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夠活下去,張俊良什麼都顧不上。
反正盧醒和趙柏翔已經死了,也沒人知道是他說出去的。
等明天一早,他依然是江州軍區炙手可熱的張少校!
「我說的都是真的!」
「每年陳懋都會讓戴進跟各地的黑市做交易,您不是被陳家趕出來嗎?如果有這些交易記錄,中央一定會處理他!」
「到時候陳家群龍無首,你藉機回去再好不過。」
自以為說中陳銘心坎的張俊良滔滔不絕,一雙倒三角小眼雙眼冒著精光。
滿滿的都是算計。
葉鴻志扭頭看陳銘,「老大,怎麼說?這小老頭好像知道不少。」
「殺了。」
陳銘蹙眉。
他最討厭被人威脅。
更何況,戴進的交易記錄他早就讓李峰調出來了,有關陳懋的部分不少,但還不至於徹底打垮對方。
再說了,把趙豐明弄進去的時候,那份交易記錄就已經被他送到上頭。
陳懋做事很小心,留下的痕跡極少。
張俊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陳懋。
陳銘抬眸對上他的眸子,沒什麼情緒的說:「誰說我要回陳家了?」
「你……」
張俊良一愣,還未張口,葉鴻志溫熱的掌心已經蓋上了他的咽喉。
同樣的手法,三具折了脖子的屍體直挺挺的趴在地上。
葉鴻志拍拍手,看向縮在角落捂著嘴的龍哥。
「剩下的交給我,老大你先回去吧。」
知道陳銘著急,葉鴻志識相的主動攬過活兒。
「嗯。」
「和王軍安打個招呼,收拾利索。」
最後交代一句,陳銘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別、別殺我。」
龍哥嚇得心率直奔一百五,身上冷汗和尿液混雜在一起,難聞的很。
「怕什麼,在你把所有生意交代完之前不會殺你的。」
葉鴻志把人提溜起來,關上包間門時點燃打火機扔進去。
「轟」的一聲,在酒精的作用下,火光瞬間蔓延,轉眼整個包間就燒起來。
「對了,提醒你一句,不要有歪心思。」
「你的選擇只有老老實實做事,然後我給你留條全屍和被我虐殺。」
陳銘不在場,葉鴻志的聲線冷了下來。
左右都是死,龍哥有心想跑,可是步入大廳才注意到,銀隆會所不知何時被人圍住了。
不是他的人,更不會是張俊良的人。
他心涼了半截,霎時間面如土色。
陳銘開車連闖五個紅燈,才回到半山別墅。
他輕手輕腳的推開臥室,看到秦煙雨還在熟睡,頓時放下心。
翌日,銀隆會所夜半著火的新聞迅速攀上頭條。
打工人們還在路上,就在群里討論起來,手機都快摁冒煙了。
「我公司就在銀隆旁邊的辦公樓,媽耶,那火燒的,我們二樓靠北全黑了!」
「新聞上都播了,死了好幾個人呢!」
「銀隆會所不是全天營業的嗎?怎麼會沒人發現?任由火燒那麼大啊?」
「說是店長和前台躲廁所偷情,其中一個包間燒起來沒人發現。」
「哦喲,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都泰迪轉世啊?」
各種各樣的評論不斷跳出來,其中有一條暗戳戳的問:「我聽說死了三個軍區大佬,有沒有人知道真的假的啊?」
「好像是真的,今天軍區又封鎖啦!」
「銀隆的老闆完蛋了。」
「嘿,不是我吹,銀隆老闆是我小學同學!」
「樓上的,那你去問問呀,在這兒吹牛皮有什麼意思。」
這話一出,不少人跟著起鬨。
大家本來是說著玩的,沒想到那位吹牛皮的小哥竟然很快回復。
「哎呀,我聯繫不上他。反正銀隆老闆姓龍,會所就是按照他名字起的。」
「噓,最新消息來了!銀隆老闆昨晚上也喪生火海了!」
商業街上,曾經風光無限的銀隆會所如今焦黑一片,門口拉了兩根警戒線,不知何時才能營業。
而老闆龍哥,也就此銷聲匿跡。
至於他手底下的產業,除去銀隆會所,剩下的全部由江州軍區接管。
這家輝煌了好多年的老牌會所,則間接轉到了李峰的名下。
自此,整個江州徹底被陳銘掌握,密不透風,京城再也插不進人。
陳銘看完葉鴻志發來的消息,熟練的刪除信息然後熄屏。
早就在注意他的劉主管瞪眼罵道:「上班時間玩什麼手機,別人都在工作,就你一天天的沒事幹。」
「要麼早退,要麼中午出去好幾個小時。」
「你把公司當什麼地方了?」
實驗室的人嚇一跳,都不明白劉主管發那麼大火做什麼。
秉承著事不關己的處事原則,大部分研究員裝聾作啞,低頭做事。
王自力看不下去,幫陳銘說了兩句。
「公司兩個新項目進展都不錯,目前中藥輕食的配方也配的差不多,小陳手頭沒事休息一下也沒什麼吧。」
「前段時間他天天加班,咱們部門的人都看在眼裡……」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劉主管直接打斷。
「嘿,我還說不得他了?」
劉主管眯眼,看向陳銘的眼神更加鄙夷。
「一個關係戶,你們倒是巴結的緊。」
「想抱他大腿拍秦總馬屁啊?」
「那你們的算盤打錯了。」
這話就難聽了。
陳銘抬眼,「不會說話就閉嘴。」
「幹什麼?被我說中破防了啊?」
劉主管有恃無恐,他看陳銘不爽很久了。
自從這小子進來,醫藥研發部哪裡還有他說話的地兒。
方博士是高薪挖來的大佬,屬於特聘科研人員,地位在部門裡處於頂尖他也就認了。
人家在醫藥學成就斐然,不服都不行。
可是他陳銘憑什麼?
王自力這個副主管他當年都頗有微詞,覺得對方徒有虛表。
更不用說陳銘了。
就靠幾個中藥方子,才來公司多久就爬到副主管,以後是不是還要騎他脖子輸出?
劉主管越看陳銘越不順眼。
秦總現在來部門找人都不喊他了,要麼叫方博士,要麼直接讓陳銘下去一趟。
新項目都很少跟他談起。
他在秦氏幹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公司起來了,結果要卸磨殺驢?
劉主管越想越氣,眼睛都紅了。
「秦總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