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桌上還有外人,劉秀娟恨不得跳起來給秦煙雨一個大耳刮子。
為了她,自己到處拉人脈走關係,就想著給女兒找個好人家。
現在二婚的多難找啊,難得有個家境不錯的看的上秦煙雨,劉秀娟就差在家燒高香了。
誰知道才見面,秦煙雨就把話都給堵死,頓時場面上氣氛尷尬的不行。
「呵呵,小孩子不懂事,」劉秀娟僵硬的笑笑,「也怪我,當時稀里糊塗的就讓她領了證,現在反應過來時間拖的也長了。」
她裝模作樣的嘆口氣,偏頭狠狠瞪了秦煙雨一眼後又看向王小花,「這不是煙雨工作太忙,每天就跟住在公司似的,家都不怎麼回,我才想給她找個靠譜的嘛。」
「年輕人工作壓力大,我兒子也是忙的不得了,逢年過節都沒空的。」
王小花也是人精,飛快接話。
她看中秦氏現在的發展,兩家要是能順利聯姻,她兒子今後的路也會平台不少。
郭家早年也是在江州發家的,後來一家人順應潮流去到海外,但在外國的日子並不比華夏順心,光是本地的人際關係就耗費了相當一部分的財力。
折騰十幾年,也沒把公司做的多好。
於是郭家就動了回國的念頭。
只不過一走十多年,如今的江州跟從前大不相同。
想當初王小花看不上的秦家,竟然隱隱有占據江州本土第一企業的趨勢,著實讓她大吃一驚。
一家人商量許久,覺得最快紮根的法子還是聯姻。
只不過秦嫣然剛離婚,又在緩刑期間,要做社會服務。
這種有案底的肯定不行。
恰好這時候劉秀娟聯繫上她,透露出女兒有離婚再嫁的意願,雙方一拍即合,王小花才忙不迭的帶著兒子回華夏一趟。
「唉,現在碩士工作也不好找,蔚藍知道吧?他們公司的任總親自面試的阿捷,非要派他來華夏當負責人。」
「我當時沒想要他回國的,就琢磨兒子畢業接他爸爸的班。」
「誰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王小花笑眯眯的看向秦煙雨,「要是早知道你女兒……我就讓阿捷答應任總了。」
「蔚藍的任飛看中你家阿捷啦?」
劉秀娟驚訝,蔚藍可不是什么小公司。
全球第一的大企業,隨便哪個地區的負責人單拎出來都有國家級的待遇,光說目前華夏地區的負責人汪達好了,當年剛在江州紮根的時候,京城那邊來了好幾撥高官,排場大的很。
照王小花的說法,郭捷比汪達還優秀了?
要不然任飛能放話嗎?
劉秀娟視線不由得落在郭捷臉上。
小伙子確實一表人才。
「嘖,太可惜了,你怎麼不答應下來呢!唉,多少人求之不得,你還給拒了!」
「哦喲,那時候沒想到要回來,畢竟給人家打工不如在自家公司干,」王小花意有所指,「辛辛苦苦掙那幾個錢有什麼意思?都是給別人拼命。」
「說的倒也是,」劉秀娟點頭,「要是阿捷看的上咱們煙雨,以後也不要去什麼蔚藍了,到秦氏工作算了。」
「都是自己人,給自家掙錢舒心,咱還放心。」
三兩句話,兩人似乎就把秦氏的未來定下了。的禮服品牌,再到承辦的酒店。
林林總總,把流程過了一遍。
一個多小時過去,誰也沒動筷子,儘是說些不著調的話。
劉秀娟和王小花旁若無人的侃侃而談,從聯姻選的日子到訂製
秦煙雨險些氣笑。
「煙雨妹妹怎麼不說話,要不我讓他們先上甜點?」
郭捷一臉自得,看向秦煙雨的目光都帶著幾分驕傲。
「不用了,我老公馬上就來接我,你們慢慢吃。」
秦煙雨早就跟陳銘發了消息,她是一刻也待不住了。
王小花和郭捷臉色微變,然而不等兩人再說什麼,包間們被人拉開。
陳銘大步流星的走進來,看都不看旁邊兩人,只跟劉秀娟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這目中無人的模樣加上他高大挺拔的身姿,愣是把其他三人給驚住了。
「這麼快就吃完了?那走吧,我們回去。」
陳銘抬手接過秦煙雨的薄外套,牽著她的手就把人從座位上扶起來。
「哎,你幹嘛?」
劉秀娟跟王小花都說到生孩子上,哪能讓人破壞。
她不滿的瞪了陳銘一眼,「秦家的家宴有你什麼事?還不快滾!」
「家宴?」
陳銘似笑非笑的掃了王小花和郭捷一眼,「什麼時候秦家還有這倆親戚了?」
劉秀娟心裡發緊,沒來由的有些畏懼。
但很快,她又理直氣壯起來。
一想到找到下家,很快就能擺脫陳銘,劉秀娟底氣足了些,指著郭捷道:「也不照照鏡子,你跟人家比配嗎?阿捷是蔚藍老總看中的人,差一點就要接手華夏地區,你託了煙雨的面子才在秦氏混個工作,有點自知之明吧!」
「咦?任飛說的嗎?」
「他要找人頂替我的位子?」
一道溫潤的聲音從陳銘背後傳來,眾人下意識看過去,秦煙雨第一個反應過來。
「汪總?!您怎麼在這兒?」
她驚呼出聲,王小花和郭捷頓時一驚,心虛的對視一眼。
汪達從陳銘身後探出頭,晃了晃手裡的車鑰匙,「在門口碰上陳先生,我厚臉皮請他捎我一程。」
他笑了笑,側身站在陳銘邊上,微微落後一步,半點沒有大佬的樣子。
甚至於心甘情願的低人一等。
汪達美多說,目光一轉到了郭捷身上。
「你要頂我的位子?」
汪達又問了一遍,作勢摸出手機,「那麼大的事任飛也不跟我說一下,還得要我親自問。」
「等、等等,」郭捷見他真要打電話,嚇得魂都要飛了,「誤會,我媽剛才說岔了,不是那個意思。」
「對對對,我、我嘴瓢。」
王小花臉都白了。
他們在海外討生活,比華夏的人更知道蔚藍的可怕。
以及蔚藍背後的神秘老闆勢力有多驚人。
郭捷不由自主的看向陳銘,汪達竟然對他那麼恭敬,連站位都不曾僭越半步。
怎麼回事,難不成他打聽來的消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