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秦煙雨頭昏腦漲的爬起來,昨晚喝多了,她現在渾身難受。
陳銘在樓下給她煮了粥和小菜,熱騰騰的擺在餐桌上。
「先下來吃飯吧。對了,羅悅心在客廳等你。」
他習慣了早起。
以他的身體,每天用不著睡那麼久,三四個小時就足夠。
陳銘大清早出去買菜,回來晚了就瞧見羅悅心站在半山別墅門口跟保安較勁。
他就順手把人領進門了。
「咦?那麼早!」
秦煙雨一愣,手忙腳亂的爬起來洗漱。
羅悅心確實約了她今天逛街,但是她醉了之後把這事兒拋之腦後了!
飛快收拾完,她衝下樓時,羅悅心端正的坐在客廳里。
「來了怎麼不喊我一聲啊,等很久了吧?」
兩人約的是午飯,秦煙雨起床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她尷尬的不行,臉上泛起兩團紅暈。
「小事,我順路過來接你的。」
羅悅心仍舊是冰冷的模樣,但眼底的溫柔的笑意看的人心裡暖洋洋的。
「對了,范琳琳有沒有來糾纏你?我聽朋友說,她今天早上被保釋出來了。」
這也是她急匆匆趕來半山別墅的原因。
只是……
羅悅心抿抿唇,視線不由自主的跟隨下樓的挺拔背影,心臟跳動的速度也隨之加快。
半山別墅的保安不肯放她進去,本來她都想在外面等著了。
沒想到碰見了大清早買菜的陳銘。
羅悅心對他的印象有些複雜。
那麼厲害的中醫,居然還親自買菜。
明明都住在江州最頂級的別墅里了,卻半點沒有奢靡的作風。
說實話,有些讓她意外。
「保釋?不可能吧,她和秦嫣然是同謀,」秦煙雨納悶:「我堂姐還在拘留期呢,下周才開庭。」
因為社會的關注度太高,市局和藥監局的行動異常迅速。
實際上真相已經公開,開庭只是走一個程度判刑而已。
范琳琳是主謀之一,除非身體出問題,否則是不可能被保釋的。
「據說是范家找了關係。」
羅悅心朝秦煙雨這邊靠了點,視線也從陳銘身上收了回來。
「你要當心,范家在海外有點家底的,有需要我幫忙的千萬別憋著。」
秦煙雨點頭應下,伸手抱了抱好友。
不過兩人的想法還是太簡單。
她們在外面逛馬路的時候,秦煙雨就收到了助理焦急的電話,說范家家主親自來秦氏了,要求私了。
秦煙雨跟羅悅心對視一眼,大馬路也不壓了,直奔停車場。
「怎麼有點強逼的意味。」
羅悅心不安,低聲呢喃一句,又問:「我喊我老爸來吧?他比較擅長跟人打交道。」
「不用,羅叔叔身體剛好,還得多休息。」
秦煙雨也急:「現在銘哥在接待他,我們得快點回去。」
兩人都著急上火,但是路況不好,她們的車被堵在高速上。
秦氏,陳銘被從醫藥研發部喊下來,推門第一眼就瞧見背著手站在窗戶邊的范衡。
在他身邊還有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板子硬朗,應該是練家子。
「范總。」
陳銘眉梢上挑,扣上門閒適地走到他邊上:「秦總有事不在,您也可以跟我說。」
「呵,陳家棄子也有做主的權利?」
范衡頭也不回,十足的蔑視。
「自然。」
陳銘面不改色。
「哼,秦家的女娃娃倒是挺寵你的。不過好好的大男人,跑到江州來吃軟飯,也難怪陳家那麼看不上你。」
范衡三句里兩句不離「陳家」,擺明了在挑釁。
「不像范家,需要靠賣女兒搏前程。」
「賣的好,收益高。賣得不好,只能砸手裡。」
陳銘平靜無波的臉上少有的露出一絲譏諷:「上次鄭家沒讓你撈著好處嗎?怎麼急著又要拿出去賣?」
「你!」
被戳到痛腳,范衡猛地轉身狠狠瞪向陳銘。
然而兩人身高差距明顯,他比陳銘矮了將近一個半頭,瞪眼都得仰視對方。
「陳家的家教就是這樣?」
范衡面色鐵青:「你下去吧,我等秦氏能做主的來。」
他強自壓下脾氣,跟陳銘計較反倒顯得他小家子氣。
「請吧,陳先生。」
周先根示意陳銘往外走,但是陳銘壓根沒看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范衡:「秦氏誰做主跟你都沒關係。你只要知道從今天開始,秦氏是你范家再也攀不上的存在就行了。」
「蛤?你在說什麼胡話。」
「鄭家那幾個慫包上趕著巴結秦氏,你們不會真以為我也看的上秦氏吧?」
范衡嘲諷:「新中藥的GG都沒打出來,就開始犯渾?我看你『災星』的名字實至名歸,誰給你搭上關係就要涼。」
「你大可以把我的意思轉達給秦煙雨,范琳琳我是保定了。」
「秦氏要想在江州繼續生存下去,就識相點接受私了。」
「錢多少不是問題,我只要我的女兒完好無損的回家。」
說罷,他懶得再廢話,打算帶周先根離開。
陳銘哼笑:「看來任飛給你的打擊確實不夠大,你還那麼有自信。」
這話一出,已經走到門邊的范衡猛地扭頭,陰森的盯著他:「秦氏的消息還挺靈通的。不過你該不會以為蔚藍能跟我掰手腕,秦氏也能吧?」
「試試就知道了。」
陳銘猙獰的半邊面孔如鬼魅一般盯著范衡,直把他看的心裡一顫。
范衡最討厭被威脅,而且他打心眼裡瞧不上陳銘,於是直接沖周先根使了個眼色。
中年人當即腳步一錯,強悍的拳頭裹挾著勁風朝直奔陳銘面門!
這一下要是打中,鼻樑是肯定保不住了的。
范衡樂的看熱鬧,他最恨陳銘這種年輕又嘴毒的。
活該吃苦頭!
然而事實讓他失望了。
陳銘站在原地,避都不避。
在周先根的拳頭即將砸上他時,伸手一把摁住對方小臂。
也不知他怎麼動作的,指骨一推一拉,就折斷了周先根的胳膊。
直到右臂以一種扭曲的姿勢垂在身側,周先根都沒反應過來。
會議室里氣氛凝滯,周先根不信邪,試圖用另一隻手攻擊陳銘。
但他才抬起手,腕骨就被陳銘捏碎。
緊接著是膝蓋,然後是腿骨。
整個過程不到十秒,周先根已經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初次見面,就當是我的見面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