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然好幾處被劃破,隱隱作痛之下脾氣更惡劣,恨不得掐死宋茹茹。
現在秦氏的掌權人是秦煙雨,她又不可能去讓對方為自己報仇。
因為她打公司股份的主意,秦嫣然也不敢跟秦老太太告狀。
總而言之,這虧是沒跑了。
她越想越氣,看宋茹茹的眼神都要殺人一樣。
「凶什麼,我就問問你。」
宋茹茹聳聳肩,舒展了禁錮,她現在懶洋洋的不想動。
「哎,你是不打算把秦煙雨拉下台了嗎?」
她摸出小鏡子補妝,隨意的問道。
「……關你什麼事,趕緊給我出去,秦家不歡迎你。」
秦嫣然本就是個刁蠻性子,這會兒遇上比她更傲慢的,心情差到極點。
「嘖,不就是被我撓兩下嗎?怎麼還認真了呢,真小氣。」
宋茹茹輕哼,「走就走。如果孟麗娜或者王潮聯繫你,你跟我說一聲。」
「我和孟麗娜不熟,你倆高中同學,怎麼也有點交情吧。」
「她現在半點消息都沒有,原先訂的酒店也退房了,我找不到她人。」
說著,宋茹茹聳聳肩,收拾好小皮包走到門邊。
「我們都想要弄死秦煙雨,你一個人有什麼用,只有看她臉色份。」
「好了,我走了。有事電話聯繫。」
宋茹茹笑著揮手,踩著小高跟「噠噠噠」離開,連秦老太太都沒去看。
仿佛是特意到秦家來揍秦嫣然的。
她離開後沒兩分鐘,秦鵬去而復返。
「你怎麼會跟宋茹茹搭上關係?」
「宋家從來沒給過我們好臉色。」
秦鵬氣消了,忍不住回頭問秦嫣然。
「又不是我主動要跟他聯繫的!」
秦嫣然瞪眼,「當初她和王潮找我的時候說的可好聽了,什麼事成後會分給我股份。結果兩個人一前一後找不見人。」
「一個被揍的下不來床,還有一個怎麼都聯繫不上。」
「什麼人啊,真的是有病!」
「我跟孟麗娜又不熟,她在學校待了一年就轉去京城了,我又不跟她一個班。」
「熟個鬼!」
「宋茹茹就是找藉口故意打我泄憤的吧?」
秦嫣然一通抱怨,憋著的惡氣總算散了些。
「切,你自己打不過人家廢話那麼多。」
秦鵬輕哼,「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個消息,陳銘回京城去看他媽了,至少半個月都不會在江州。」
「跟我說做什麼。」
秦嫣然眉梢上揚,兄妹倆對視一眼,對彼此的想法了如指掌。
「過兩天家裡吃飯,我把秦煙雨叫回來。」
秦鵬陰惻惻的笑,「二嬸和二叔最近天天往奶奶那裡跑,好像是跟股份有關係。」
「沒姓陳的在,少個攪屎棍,說不定能把股份從秦煙雨手裡拿過來。」
三番兩次被陳銘教訓,他還是有些畏懼的。
如果能順利拿到秦氏的股份,以後誰用得著看秦煙雨的臉色?
他也不用再出去跑業務,看看報紙喝喝茶就能掙到大把的錢。
這種日子誰不想過。
秦嫣然跟秦鵬想到一塊兒去了。
「可是奶奶現在都不怎麼管事了,說不定會站在秦煙雨那邊。」
畢竟公司發展的好,秦老太太注重秦氏的和家族。
「那就要看二嬸的發揮了。」
秦鵬舔了舔嘴唇,算盤珠子都快蹦出來了。
同一時間,陳銘已經坐上飛去京城的航班,落地的時候李蓉蓉的妹妹和李峰一起來接的他。
「她人怎麼樣?」
陳銘提著旅行袋隨口問。
「姐姐除了被送到醫院的時候醒了一次之外,後面再也沒睜開眼。」
「不過楊老神醫說她求生欲很強,幾次心跳驟停都撐過去了。」
李蕊很小就被李蓉蓉撿回來,算是跟他們幾個吃住在一起,看著長大的小孩兒。
也是她新提拔的副官。
沒想到才上任三個月,就碰到那麼大的事兒。
這些天李蕊吃不好睡不著。
在她的心裡,李蓉蓉不僅僅是她的上司,還是她的大姐姐。
兩人兒時遭遇都很坎坷,只相差五歲,平時相處起來更像是姐妹。
「老大,我姐她,會不會……」
李蕊眼圈微紅,哽咽著問出口。
後半句她說不出來,但陳銘和李峰都知道什麼意思。
「說什麼不吉利的話,你見過老大救不活的人嗎?」
李峰呵斥。他對陳銘很有信心。
不管是他,還是葉鴻志,當初都是被對方在命懸一線的時候救回來的。
如今李蓉蓉還遠沒有到瀕死的時候,肯定有的治!
果然,陳銘只是輕飄飄的瞥了一眼李蕊,繼而低笑道:「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我就能救活。」
「別廢話了,快走吧。」
三人步履匆匆,在機場側門上車直奔軍區醫院。
到的時候許光唯居然也在。
陳銘挑眉看向他。
「咳,大家都來看過李將軍,我不來說不過去。」
許家向陳銘屈服後一直保持低調的姿態,不摻和進京城的權利圈子,反而過的輕鬆愜意。
許青松的身體也好轉很多。
不過礙於外人的眼線,今天到醫院來的只有許光唯一個。
「嗯。」
陳銘點頭頷首沒多說,利索的換上無菌服才推門進入重症監護室。
病床上的李蓉蓉面色發青,原本輪廓清晰的面頰瘦的只剩一把骨頭。
楊東逸正在給記錄數據,看到陳銘張口就道:「李將軍情況不穩定,但是她的意志很堅定。」
「昨天半夜出現臟器衰竭的現象,如果再醒不過來,可能一輩子都……」
他嘆口氣,收住了話。
「李將軍送來的時候一共有十三處傷口,其中致命傷有兩處。」
楊東逸起身指給陳銘看,「腹部穿透傷,顱骨受重物擊打部分骨折,伴顱內損傷。」
「我先給她施針穩定生命體徵,十二小時後送手術室。」
陳銘快速查看並分析,抽出鋒勾針的同時引了一絲自身的元氣隨之一同扎入李蓉蓉的大穴。
自頭頂通天穴開始,再到承光穴,神庭穴,魚腰穴和絲空竹穴,將李蓉蓉的顱內出血情況控制住。
然後他又拿出梅花針刺入對方承漿穴和廉泉穴。
陳銘手指很穩,接連七針下去,李蓉蓉發出一聲微弱的悶哼,隨后蒼白乾裂的嘴唇嗡動。
「……是陳……星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