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幫我做件事

  「……你要我做什麼?」

  躊躇片刻,丁萬良還是低頭了。

  陳銘這一下徹底讓他清醒過來。

  兩天前那場單方面的毆打尚且歷歷在目,他當然清楚陳銘的實力絕對不是外界傳言的陳家棄子,災星,那麼簡單。

  光是那身手,就絕不尋常。

  丁萬良自己是軍部的,真刀實槍升上的中校,手下那幫人也都是他操練出來的,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的實力?

  二十多個人都能抵得上一個任務小隊,竟然打不過陳銘一個人。

  而且是一下都沒摸到他。

  但凡能給陳銘造成些不可逆轉的傷害,丁萬良都不會那麼忌憚這傢伙。

  也是因為如此,他最終才會放下臉面來找他給親哥看病。

  丁萬良咬牙抬頭,不卑不亢的注視著面前的男人。

  「把京城陳家安插在汴州軍區的名單交給我,然後帶著你的人滾出汴州。」

  陳銘陰冷的眸子溢出淡淡的殺意:「或者,我把你們全都殺了也可以。」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極輕。

  但丁萬良卻清清楚楚的聽到了。

  瞳孔瞬間緊鎖,他難以置信的瞪著陳銘:「你要汴州的軍權?不可能的,就算沒有陳家和丁家的人,軍區也是韓老頭的……」

  話才說一半,他立刻反應過來,驚詫道:「韓光跟你是一夥兒的!」

  對了,他怎麼忘了呢,韓光跟京城韓家本來就是遠親的關係!

  當年陳懋要將陳強塞進來,也是有這方面的想法。

  丁萬良擰眉。

  如果只是陳銘一個人,提這種要求他還有些嗤之以鼻。

  但對方背後還有韓光,甚至京城韓家……

  這一刻,丁萬良思緒發散,將各種可能在腦子裡來回琢磨,心裡頓時拔涼拔涼的,乾澀的很。

  「你是韓月秋的兒子,韓光當然會聽你的。難怪啊,難怪你那麼有底氣。呵呵,我還當你真發達了,原來還是躲在家族的庇護下苟且偷生。」

  「我可以答應你,但我知道的並不是全部。」

  「陳懋防我防的很緊,我只知道一部分而已。」

  丁萬良嘲諷的看著陳銘,眼底的不屑絲毫不加掩飾。

  陳銘半蹲在他面前,手指划過他的胸腔,經過心房下側時食指和中指猛地屈起狠狠往下壓。

  「唔……」

  丁萬良雙眼瞪大,咬著嘴唇發出一記悶哼。

  陳銘下手太狠,竟然直接將他兩根肋骨弄斷。

  「不要說我不愛聽的話。」

  「惹毛我,丁家所有人都得死。」

  「我想你不願意看到丁家絕種吧?」

  徒手摁斷丁萬良肋骨後,陳銘依舊平靜的跟他對話:「給你半個小時把名單寫出來。漏掉一個,我就殺一個丁家人。」

  「從年紀最小的開始。」

  補上一句話,陳銘起身沒再管他。

  丁萬良憤恨的瞪著陳銘,但他沒辦法反抗。

  韓光跟他一向不對付,現在完全被陳銘接手,只要對方一個不樂意,恐怕他都沒法活著走出汴州。

  想給陳家求援就更不可能了。

  遠水救不了近火。

  即便陳懋真來救他,丁萬良覺得他有很大的可能活不到那時候。

  幾番思量之下,他還是屈服了。

  「你過來,我說一個字,你就打一個字。」

  丁萬良兩隻手都沒法用,只能由他口述,助理記在手機上。

  陳銘沒管他們,篤悠悠的往椅子上一坐。

  四周圍看熱鬧的人都懵了,現在什麼情況?

  隔壁兩家議論紛紛。

  「丁萬良又挨揍了?秦氏也太……莽了吧?還有他們公司的人,任由自家總裁的老公在外招惹是非啊?」

  「可是,我看那個男的把丁萬良治的死死的呀,也許人家並沒有吃虧呢?我聽說姓丁的那一身的傷就是他打的!」

  有好事的八卦:「哎哎哎,我有個消息。」

  來人湊了個腦袋進來:「我同學打軍醫院上班,丁大少在重症病房快不行了。小丁是來求那個男的救他哥的!」

  「蛤?你哪裡來的消息,太不靠譜了吧。」

  「就是啊,秦氏再怎麼說也就是做個藥丸子而已,怎麼能跟治病救人的醫生比。」

  剛才說話的人不服氣:「你們懂什麼啦,江州早就傳遍了,姓陳的以前在京城軍部當過軍醫!」

  「哦,那又怎麼樣?」

  窸窸窣窣的聲音壓得很低,陳銘闔上眼沒管。

  秦氏的員工見狀,逐漸放鬆下來。

  丁萬良這邊進度很慢,陳家安插進來的人太多。

  雖說他知道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粗略一算也有百多個人。

  兩個多小時後,他才全部默寫出來。

  「名單給你了,我知道的都在這裡。」

  丁萬良抿唇,將備忘錄傳到陳銘手機上。

  「現在可以去救我哥了嗎?」他見陳銘一直低頭看備忘錄,忍不住催促:「我不會拿我哥的性命糊弄你的,你大可以放心。」

  「呵,」陳銘笑了下,抬眸看向他:「我只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有瞞著我的地方,下一次我不會讓你自己說了。」

  「我有一百種方法能讓你的大腦告訴我真相。」

  陳銘抬手在丁萬良的太陽穴上輕輕點了一下。

  滾燙的食指接觸到他皮膚的瞬間,丁萬良心臟驟停。

  難言的恐懼襲上心頭。

  他恍惚間覺得陳銘剛才有一剎那是真的要殺了他的。

  「沒、沒有,真的沒瞞你。」

  陳銘輕飄飄看了他一眼,沒回答,跟方博士打過招呼後才跟丁萬良一起回到軍醫院。

  他們到病房門口的時候,丁珂瑾情況非常不好,整個人瘦脫了相。

  才兩天的時間,就掉了三十來斤,蠟黃的皮膚上是凸起的青筋還有若隱若現的血管。

  陳銘推門進去,熟練的拿出銀針排開。

  丁珂瑾先天不足,生機即將到頭。

  能治他的針法有好幾種,陳銘手指緩緩划過銀針,指尖停留在梅花針上。

  輕輕一挑,銀針入手,當先第一針刺入丁珂瑾氣舍穴,然後是雲門穴,氣戶穴。

  一組結束,他手腕一翻,再次扎針幽門穴,陰都穴,承滿穴。

  最後轉道天樞穴,大橫穴,外陵穴。

  標準的命宮九針其實用的是毫針。

  但丁珂瑾血管太脆弱,經不得刺激,他只能改用梅花針。

  一套針法下去,丁珂瑾青白的面容緩和了些。

  「他、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