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豹這個年紀還能生,再培養繼承人也來得及。
大不了從那些私生子裡頭挑一個,總歸不會比雷德水更差了。
這麼一想,他下手更重。
隱約間,還有骨頭的碎裂聲夾雜在悽慘的痛呼中。
「家主,再打就死了。」
下屬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輕聲說道。
「哼,死了更好,省的一天天給我添亂。」
雷豹喘著粗氣將電棍扔回給下屬。
他發泄了一通,壓著的火氣散了大半,襯衣更是被汗水浸濕。
平時缺乏鍛鍊,忽然持續揮動特質電棍,讓雷豹出了一身汗的同時渾身發軟。
他有些脫力的坐在小沙發上,低頭看向蜷縮在床腳瑟瑟發抖,哼哼唧唧的雷德水。
「我可以將你作為繼承人培養,也能換個人來坐你的位子。」
「雷家少你一個不會有任何變化。」
雷豹彎腰揪住雷德水的濕噠噠的短髮將人拽起,此時鼻青臉腫,渾身是血的人,半點沒有方才意氣風發的富貴范兒。
「聽見沒?」
雷德水稍微動彈一下,就痛的想死。
但他現在根本不敢反抗雷豹。
「聽,聽到了,爸。」
一張嘴,大口的鮮血「噗噗」的朝外淌,雷德水情不自禁的抽搐起來。
「嘖,廢物。」
雷豹嫌棄的將他扔到邊上。
「陳銘這個人暫時不要得罪,這小子連陳懋都沒搞定,你竟然敢當出頭鳥?」
「今天你還能活著都是好的。」
但凡換個人煙罕至的地方,雷德水都不一定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想到陳銘的眼神,雷豹眉頭皺的更深。
「讓醫生進來吧,儘快治好。」
吩咐完下屬,雷豹起身就走。
房間裡血腥氣太重,他聞著想打噴嚏。
老頭顫巍巍的蹲在雷德水身邊,無奈道:「少爺你也真是的,幹嘛非要跟雷總犟。」
「咳,咳,陳銘……」
雷德水昏昏沉沉,根本沒辦法思考。
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必須要讓陳銘也嘗一嘗他受到的痛苦。
「哎呀,少爺暈了,快去我房裡把醫藥箱拿來!」
老頭聽不清雷德水在說什麼,指揮著人員忙開了。
而雷豹自己個兒,則趕緊召集雷家的長輩,圍坐在視頻面前商討要如何善後。
在此期間,各種路人視角的照片和視頻滿天飛。
陳銘沒有控制輿論,任由事情持續發酵。
雷家是該吃點教訓。
有些人安穩的日子過慣了容易飄,就需要時不時的敲打一下。
故而,等雷豹反應過來,試圖將網上言論壓下去的時候,已經晚了。
別說江州了,就連京城那邊都吃到了瓜。
一向保持著神秘高冷,不問世事姿態的雷家,頃刻間成為了社會的焦點。
那些往常被人忽略的小事也被拎出來。
比如雷德水經常帶著京城的紈絝初入夜總會,揮霍無度,考試作假,文憑靠家裡買等等等。
連帶著雷家醫藥也備受關注,一堆大大小小的黑歷史被扒出。
其中有真有假,雷豹闢謠的速度趕不上輿論的進程。
短短一個下午,事情就發展到最糟糕的程度。
雷豹心情沉重,意識到被鑽了空子。
「到底是誰在背後搞事……」
扔了手裡的報告,雷豹用力按了按青筋直跳的額頭。
「通知下去,把少爺送回京城,對外就說他閉門思過。」
說完,雷豹斟酌片刻,又補了一句:「去把二少和三少叫來。」
外界的喧囂並不影響陳銘的生活。
他瞥了眼手機上李峰發來的訊息,面不改色的摁掉屏幕。
陳銘當晚到家得時候,劉秀娟和秦遠山居然在。
「你怎麼搞得,幹嘛非要和雷家鬧的不愉快?」
「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嗎?」
「現在外頭全是雷家的新聞,要不是我把老太太勸住,你已經被趕出秦氏了!」
劉秀娟一看到陳銘就開罵。
「媽,你別這樣,這件事又不是銘哥的錯。」
秦煙雨拉住快要爆發的劉秀娟,「再說了,新聞又沒有提到秦氏,全是說雷家的家務事,跟我又沒有關係。」
那些視頻和照片只是導火索,當輿論發酵後,最初流傳在網上的視頻全都被下架了。
因此大部分人只知道雷家大少在交流會仗勢欺人,不顧旁人性命。
更具體的酒不清楚了。
在場的圍觀群眾雖然多,但是要想把消息擴散開還是有一點難度。
幾十個人而已,除了最初發上網讓大眾一起樂呵之外,大部分人很少會關注後續。
「新聞上沒說就代表沒事嗎?」
秦遠山開口,「這事兒還是秦瑤回來跟我們講的,你奶奶聽後發了老大的脾氣。」
「我們都被趕出來了!」
一說這事,秦遠山火氣也跟著「噌噌」朝外冒。
當著秦家人的面,被趕出家門,這種事傳出去丟人死了!
他都五十多的人了,還有這待遇,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做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兒。
「你看看你,跟這小子結婚後什麼都幫著人,連家裡的臉面都不要。」
「知道雷家什麼背景嗎?人家在京城不參與權利鬥爭,但從來沒人敢跟他們過不去。」
「現在好了,人家肯定記恨咱們。」
秦遠山說話間有意無意的瞄準陳銘,眼裡的嫌棄幾乎要撲出來。
「趁著雷家家主還在江州,你們找個空擋上門道個歉吧。」
「主要是你,成天不干正事,么蛾子沒完沒了的折騰。」
陳銘任由兩人說個不停,他自顧自的洗漱好,去廚房將傭人做的菜端上桌。
全程沒給劉秀娟二人一個眼神。
這個態度把秦遠洲氣壞了,他指著陳銘破口大罵,言語粗鄙難聽,劉秀娟都皺起眉頭。
她深知秦家還用的上陳銘,不像把事情搞得太僵,於是趕緊打圓場:「行了,說兩句就夠了,怎麼還沒完沒了的。」
「快吃飯吧,一會兒涼了不好吃。」
秦遠山甩開劉秀娟的手,「我還吃的下?氣都要被氣飽了!」
「那就別吃了,正好家裡做的不多。」
一直沒吭聲的陳銘忽然開口,把秦遠山氣的青筋直突突。
「好啊!這是你對長輩的態度?」
「秦煙雨!你給我滾過來,今天跟我回去!」
秦遠山氣急敗壞,眼睛赤紅。
「銘哥!你幹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