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養粥？」
方博士低聲呢喃，跟王自力對視一眼後，有些不解，「秦總，我們搞這個做什麼？咱們的中藥輕食不就包括了營養粥嗎？」
「秦副總的意思是一個是線下實體餐飲店，一個是線上的速食。」
秦煙雨也很無奈。
她當初沒有立刻答應宋茹茹，也是覺得對方提出來的項目和秦氏原先的有衝突。
要是消費者都去吃線下的粥店，那秦氏的產品怎麼辦？
本來就是速食主義，當個零嘴或者早餐的。
宋茹茹的項目完全有可能將來把線下實體發展成線上，跟秦氏打擂台啊！
畢竟加進食物里的配方又玩不出花來。
要是想吃下實體經營的市場，還不如秦氏自己開幾個餐飲店。
可惜，這些話秦遠洲並沒有給她說出口的機會。
「我不建議。」
王自力率先反駁。
「宋氏擺明是來騙我們配方的。」
「就算簽了協議我們只提供完成品，難不成他們拿到手以後不會研究嗎？」
「等宋氏研究透徹，再稍微改一改，不就是另一個永安食品？」
羅威的事件影響重大，秦氏醫藥研發部的眾人都吃了個教訓，對配方的保密工作看的更為嚴苛。
但凡有個眼生的來實驗室晃悠，都會被盯出好幾個洞來。
「我也是這個意思。」
方博士沉聲道：「咱們現在手裡項目足夠多，少一個線下的不打緊。」
「再說了，什麼把名聲打出江州，如今秦氏新中藥線上銷售那麼好，再有個一年半載也能走出江州。」
「不需要那麼著急擴充，還是將根基打紮實些再說其他。」
「退一萬步，咱背後不是還有蔚藍集團嗎？」
方博士壓低了嗓音，「我看汪總挺看好秦總您的，有他撐腰，還怕以後沒有渠道宣傳？」
「嘖，秦遠洲才是那個短視的！」
三人相視一眼，達成一致。
秦煙雨心裡更有底氣。
吃過中飯，她就打算再去找一次秦遠洲。
不料羅威又跑來秦氏。
這一回他打扮的人模狗樣，對前台小姐也客客氣氣，倒是把秦煙雨弄迷糊了。
「小羅總，我想秦氏和永安之間沒什麼好溝通的。」
「您找我什麼事，不妨直說。」
秦煙雨身邊帶了助理，門口還有保安。
她甚至都沒坐下，站在茶几面前盯著羅威。
「煙雨，好歹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你高中的時候還經常跟著悅心一起回來玩，怎麼現在跟叔叔說話那麼陌生。」
羅威絕口不提其他，張嘴就攀交情。
「您要是沒事的話，就請回吧。」
然而秦煙雨不吃這招，毫不猶豫的開口趕人。
「咳，小丫頭長大有點成就，就開始目中無人了。」
羅威撇嘴，不過他清楚此行的目的。
「聽說你借給孟麗娜三十三億，時不時真的？」
眼見秦煙雨面色微變，他趕緊解釋，「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前兩天在路上看見她，應該是往機場的方向走。」
「你如果真的借了錢，她搞不好是要跑路。」
羅威賣了個不大不小的人情給秦煙雨，說完他就很有眼色的走了。
這種小人情，以後總歸會有要回來的時候。
一整個下午，秦煙雨都渾渾噩噩。
她給孟麗娜打了二十多個電話，對方一個都沒接。
起初還有鈴響，後面直接顯示空號。
孟麗娜問她借錢的時候是寫了字條的，保證五年內還清。
要不是看對方可憐，秦煙雨真不會輕易動用陳銘的卡。
「怎麼辦，如果銘哥知道他給我的錢打了水漂，會不會生氣？」
秦煙雨捏著手機的骨節收緊，糾結要怎麼跟陳銘坦白。
在秦家老宅她和秦家人對峙的時候沒慌過，因為她有底氣。
可是這會兒，秦煙雨心裡不上不下的，甚至連電話都不敢給陳銘打一個。
就在她心煩意亂的檔口，她滿腦子想著的人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
機場大廳，葉鴻志早上才從汴州回江州。
他索性就在外頭等著接陳銘，沒先走。
「老大，羅威最近在江州很安分，除了到處拉投資之外，就是每天去見羅平。」
「應該是盼著對方看在兄弟感情的份上，心軟幫他一把。」
葉鴻志跟汪達還有葉生都通過話，對江州的事務了如指掌，匯報起來也懂得抓重點。
「秦家最近破事多，秦老太太懷疑秦小姐動用公司帳面資金，讓秦遠洲重新擔任副總職位的同時接管了財務部。」
「這一家子怎麼就不消停呢？」
「一天天的盡搞事。」
說完，葉鴻志抱怨兩聲。
「先回公司。」
陳銘沒多說，他現在就想快些見到秦煙雨，其他的都不重要。
這些人對他而言太容易解決了，根本不是問題。
於是，秦煙雨沉悶的走向停車場的時候，一抬眼就看到了在她腦子裡住了大半天的人。
「銘哥？！」
她又驚又喜，高興的加快腳步。
可才走過去，又恍然反應過來自己闖的禍。
「怎麼了？看到我苦著個臉做什麼？」
「不想我？」
陳銘大步上前，一把將人摟在懷裡。
「……不是，我，我把你的錢弄沒了。」
秦煙雨埋在他的懷裡輕輕蹭了兩下，有些心虛的說道。
她並不知道陳銘那張卡里有多少錢，也從來沒有看過。
一下子劃掉那麼多錢，而且她暫時追不回來。
秦煙雨怎麼想都覺得自己作死。
她抽了抽鼻子，眼圈微微泛酸。
陳銘手臂收緊，「先上車再說。」
葉鴻志在駕駛位，低眉順眼的儘量不去看後面兩人。
他一手打方向盤，另一手則是飛快的將擋板放下來，生怕見到什麼不該看的。
安靜的氛圍下，秦煙雨猶豫幾秒，還是老實交代清楚。
反正陳銘早晚都會知道，還不如主動點。
氣兒都不帶喘的說完，秦煙雨低垂著腦袋，屏息等著陳銘的反應。
「就這事？」
陳銘愣住，他還以為是什麼大事。
不就是一點錢麼。
別說他看不上那點小錢，就算真的要追債，那也難不倒他。
全球範圍內，就沒有他搞不定的。
「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