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丁萬良拳頭要砸到陳銘的那一瞬間,就連方博士都沒忍心看,狠狠閉上了眼。
對方是京城軍區的紅人,經常在陳懋身邊辦事的。
二十出頭的年紀拿的軍功都比得上別人大半輩子的了。
傳聞當年許家也有意要招攬丁萬良,奈何人家就是鐵了心要跟陳懋,最後只能遺憾放手。
對於丁家老二的身手,沒人會懷疑。
反觀陳銘,根本沒人對他抱有希望。
幼時就被陳家除名,在江州苦哈哈的乞討過日。
大了被審美詭異的秦煙雨看上並且睡了一覺,從此翻身做人。
就這履歷,怎麼敢跟丁萬良比的?
人家動動手指頭就能錘爛他!
方博士在心底默哀,已經在琢磨自己要在哪一步挺身而出,為公司保住陳銘了。
別的不說,新中藥今後的發展還得靠他!
然而,一秒,兩秒,三秒過去,宴會廳里依舊是安安靜靜的。
有好奇的睜眼,頓時驚呼出聲。
「媽呀!軟飯男有點東西啊!」
方博士納悶,眯縫著眼一看,眼珠子立馬瞪得老大,簡直要脫眶了!
只見丁萬良的手腕被陳銘牢牢攥在掌心捏的「咔吱」響,動都不能動。
不僅如此,跟後者閒適的模樣相比,前者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顯然憋著一口勁兒。
「靠!」
丁萬良卯足了勁兒都掙脫不開陳銘的力道,索性整個手臂往前送去,借力拉進雙方距離後猛地提膝撞擊陳銘腹部。
「嘭!」
可他這一下上去,陳銘倒沒感覺,他自己被痛的兩眼發暈,膝蓋骨幾乎麻了!
「不自量力。」
陳銘比丁萬良高大半頭,居高臨下的俯視他,嘴角溢出一絲譏諷。
這下徹底激怒了丁萬良。
「草泥馬的!老子今兒個要你好看!不斷你一條胳膊老子不姓丁!」
他低吼一聲,渾身的血液直衝心臟,鼓脹的肌肉愈發突出,青筋一跳一跳的突在肌肉上,光是遠遠看著都能感受到他的力量。
秦氏的員工嚇壞了,其中一個連滾帶爬的去找保安,想把人拉開。
這打下去,陳銘不得死啊!
丁萬良在疼痛的刺激下一門心思只想干倒陳銘,咬牙切齒的繼續朝面前的男人撲上去。
同時嘴裡不忘招呼:「看什麼看!老子喊你們來是看戲的嗎?都特麼給我上!打死算我的!」
跟隨丁萬良過來的幾個副官才回過神,瞬間一起涌了上去,瞬間將陳銘包在中間。
方博士被擠到外面,急的滿頭大汗。
「輕點輕點!我們小陳沒練過,不抗揍啊!」
一群部隊裡真刀實槍的練家子,對上小職員,怎麼看陳銘都沒勝算。
這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別的不說,秦煙雨不得把他們幾個都開了!
方博士越想心裡越怕,臉都白了幾個度。
肉體碰撞聲不斷傳來,偶爾夾雜著些痛苦的悶哼。
一堆人疊在一起叫,完全看不清什麼情況。
保安匆匆趕來,一看是丁萬良,眉頭馬上皺在一塊兒:「嘖,都是軍區的,我們也不好管啊。」
汴州有軍區統轄,明面上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實際上因為丁珂瑾的關係,早就倒向了陳家。
見著丁萬良,保安只能攤手:「這不能怪我,誰讓你們招惹了他的。」
方博士心裡一沉,秦氏眾人面容慘澹,年輕小伙子都快哭了。
就在這時,剛還團在一塊兒的人堆竟散開了些,好幾個副官捂著腹部被扔出來。
人群一散,大家才看到裡面的情況。
陳銘拳腳功夫又狠又快,二十幾個人而已,沒幾分鐘都被他打的服服帖帖。
每一個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傷。
最慘的還是丁萬良,鼻樑被打斷,眼眶也青腫的瞧不出原來模樣。
他的右臂和左腿都被陳銘徒手掰折,此刻陳銘正提著他的後脖頸,跟拎小雞似的。
要不是丁萬良身上還有零星幾個沒被打掉的勳章,怕是壓根沒人認得出來他。
「白虎軍團出來的人就這點本事?」
陳銘貼近丁萬良耳廓:「難怪打不過朱雀。」
「你們這水平,什麼時候才能跟青龍的人碰一碰?」
眾所周知,李蓉蓉的朱雀女多男少,但最近狠狠壓了陳家白虎一頭。
在京城引起軒然大波。
此刻被陳銘拿出來單說,丁萬良氣的心梗。
但是他連動根手指都費勁,更別提打嘴炮了。
「咳咳咳,你死定了,動了我,陳家、陳家肯定不會放過你!」
強撐著一口氣,丁萬良斷斷續續威脅著。
「哦。」
陳銘聳聳肩,手一松將人甩到邊上。
「嘭」的一聲,丁萬良重重砸在地上。
在場的人心裡都是一緊,看都不敢看。
就像是自己挨揍了一般。
方博士嘴都合不上了,直到陳銘搭著他肩膀才回神。
對於得罪丁家的恐懼,甚至蓋過了對陳銘身手的疑惑。
「完了完了,這下真的完了……走不出汴州了!」
「沒那麼誇張。」
陳銘淡漠的眸子掃過宴會廳的所有人,目光在角落處幾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身上停了會兒,這才收回視線。
「走吧,先回酒店。」
開幕酒會搞成這幅樣子,大家的心思都不在研討會上。
全在討論陳銘。
「媽呀!我看到了什麼!我好像知道為什麼秦煙雨要他了!」
「這可不是軟飯男啊!就算是舔狗,那也是條狼狗!」
富家千金們盯著陳銘離開的背影看了很久,忽然開始理解秦煙雨。
消息很快傳到汴州軍部。
當丁萬良被人送回來時,整個軍區都轟動了。
「誰幹的?」
陳強看著昏迷不醒的丁萬良,神色陰冷。
他是京城陳家的遠親,仗著跟陳懋有那麼點親戚關係在汴州軍區混了個不大不小的官職。
丁家平時因為陳懋的關係對他巴結的不得了。
陳強早就把丁萬良看作他手裡牽著的狗。
打他的狗,跟揍他的臉有什麼區別。
「是陳銘。」
副官忍著渾身的痛回答:「秦氏總裁的老公。」
「他居然也來了。」
陳強驚訝,「走,帶我過去。」
「陳家的棄子而已,以為有韓家罩著就能吆五喝六了?這裡是汴州,可不是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