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雨目瞪口呆,她都沒機會攔。
秦老太太碰到這一家子的時候,半點思考能力都沒有,眼裡全是慈愛和心疼。
她把對親弟早亡的遺憾,可勁兒的彌補在秦川海身上。
見不得對方受一星半點的委屈。
據說秦川海當年能夠成功在蓉城立足,也少不了秦老太太在背後支持。
那個時候,秦氏都處在風雨飄搖中,但秦老太太照舊願意出錢出力,幫秦川海打下蓉城的江山。
說不定秦氏發展的如此艱難,和秦老太太分散資金支援秦川海有些關係。
不過這些都是秦煙雨自己腹誹,她不可能放在檯面上講,那就太難看,也太傷老人家了。
於是,看著眼前和樂融融的幾人,她只得把勸誡的話咽回肚子裡。
「姑姑,我要敬您一杯,要不是你慷慨解囊,侄子這次肯定翻不了身。」
秦川海眼含熱淚,似乎真的很感動。
就連俞詩彤和秦瑤都滿上了酒。
「姑奶奶您身體不好,喝茶就好,可別跟著我老爸瞎折騰。」
秦瑤很懂事的拿掉秦老太太手裡的白酒杯,強硬的將茶杯塞給她。
喜得老人家連連點頭,直誇她有心了。
秦家的其他人面帶微笑,看著這一家子的表演都快笑抽筋了。
今晚秦老太太心情格外的好,這頓飯一直吃到八點多才散場。
老年人精神頭說沒就沒,洗漱過後很快就睡過去。
「那一家子呢?」
劉秀娟壓低了聲音問。
「哼,老太太進屋之後就走了。」
秦遠洲輕哼,他難得和劉秀娟統一戰線,都看不慣秦川海一家。
「秦瑤也回去了?」
劉秀娟追問。
「她沒有,在老太太房裡陪著呢。」
「嘖,慣會裝模作樣,搞得跟她親奶奶似的,不就是上門打秋風的嘛。」
秦鵬搭腔,「一頓飯就給出去兩千萬,還簽了個擔保,年底又要大出血。」
「不知道奶奶怎麼想的,年紀大了腦子也跟著不好使。」
他嘀嘀咕咕的埋怨,換來秦遠洲一個大耳刮子。
「胡鬧!」
「這種話是你能說的嗎?」
「給你奶奶聽見,非得進醫院不可!」
秦遠洲甩了秦鵬一個耳光還不滿意,揪住對方的耳朵就往書房裡拖。
見狀,秦嫣然也跟著走了。
她才不想跟秦煙雨在一個地方待著,尤其是陳銘也在,她心裡總歸慌慌的。
就好像脖子上的那隻手始終掐著她似的。
等人散了大半,劉秀娟把秦遠山趕去休息,自己送陳銘二人出門。
「剛才你也看到了,你奶奶被秦瑤那個小賤人哄得五迷四道的,要什麼給什麼。」
「你給我努努力啊!」
「以前老太太很寵你的,手把手教你打理公司。」
「你如果不上點心,今天只是掏她自己口袋裡的錢,明天就是要把秦氏整個送出去了!」
劉秀娟用力戳著秦煙雨額頭,很快留下個紅印子。
就在她不解氣,還要再戳幾下的時候,一隻粗糙寬大的手掌扣住她的手腕。
「你,你幹嘛?」
「我訓我自己的女兒有你什麼事兒!」
「要不是因為你,老太太能對煙雨有疙瘩?」
「公司要是被搶走,我就唯你是問!」
對上陳銘黑漆漆的瞳孔,劉秀娟心底直打顫。
但她咬牙盡力不表現出來,實際兩條腿都在哆嗦。
然而陳銘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確認劉秀娟不會再對秦煙雨動手後才鬆開她的腕子。
這頭,秦煙雨在挨罵。
另一邊,早早離開的秦瑤並沒有在秦老太太臥室。
等人睡著後,她就躡手躡腳的回到自個兒的房間。
「你給我打電話幹嘛?差點把老太太吵醒!」
反鎖好房門且關嚴實窗戶後,秦瑤才安心的接起來。
「吵醒就吵醒,反正錢拿到手了,還騙死老太婆簽了擔保書。」
「你收拾一下趕緊跟我們出國。」
俞詩彤一改剛剛溫婉的樣子,擰著眉頭坐在酒店裡,妝容精緻的面頰全是不耐煩。
秦川海坐在小沙發上煩躁的抽菸,菸灰缸里已經堆了兩三個菸頭了。
「那麼快?」
秦瑤驚訝,「你們不是說過年的時候才走嗎?」
「你心裡沒數嗎?我讓你去把陳銘撬過來,你磨磨唧唧一個多月過去,一點進度都沒有。我上次給你打的電話真是白說了!」
俞詩彤恨鐵不成鋼,「要不是你,我們現在早就吃香的喝辣的了!還用得著東躲西藏!」
「你知不知道,討債的人今天都沖家裡來了!要不是你爸爸反應快,我們現在已經被人打死了!」
「讓你做那麼點事都弄不好,要你有什麼用!」
一通發泄,俞詩彤的心情總算好轉。
「光罵我有什麼用,誰知道陳銘跟傻子似的怎麼都不上鉤。」
「你教我的根本沒用,我都快脫光了,難不成真要我光溜溜躺床上給他搞啊!那小子就是個木頭疙瘩,說不定那玩意兒不行呢?」
秦瑤不服氣,壓低了聲音反駁。
可是一想到陳銘健碩挺拔的身體,她又有些渾身發熱。
她貼近對方的時候,有幾次是真切感受到它的強大的。
這麼想著,秦瑤面頰上不由自主的飛上兩朵紅雲。
「你們吵什麼吵,明天把那小子喊出來,給他一筆錢不怕他不跟我們走。」
「在秦氏拿那點死工資有什麼好的,一輩子連一套房都未必買得起。」
「老太婆不是給了兩千萬嗎?」
「先給他一半,把他忽悠過來,錢還是我們的。」
「那小子就是一顆搖錢樹,有他在咱們不會缺錢。」
秦川海受不了母女倆的嘰嘰歪歪,一把搶過俞詩彤的手機,開了免提大言不慚的說著。
「……這行得通?」
秦瑤咬著嘴唇,有些糾結。
她在秦氏那麼久,即便和同事關係都不好,也沒什麼人搭理她。
但是有些八卦她還是陸陸續續從別人的閒聊中知道一些。
比如陳銘和秦煙雨當時的世紀婚禮,還有陳銘背後的韓家。
大部分人都認定陳銘背後一定有韓月秋的鼎力支持,甚至於還有他是靠老媽和老婆兩個女人養著的說法。
秦瑤倒豆子似的將這些都說了出來。
「嘖,就這?我跟你說,只有男人才懂男人。」
「給他錢還能不要?」
「我就不信陳銘那軟飯小子能受得了一直被女人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