆,今天又不知道去哪兒了。」
「她倆回來你自個兒問吧。」
劉秀娟蔫耷耷的,躺在沙發里無聊的換著頻道。
「哦對了,今天俞詩彤也陪著。」
「嘖,這母女倆段位有夠高的,現在老太太面前連我說話都不管用了。」
以前在秦老太太跟前跑的最勤的就是她。
如今秦川海三人一朝得勢,劉秀娟反倒清閒下來,一整天不知道要做什麼。
「你怎麼想起今天過來了?大中午的吃過飯沒?」
劉秀娟冷不丁問道,難得想起關心一下自己女兒。
「我吃過了。」
秦煙雨看了一圈客廳,忽然發現家裡的裝扮粉嫩了許多,連頭頂的水晶吊燈都換成了毛茸茸的藝術燈。
她蹙眉看了會兒,引得劉秀娟也下意識抬頭。
「這個是秦瑤點名要的,說有朝氣。」
「你奶奶二話不說就讓人裝上了。」
「哼,我在你奶奶身邊前前後後伺候二十來年,也沒見她把我屋兒修整的好看點。」
劉秀娟心裡酸極了。
奈何這種事秦遠山完全不在乎,還說她大驚小怪。
偶爾碰到秦遠洲,還得受氣,劉秀娟心口悶悶的,有火發不出。
「我早晚要被你們一家子氣死。」
說著,她整個人躺倒在沙發上,拉起小毯子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
秦遠山站在客廳門口看不下去,三兩步過來掀開,「注意點影響,沒規矩,跟誰學來的。」
他說話的時候瞥了眼秦煙雨,那意思很明顯。
「爸,這你也要扯上銘哥?」
秦煙雨跺腳。
還好陳銘今天沒跟來,否則又要挨一頓數落。
「幹嘛,我有說錯嗎?」
秦遠山眼皮子一掀,「是你不顧家裡,非要帶乞丐回家的。」
「你看結婚到現在,除了婚禮排場大點,你還從他身上撈著過好處嗎?」
「我朋友的女兒長相學歷都比不上你,結果嫁了個富二代,現在都不用出去工作。」
「躺在家數錢就好。」
「你再看看你,找的什麼野男人,半點勁兒都使不上。」
提到陳銘,他心裡就膈應,總想著法兒的擠兌兩句。
「您能不能別睜眼說瞎話!」
「我說多少遍,公司新產品的藥方是銘哥拿出來的,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秦氏!」
「您怎麼就是聽不明白呢?」
秦煙雨無力的解釋,她甚至都有些後悔衝動之下跑回家來了。
「你就是戀愛腦!不知道你喜歡他什麼!」
秦遠山不屑道:「那小子擁有的一切都是公司培養的,你當他一個人有那本事呢?」
「說不定那些都是方槐和王自力的研究成果,被他竊取了而已。」
「連書都沒讀過幾天,你還真信他說的話?」
他才不管邏輯,總之一口咬定陳銘一無是處就行了。
劉秀娟翻了個身,看樣子是要在客廳午睡。
「行了,你少說兩句,上回老太太不還說要對那小子客氣點嗎?」
她嘟噥幾句,沒兩分鐘就睡著了。
見狀,秦煙雨不多留,拎起小皮包噠噠噠踩著高跟鞋走了。
「客氣個屁!我看他就來氣。」
秦遠山啐了一口,倒了杯水回臥室躺著。
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
沒兩天秦煙雨也跟著忙起來,快年底了,各個項目都進入了驗收階段。
尤其是和蔚藍集團的合作,雙方都對目前的進度很滿意。
汪達攜手鄧國彪和葛華,包下了臨江大酒店頂層的豪華包間,宴請兩家公司參與該項目的職員一起狂歡。
陳銘自然也參加了。
不過他沒跟去瘋,而是坐在三人身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全程陳銘的眼神都鎖在不遠處的秦煙雨身上。
作為公司總裁,平時待人又和藹,這會兒少不得要被職員打趣。
陳銘一眨不眨的看著,偶爾附和兩句汪達的話。
「老大,蓉城那邊亂起來了,秦總家的親戚你不管管?」
鄧國彪人脈廣,做運輸的總是南來北往的跑生意,自然早就關注到了蓉城的情況。
「我聽人說,秦川海卷錢跑國外去了,現在消息封鎖,估計再有幾天就會爆出來。」
「他這回跑路幾乎得罪了大半個蓉城商圈,以後基本上是不可能在有立足的機會了。」
說著,他小心翼翼的偷瞄陳銘,「咳,您要保他嗎?」
鄧國彪拿不準自家老大的心思,問的很謹慎。
「呵,你說呢?」
陳銘挑眉反問,鄧國彪噎住,覺得自己問了個蠢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