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走了,你記得這周回家吃飯。」
劉秀娟並不是拎不清的人,眼看秦煙雨已經不耐煩,她果斷的拎起皮包說道:「你奶奶都默認了,真不知道你在糾結什麼。」
「那個野男人他媽已經失勢了。韓家沒落,韓月秋又不得陳家人喜歡。人家小三兒都領進門了,也就咱們江州這裡的人不清楚實情,還當那野男人背後有人呢。」
快速說完,劉秀娟這才推門出去。
「你有事就先忙,記得周末啊!」
最後叮囑一句,她趾高氣昂的邁步走了。
「誰找我?沒有預約嗎?」
秦煙雨疲憊的捏著鼻樑,強行壓下心中的煩躁。
她根本不在乎陳銘的家世如何,對方給她的幫助夠多了。
秦氏現在主要的項目都是他拿出來的。
不論感情,單從良心上講,秦煙雨就不可能跟陳銘離婚。
那跟用完就甩的人渣有什麼區別?
但是這個道理劉秀娟不懂,秦家人也不會懂。
看他們曾經是怎麼對自己的就該知道。
「秦總?」
助理小心翼翼的喊了秦煙雨一聲。
「嗯?」
飄遠的思緒被拉回來。
不知何時她竟然晃神了。
「你剛才說的什麼?」
秦煙雨問道。
「來找您的是孟麗娜,沒有預約。」
「她的狀態不大好……需不需要報警?」
助理斟酌著語言,「前台小姐說孟麗娜已經在辦公樓附近蹲了好幾天,她還以為是記者就沒管。」
「她來做什麼?」
秦煙雨一頭霧水。
她和孟麗娜在高中就鬧掰了,後面也沒聯絡過。
要不是對方成為永安食品的代言人,兩人根本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
「算了,我親自去一趟。」
「把下午的會議往後推遲一個小時。」
秦煙雨吩咐完,獨自下樓。
秦氏大樓一樓大廳側方有好幾個休息室,每一間都有人專門放置小零食和飲料。
隔一段時間就會替換,保證東西新鮮。
秦煙雨在前台小姐的指引下走進角落裡的休息室時,險些沒認出沙發上的人。
「孟麗娜?」
她不確定的叫著。
眼前蓬頭垢面,滿臉青紫,瘦脫了相的人竟然是曾經華夏超一線的頂流女星。
秦煙雨蹙眉靠近,突如其來的動靜讓孟麗娜嚇了一跳,如同驚弓之鳥似的往沙發後背躲。
「是我,你來找我幹嘛?以我們的關係,你應該繞著我走才對。」
察覺到孟麗娜的緊張,秦煙雨停住腳步,從上至下的俯視對方。
越看她越心驚。
離得近了她才發現,孟麗娜的眼球充血,紅彤彤的,像是下一秒要炸開一樣。
而且秦煙雨沒看錯的話,她的鼻樑似乎是歪的?
被人打斷骨頭了?
秦煙雨眉頭擰的更緊,不是很確定。
她和孟麗娜實在沒什麼交情,她曾經在羅悅心那裡聽過對方去京城後整容了。
但是具體的情況秦煙雨一概不知。
孟麗娜反應有些遲鈍,過了一會兒才回答:「煙雨,你,你能借點錢給我嗎?我想不到別人了,只有你能幫我……」
沒說兩句,眼淚就順著她的眼眶大顆大顆砸下來。
她試圖上前拽秦煙雨的手臂,但被避開。
「有話好好說。」
秦煙雨謹慎的退開兩步,再一次打量起孟麗娜來。
看來助理說的沒錯,這人現在的狀態很不好。
「……陳星河他不是東西!」
孟麗娜不僅雙眼充血,她左耳的耳膜也破了,聲音聽不真切,只能微微側著頭用右耳去聽。
「他,他打我,我跑回江州,他就找人在江州又把我打了一頓!」
「我家裡人畏懼他,不敢得罪他,根本不管我!」
「經紀公司也放棄我了,代言的違約金太高了,我現在根本沒辦法出去工作。」
「如果再還不出來,我就完了!」
磕磕絆絆的說完,孟麗娜大哭起來,聲音想的隔著門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秦煙雨抿抿唇,「這是你自己選的路,我無能為力。」
伴隨高價代言費的,往往是數字驚人的違約金。
永安食品的代言說到底並不會為孟麗娜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但是那些和陳星河的不雅照,是擊垮孟麗娜致命一擊。
娛樂圈更新換代很快,這才過去多久,就沒幾個人談論當初震驚全國的醜聞了。
隨著這些議論的消失,孟麗娜也像是被人遺忘一般,徹底失去光環。
習慣了被人捧著的頂流怎麼受得了,更不用說還要還看不到頭的違約金。
孟麗娜躲了一陣子,幾乎把身邊熟悉的人電話全打遍了,可搭理她的少之又少。
原本王潮是很有可能會幫她的,可惜對方自己都躺在病床上。
思來想去,孟麗娜竟然只能求助秦煙雨。
不得不說,也挺諷刺的。
「你幫幫我吧!我會還你錢的!等我恢復我就出去接工作,就算接不到大製作,也能接個網劇吧?被人罵我也認了,只要能夠有流量,黑紅也是紅啊!」
孟麗娜語無倫次,跌跌撞撞的跪倒在秦煙雨腳邊。
「求你了,我走投無路,能幫我的只剩你!煙雨你行行好,就當時隨手施捨乞丐好不好?秦氏那麼有錢,不差這點……等我掙到錢,我一定還你,我可以立字據!」
秦煙雨沉默許久,在孟麗娜一聲聲的哭訴和祈求中終歸還是動搖了。
「你要多少錢?」
江州的事陳銘並不知情。
他到的時候,韓月秋已經等在門口了。
韓棟的別墅坐落在京城東郊,這附近的山頭都歸屬於他名下。
是國主為了銘記他過往的功勳特批的,不過並不能世襲。
「你這孩子,到了京城也不知道回家看看,你外公都等急了。」
韓月秋看到陳銘很高興,拉著他前前後後的看。
「在外面那麼久了,人都瘦了。快進來,媽做了你愛吃的香煎小黃魚和鮑魚紅燒肉。」
她笑容張揚,看的出心情是真的很好。
「外公呢?他身體怎麼樣。」
陳銘順著韓月秋的話說。
「嗐,還不就是那樣。」
「之前你開給他的藥方,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快把我氣死了。」
說到這裡,韓月秋就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