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娟沒想到秦煙雨會直接拒絕,當即跳起來指著她鼻子罵:「小浪蹄子反了天了!」
「哪家小的敢騎長輩頭上的?」
「偷拿家裡東西還有理了!」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雙眼四處轉悠,劉秀娟一把奪過茶几上的核桃就往秦煙雨身上扔。
嘴裡還不乾不淨的罵:「跟蔚藍老總睡幾覺心就野了是吧?」
「還真被秦遠洲說對了,就是你跟蔚藍聯手把秦氏架空,現在得了好處就不裝了是吧。」
「好啊,我辛辛苦苦養你那麼大,你胳膊肘往外拐!」
嬰兒巴掌大的核桃接連砸在秦煙雨的身上,她躲都不躲,直挺挺的站在那裡。
「媽,你鬧夠了沒有?」
「這些年我為秦氏做的還不夠多嗎?」
「你捫心自問,這份該不該是我的?」
「而且我已經說過了,是凌氏主動跟我和解的,不管是秦氏,還是股份,都是補償。」
秦煙雨看著撒潑的劉秀娟,從沒一刻覺得她那麼陌生。
「我什麼為人你不知道嗎?那種詆毀的話我勸您還是別說了,惹來蔚藍的怒火對秦氏沒好處。」
「你,威脅我?」劉秀娟覺得不可思議,扔核桃的動作都停下來。
陳銘趁機一把將水果籃拿走,橫在兩人中間:「媽,煙雨說的沒錯。」
「你閉嘴!我們一家子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
劉秀娟看到陳銘火氣更大:「就是跟了你這麼個沒家教的東西,才把我女兒帶壞了!」
「媽!」
秦煙雨氣的臉通紅:「你又扯陳銘做什麼!」
「吵什麼吵。」秦遠山終於發話:「股份,你肯定得還回來。還有秦氏的所屬權,你也要交還給你奶奶。」
「都是一家人你死捏著有什麼用?還不如主動點討你奶奶歡心。」
「我知道蔚藍看中你,但你終究是姓秦的。沒了家族的支持,你在江州什麼都不是。」
「我話就說到這裡,你自己掂量。」
秦遠山沒再開口,甚至連看也沒看陳銘,背著手朝外走。
「死丫頭,聽見沒,快點回來跟你奶奶認個錯。」
「秦氏即便是交到你爸手裡,也輪不到你做主。」
劉秀娟瞪秦煙雨一眼,拎起皮包追上秦遠山。
「我,做錯了嗎?」
秦煙雨眼眶裡含著的淚水落下,無助的看向陳銘。
她只是拿回她應得的。
「沒錯。」
陳銘粗糙的大掌輕輕拂過她的臉蛋,擦去冰冷的淚珠。
「別怕,一切有我。」
他每次話都不多,卻總能讓秦煙雨安心。
接下來的半月,江州意外的平靜。
凌楓源也順利從羈押室出來,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
得到消息的秦嫣然等不及去找他,卻沒見到人。
「我是你們凌少未婚妻!你們誰敢攔我!」
秦嫣然踩著高跟鞋一腳踹在保安膝蓋上。
「嘶……秦小姐,您和凌少的婚約已經取消了。」
保安忍著疼痛開口:「不是我們不放你進去,是少爺他不想見您啊。」
「我不信!你讓他親口跟我說!」
秦嫣然不服氣,推開保安抓住鐵門用力搖晃:「凌楓源!你給我出來!還是不是男人了,當縮頭烏龜算什麼本事!」
「你還有臉來?!」
在客廳聽的一清二楚的凌楓源還是沒忍住,三兩步走到院子,跟秦嫣然隔了兩米的距離。
「簽合同的時候你們家可沒說蔚藍看中的是秦煙雨,害的我在羈押室待了小半月。」
「我沒去找你們麻煩,你竟然找上門?」
「那我倒要問問你,欠我的二十億怎麼說?」
凌楓源被接出來後就一直養在家裡。
他被凌振國大罵一頓,對秦家人更是恨的要死。
「怎麼就欠你二十億了?公司抵押給凌氏了,是你們自己不要又拿給秦煙雨那賤人!」
秦嫣然眉眼陰沉。
她一門心思要把秦煙雨拖進泥濘里。
可一連串的事反而讓對方發展的更好。
「呵呵,秦煙雨也是你們秦家人。」
「左口袋轉右口袋的事,你還有臉提?」
凌楓源渾然不懼:「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你們秦家的家務事自己斗去吧。」
眼見秦嫣然噎住,他輕哼一聲轉身就走。
「等等!」
「那我們的婚事呢?兩家公告都發了,這你總不能賴帳吧?」
秦嫣然急切開口。
人和財,她必須要有一樣捏在手裡。
「為什麼不能賴?」
凌楓源嗤笑:「就你這樣的破爛貨不知轉了幾手了,沒財又沒權,要你有什麼用?」
他頭也不回離開。
嘴裡還小聲嘟囔:「掃把星,一家子都是掃把星。」
其實他跟凌振國提過,要不去接觸一下秦煙雨。
但是話才出口就被否決了。
凌振國的原話是:「蔚藍和秦煙雨的關係不一般,說不定上次劉氏的事情也跟他們有關係。」
「我們凌家只是江州的企業,跟蔚藍沒有可比性。」
「該慫的時候還是得縮著。」
當時凌楓源憋悶,質問一輩子就得位居人下嗎?
凌振國只笑了一下沒應。
只說先穩住蔚藍,不要再惹是生非。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那些躲在暗處的,終有露出馬角的時候。
早就被親爹警告過好幾遍的凌楓源,自然不敢再和秦氏有聯繫。
被晾在鐵門外的秦嫣然緊咬雙唇,氣的渾身顫抖。
婚約取消,要她怎麼見人!
整個江州還有哪個看的上他。
被凌氏退婚對秦嫣然的打擊太大,她一時愣愣的回不過神。
「秦小姐,您再不走我只能報警了。」
保安招呼了幾個同事,手扶在電棍上盯住秦嫣然。
旁邊別墅的住戶陸續探出頭來看熱鬧。
秦嫣然臉上掛不住,拿起小皮包擋住臉飛快跑遠。
等回到家,她氣沖沖的踹開秦鵬房門:「都這時候了,你還在玩女人?當心被奶奶看到罵不死你!」
「就你話多,」秦鵬光著上身,拍拍懷裡一絲不掛的美人:「你先出去。」
美人不敢多話,利索收拾完跑出臥室,頭也不敢抬。
「凌楓源那傻子怎麼說?」
秦鵬叼著煙半靠在床頭。
「說什麼說,婚約都不認了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