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富貴的話對秦煙雨來說如同深水炸彈,「轟」的一下在她心底炸響。
「怎麼可能,根本沒有消息傳出來!」
秦煙雨不信。
「這件事只有劉氏和蔚藍高層知道。」劉富貴挺直了脖頸嘚瑟:「全江州就只有劉氏一家拿到這份殊榮。」
所謂戰略夥伴,是指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兩家公司共同進退,資源分享。
「你說,是我說話的分量大,還是你大?」
「蔚藍但凡有腦子,就不會為了一個小小的秦氏得罪我。」
「全球第一企業又怎麼樣,哪怕蔚藍把整個江州的海運都吃下,劉氏依然是霸主!」
劉富貴語調輕蔑:「我承認蔚藍在海外實力強橫,但他們大部分業務依舊分布在外。」
「對我來說,他們就像個新生的小嬰兒,我一根手指頭就能弄死。」
「強龍不壓地頭蛇,這道理我相信你懂。」
他語炮連珠說了一堆,秦煙雨的臉色白的跟紙一樣。
客廳里忽然安靜下來,氣氛僵持不下。
「你試試。」
陳銘倏地開口,所有人下意識目光集中在他臉上。
「光說有什麼用,試試,看秦氏的合同會不會掉。」
他鋒利的眸光帶著寒意,讓人望而生怯。
陳銘輕輕握住秦煙雨手掌,小心翼翼把她的小手包在掌心,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捏著。
在他的安撫下,秦煙雨的心情平靜下來。
「喲,你這落魄小乞丐還挺橫啊。」
劉富貴只愣了一瞬,就哈哈大笑:「我還以為你要跑回陳家,抱著韓月秋大腿哭呢。」
「沒想到一開口就斷秦氏後路。」
「你知道失去蔚藍的合同,對於秦氏來說是什麼嗎?」他直勾勾盯住陳銘:「秦氏還不出兩家公司的賠償款,倆月內破產清算。」
劉秀娟也坐不住了,指著陳銘鼻子罵:「都是你,害的我女兒要二嫁!要錢沒錢,要背景沒背景。」
「跟你搭上關係,沒被牽連都算好的了!」
「你也是,有點腦子行不行。怎麼就非要跟個乞丐一起,你眼瞎了還是耳朵聾了?看不見也聽不到外面的人怎麼說我們秦家的嗎?」
一頓輸出,說的劉秀娟口乾舌燥。
然而秦煙雨依然不鬆口。
「行,是你們要我試的。」
劉富貴嗤笑,手裡的白瓷茶杯重重扔在茶盤上。
「我今天就讓你們死了這條心!」
說著,劉富貴拿出手機打開免提,一通電話甩到葛華頭上。
「好久不見葛總!這麼晚打擾您真不好意思。」
「是這樣的,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秦煙雨一聽劉富貴和葛華極為熟稔,心下當即涼了半截。
「是是是,劉氏會補上秦氏的那份。與其冒那麼大風險和一個資金鍊斷裂的公司合作,還不如跟我們劉氏。大家都是老熟人……」
就連劉富貴都覺得十拿九穩。
沒想到,剛剛還熱情洋溢的葛華,聽完立刻變臉:「劉總,蔚藍不會無緣無故取消任何企業的合同。」
「作為劉氏總裁,你也沒有權利對蔚藍指手畫腳。」
「鑑於你剛才的表現,我認為我司有必要重新考慮是否要跟劉氏進行下一步的深度合作。」
葛華冰冷的聲線從聽筒傳出,半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相關事宜我會上報給汪總,後續業務請關注我司官網。」
一套官腔說完,葛華直接把電話掛了,完全沒給劉富貴面子。
至於他口中的汪總,正是蔚藍集團華夏地區明面上的對外負責人。
「怎麼個意思?」
劉秀娟反應不過來。
不明白為何開頭還說的好好的,突然被甩臉子。
可不等眾人回神,葛華的電話打到秦煙雨這來了。
陳銘手快,拿過她手機也開免提,頓時葛華的聲音傳了出來。
跟面對劉富貴的冷淡不同,簡直熱情的堪比銷售員。
「秦小姐晚上好,冒昧打擾您,實在是有個事兒得提前通知您。」
「今後新通集團不會再接任何劉氏相關的項目,至於目前雙方正在進行中的也會儘快轉到秦氏手裡。」
「負責對接的還是小趙,具體的他明天上班會跟您匯報。」
一連串的消息把秦煙雨弄懵了,最後連怎麼掛斷的都不知道。
「呵呵,看來外面的傳聞是真的。」
劉富貴陰沉的盯著秦煙雨:「你還真跟新通的葛華搞在一塊兒了。」
他陰毒的視線來回掃過陳銘:「見一個睡一個?」
「浪蹄子,虧我以前還當你是正經人,原來只要給點項目,你就隨便讓人睡?」
話說一半,劉富貴一下被陳銘提溜了起來。
陳銘的動作太快了,沒人看見他是怎麼做到的。
單手掐住對方脖頸,陳銘眸光狠厲的盯著他:「這麼不會說話,你的舌頭還是別要了好。」
說著,他手指微動,一根如頭髮絲般細的銀針「嗖」的一下從劉富貴口中扎進去,下一秒穩穩刺入風府穴。
「?」
劉富貴咽喉一痛,緊接著就發不出聲兒了!
「還不快放手!」
劉秀娟愣了好一會兒才跳起來,抓著陳銘的手臂一頓撓。
陳銘手一松,劉富貴立馬癱坐在沙發上大口喘氣。
他手舞足蹈的比劃著名,場面頗為滑稽。
「你幹了什麼?!」劉秀娟驚恐萬分。
這位是劉氏最得寵的小兒子啊!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果然是災星!害我們得罪陳家,又得罪劉氏!」
「秦煙雨!這種人你還死抱著不放?你想媽跟著你過苦日子嗎?我辛辛苦苦替你想法子,是為了誰啊……」
劉秀梅哭喊聲震天響,秦遠山勸不住只能作罷。
「煙雨,看看你找回來的野男人,陳家自己都嫌晦氣,還粗魯沒教養。」
「總有一天我們會被你害死。」
「我給秦氏創收,拉項目,費心費力,我問心無愧。」
「還有,婚我是不會離的。」
秦煙雨深吸口氣,拎起小包拽住陳銘往外走。
「你剛才對劉富貴做什麼了?」
「劉氏在江州僅此於凌氏,他們睚眥必報,肯定會報復你。」
才上車,她就憂心忡忡的拉著陳銘。
陳銘安慰她:「小花招不值一提,一周就恢復了。而且劉氏自己都忙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