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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景點點頭,他也很想再見一見大燕人皇。
這位攪動天下風雲數十年,坐鎮大燕王朝的帝王是否真的如傳聞一樣遭到了重創,會不會與之前一樣,不過是趙之武的一場陰謀。
趙雪寧擔憂道:「只是,不知道佛門這一次會作何選擇。」
佛門也是一個讓人擔憂的問題,畢竟佛門內最頂尖的高手嘻哈佛,似乎對鎖龍井的地脈之靈也是覬覦不已,在後金北原曾經出手和安景交過鋒,對於兩人來講是敵非友。
這樣一位罕見的大宗師高手,絕對有著改變天下走向的實力。
如果他此次也跟著來到了玉京城,那絕對是一個巨大的麻煩。
而唯一能夠扼制這位大宗師的手段,那就是安景手中的傳國玉璽。
安景凝眉問道:「我聽聞皇城之中有著當朝真龍之氣?」
趙雪寧看了安景一眼,心中一動,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點頭道:「沒錯。」
安景解釋道:「公主不要誤會,陰兵的陰煞之氣可能會被真龍之氣所壓制,我是擔憂於此。」
陰兵乃是陰煞之氣匯聚而成,而真龍之氣則是至陽之氣,兩相相剋。
所以安景傳國玉璽當中的百萬陰兵,在皇城當中能否施展開來,他的心中也是有些沒底,甚至可能會讓玉璽當中百萬陰兵遭到了損傷。
而這百萬陰兵乃是可以威脅到大宗師的手段。
趙雪寧聽聞點了點頭,道:「在皇城當中有著我皇室真龍盤,盤中匯聚著大燕皇室的真龍之氣和國運,乃是陰煞之氣的克星,折射的範圍應該到達了方圓數百里,也就是囊括了整個玉京城。」
安景可惜道:「那這般說來,這百萬陰兵卻是不能用了。」
趙雪寧也是惋惜了一聲,「那真是可惜了,畢竟是一個掣肘大宗師的手段」
安景平靜的道:「現如今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嘻哈佛這位佛門頂尖大宗師高手,還有那位千秋不死人,就算這兩位不會出現,但是他都要做好準備。
趙雪寧想到了什麼,道:「其實我倒是有一個方法可以運用這百萬陰兵,而不被皇城當中的真龍之氣鎮壓。」
安景問道:「什麼方法?」
趙雪寧緩緩道:「由我代用這鎮國玉璽,我本身有著大燕皇室的血脈,而且乃是皇室正統,大燕的真龍之氣對於我來講並沒有絲毫影響。」
此話一出,整個客堂瞬息間都是變得有些安靜起來。
周先明眼中得精光稍縱即逝,如果趙雪寧能夠得到傳國玉璽,那意義可就大不相同了,這可是真正的傳國玉璽,上面印刻大秦朝雕刻的既壽永昌,受命於天的字樣。
無上的氣運加上,乃是帝王的正統。
而且還能擁有百萬陰兵護身,這可是足以讓大宗師都為之色變的存在,這大燕朝的江山可謂放在她的手心之上。
李復周也是雙眼一眯,心中泛起了一絲冷笑。
安景輕笑了一聲,「若真到時候需要這玉璽之用,我會給公主殿下的。」
趙雪寧眼眸如水,道:「你相信我?」
安景點頭道:「當然相信。」
趙雪寧神色變得有些肅穆,滿臉認真的道:「安公子,我趙雪寧這一生都不會辜負你對我的信任。」
安景道:「安某同樣如此。」
趙雪寧美目含著光,眼中儘是柔情,仿佛就算是鋼筋鐵骨都融化了一般。
李復周眉頭一挑,玩味的看著安景,這小子,倒是有老夫當年幾番風采。
兩人又是閒聊了幾句,周先明才安排人給安景,李復周和陷入熟睡中的韓文新準備房間。
回到房間,確定安全之後李復周才問道:「姑爺,到時候這玉璽真的要給趙雪寧?」
安景解釋道:「這傳國玉璽已經沾染我的精血氣,想要完全掌控,必須完全清楚我的精血氣,這並不是短時間可以清除的,旁人只能代用,真正掌控傳國玉璽的人還是我,若是真有大宗師高手出來,也只能給趙雪寧代用了。」
兩相其害取其輕,現如今和趙雪寧已經聯手,那最基本的信任還是要有的,但也不得不防。
李復周點了點頭,如果嘻哈佛和那千秋不死人出現,到時候真的依靠趙雪寧動用傳國玉璽了。
當今天下局勢就像是棋盤,誰也不知道下一步會如何走,又會帶來何種影響。
「對了,姑爺。」
李復周想到了什麼,問道:「你說還會有其他的大宗師嗎?」
安景想到了那個久在胥王山不出的胥王,低聲道:「有。」
李復周心中一震,沒有再仔細詢問了。
客堂中。
周先明抱拳道:「公主,既然安兄這般說了,那麼他斷然不會食言,有他牽掣真一教和蕭千秋,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趙雪寧坐在上首,凝重的道:「蕭千秋的實力不容小覷,根據天羅地網的情報,當初在南華山蕭千秋能夠喚出天雷,他斬殺南蠻十位大巫師根本就沒有動用全力。」
「並且南蠻之主曾經前去過南華山,似乎忌憚蕭千秋的實力,並沒有出手。」
周先明聽聞眉頭一皺,「這樣說來,蕭千秋是絕對有著五氣宗師的實力?」
雖然這天下開始出現大宗師境界的高手了,但五氣宗師依舊是山巔之上的高手,尤其是蕭千秋這樣頂尖的五氣宗師,以他的資質和年紀將來到達大宗師也是十分有可能的。
「希望安公子能夠牽制住蕭千秋吧。」
趙雪寧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道:「這樣我才有全部的精力對付我的這位好兄長。」
周先明道:「死在他手下的五氣宗師有兩位,實力必定不會差,兩人必定有著一番龍爭虎鬥。」
趙雪寧微微頷首,道:「近來趙重胤有什麼動向沒有?」
周先明道:「根據蒙兆斗所言,趙重胤宴請了國師之後,便沒有任何動靜了,不過我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以太子謹慎的性格,即使有平陽衛在手,還有國師全力相助,他也會準備後手。」
趙雪寧一雙美目沒有了方才的婉轉,溫潤,有的只是冰寒刺骨,「是嗎?那我就看看我的這位兄長後手好了。」
周先明連忙提醒道:「太子在朝中威望甚高,而且結黨營私數年,不可小覷。」
「放心,我心中自然有數。」
趙雪寧背著手,看著堂外蔚藍的天空,幽幽的道:「若是那傳國玉璽真的在我手中,那一切便可高枕無憂了。」
那可是國之重器,且不說那其內有著百萬陰兵,就是單單傳國玉璽所代表的身份,那也是一件讓所有帝王趨之若鶩的寶物。
其實方才,趙雪寧有兩層試探的意思。
其中一層是拿來用,另一層直接是拿來。
周先明思忖了片刻道:「想要安兄手中的傳國玉璽,恐怕要付出一些代價了。」
趙雪寧問道:「什麼代價?」
周先明沉聲道:「依照我對安兄的了解,最起碼要拿出同等價值的寶物。」
即使是大燕寶庫當中,想要找到能夠和國之重器相提並論的寶物也是沒有,所以這本身就是無解的存在。
趙雪寧嘴角浮現一抹淡笑,道:「你覺得我算不算得上與傳國玉璽同等價值的寶物?」
在她看來,安景就像是這世間上的罌粟,只會讓她越來越上癮,越是得不到心中便越是想要得到。
周先明聽到這,瞳孔微微驟縮了起來。
趙雪寧問道:「怎麼不說話了,難道你覺得我不如一個死物?」
「非也,公主想要嫁給安兄的話怕是有些難辦。」
周先明低著頭,道:「安兄的夫人乃是魔教的教主,她的性格我想公主是知道的。」
趙雪寧語氣帶著一絲不容置疑,道:「如果我一定要呢?」
周先明道:「屬下認為,當下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放心。」
趙雪寧拍了拍周先明的肩膀,淡淡的道:「我比誰都清楚大局為重。」
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
玉京城,魔教據點,安景的房間當中。
此刻他盤坐在床榻之上,雙目緊閉著。
如今他的修為已經到達了四氣巔峰,距離五氣也只剩下一步之遙,而且領悟了天人感應和剝離天地兩種不同的術。
這兩種不同的術相互違背,但冥冥之中卻有著一絲契合。
天人感應是藉助天地的力量,從而使得本身實力大漲,而剝離天地是將自身逐漸剝離出這一方天地,受到的桎梏在減少,這可以讓人發揮出更多原本的實力。
隨著領悟剝離天地了,安景對於天人感應的感悟越來越深了。
此刻他的氣機若隱若現,隨時都可以融入這天地當中,這已經算是到達了天人感應中高深層次,甚至還在游丐之上。
除了游丐的全力指導之外,很大的原因便是安景自身感悟出了剝離天地。
在這種狀態之下,安景對於劍道的頓悟都是加深了不少。
安景撫摸著放在旁邊的劍匣,低聲道:「在玉龍雪山和江尚一戰,看來我已經觸摸到了第七境了。」
劍道第七境,那是真正仙神的境界。
人劍合一,劍我兩忘。
越是快要觸碰到那境界,越是讓安景感覺劍道第七境的浩大和精深。
就在這時,月光被一卷烏雲遮蔽住了,玉京城陷入了一片昏暗。
「嗯!?」
安景眉頭一皺,隨後身軀一縱消失在了原地,落在了屋檐之上。
而這氣機傳來的方向,正是鎖龍井。
「這是地脈之靈!?」安景雙目一眯。
地脈之靈有著屬於自己的靈智,一直想要從鎖龍井當中脫困,但是因為地脈之靈已經被浸染,一旦地脈之靈脫困的話,勢必會造成邪祟之氣外溢,天下大亂。
近來已經有不少人被邪祟之氣感染,造成了不小的風波和動盪。
燕國,趙國,後金,南蠻都受到了波及,這也是為何趙國攻伐江南道的進度變緩的原因之一。
而且傳聞地脈之靈還關乎到突破大宗師桎梏的秘密,由不得安景不注意。
就在這時,烏雲之下走來了一道人影。
那是一個身著樸素的道士,他的手中拿著一桿拂塵,分明距離的很遠,但下一刻就出現在了安景面前。
這道人不是旁人,正是羅崇陽。
安景輕笑一聲,道:「師叔,別來無恙。」
羅崇陽笑道:「別來無恙。」
安景問道:「我聽聞師叔現如今已經回到了真一教?」
羅崇陽道:「貧道一心修道,已經決心不沾染這天下俗事了。」
他並沒有明確的表達回到真一教了,也沒有明確的表達並沒有回到真一教。
安景聽聞,長嘆一聲,「這天下又是那般簡單就能脫身而出的?」
羅崇陽幽幽的道:「江湖就是一個泥潭,只會越陷越深,即使僥倖從中脫困而出,拔出來也是帶著泥。」
安景搖了搖頭,「當擁有一定實力和地位之後,便同樣有著相對應的責任,你逃不掉的。」
這世間能力與責任相對等,擁有了這樣的實力,誰能逃脫這天下的紛亂?
羅崇陽沉默了良久,道:「你說得對,亂世修不得道。」
安景想到了什麼,問道:「師叔,你可曾聽聞過千秋不死人?」
羅崇陽乃是真一教門徒,而且葉定能夠查出千秋不死人一絲端倪,羅崇陽應該也知道一些才對。
「早年間聽真一教先輩提起過此人,當時以為先輩是戲說江湖,現在才發現這一切都是真。」
羅崇陽看了安景一眼,道:「大燕人皇就是被他重創,此人如果真的像先輩所說,那麼實力應該冠絕古今,當屬真正的千古第一。」
千古第一!
這是何等偌大的名頭!
安景滿臉凝重,問道:「此人一直蟄伏的目的又是什麼?」
羅崇陽指著遠處鎖龍井方向,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他應該是為了地脈之靈,傳聞中有兩個可以突破大宗師桎梏的方法,一是斬了地脈之靈,二是融入地脈之靈。」
安景想了想,又道:「既然有這樣的秘聞,為何從來沒有人去實施?」
古往今來多少,大宗師雖然不多,但還是有一些,如果傳聞是真的話,那麼這些大宗師早就去付之於實踐了。
但是為何,這地脈之靈一直安然無恙,沒有被人斬滅,也沒有被其他人融入到自身當中。
「其實貧道原先也不清楚。」
羅崇陽頓了頓,道:「千秋曾和我說過,地脈之靈融入自身需要地脈之靈的同意,但是地脈之靈融入人體就等於是死亡,地脈之靈已經衍生出了靈智,怎麼可能會自殺呢?所以千百年來自然沒有人能夠讓地脈之靈與自身融合,而斬地脈之靈更是難上加難,因為地脈之靈只有其形,從何而斬?」
安景微微頷首,他曾經下潛過鎖龍井,看到過地脈之靈,並且一劍曾經掃了過去,最終卻掃了一個空,「看來想要突破大宗師桎梏,並不容易。」
羅崇陽道:「想要成為大宗師都是難如登天。」
安景道:「就是因為難,登上才會讓人興奮。」
看著那年輕且自信的面孔,羅崇陽道:「兩位師侄倒是有些地方真的很像,一樣的執著,一樣的天資絕世,一樣的不甘於人。」
安景手掌撫摸著背後的劍匣,「師叔覺得,我和蕭千秋誰會成為玄門道主?」
方才看去還是一位青年,但就在他手掌向著劍匣摸去的一刻,好似整個人都變了。
仿佛一位人間無敵的劍仙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鋒芒無雙,風華絕代。
羅崇陽瞳孔猛地驟縮起來,他似乎這才回想起來,眼前這個青年已經不是那個光著屁股奔逃的鬼劍客了。
他現在是天下第一劍客,死在他手中的五氣宗師都有兩位。
他現在站的比樓象震還要高得多,已經是真正天下無敵的大劍仙。
羅崇陽搖了搖頭,「刀劍中笑看風雲變色,誰勝誰負誰能曉得?」
安景道:「師叔,你這次來目的應該是不簡單的吧?」
羅崇陽點了點頭,道:「千秋秉持玄門氣運在身,宛如玄門天尊降世,我是來提醒一聲師侄。」
「哈哈哈哈!」
安景大笑了一聲,「師叔,你雖然口中說著不曉得,但似乎已經認定了蕭千秋會成為玄門道主似的。」
顯然羅崇陽還是認為蕭千秋獲勝會更大,所以前來尋找安景提前說道一聲。
羅崇陽看著安景的雙目,最終道:「他手握大勢。」
安景冷冷的道:「這天下,誰也不能代表大勢。」
羅崇陽沒有說話,心中悵然一嘆。
他已經得知蕭千秋手中的天尊法鏡破碎的消息,所以才會如此訝然,但是這個消息不能說出來,誰也不能說。
所以他篤定,此次兩人爭鬥蕭千秋勝面會很大。
如果鬼劍客敗了,那一往無前的氣勢便會受挫,對於他打擊可謂巨大,如果能夠破而後立,似乎是一件好事,但若是陷入進去,那就會同樓象震一般,頹廢數十年。
不過兩人一戰是絕對不可避免的。
羅崇陽十分期待,他不僅想看看天尊現世一般的蕭千秋是什麼樣的實力,也很想看看這位鬼劍客在面對如此強悍勁敵之前,他的劍道會是如何驚人。
或許,安景的劍道可以逆風翻盤。
所以他知道兩人之戰無法避免,心中卻是萬分期待著這一場大戰的到來。
看著那鋒芒無雙的安景,羅崇陽笑了笑道:「那師叔就拭目以待你的劍道。」
說完,羅崇陽大步向著遠處踏去,消失在了原地。
而就在羅崇陽離去的一刻,上方的烏雲飄散而去,月光再次籠罩在大地之上。
「那就拭目以待好了。」安景輕輕撫摸著劍匣。
時間如白駒過隙,三天的時間眨眼即逝。
所有人都能感受得到玉京城都處在風暴當中,波濤洶湧,暗流涌動著。
深夏時節,烈陽似火,大地像蒸籠,挺拔的柳樹無精打采的垂著柳條,碧綠的葉卷著。
人們衣衫之上都是附著著黏稠的汗液,即使梳洗之後,很快新的汗液便會浮現而出,而富庶家族,用儲藏的堅冰乘涼,這才感覺舒服了一些。
樹上的知了發出刺耳的鳴叫之聲,這些知了分明只有一季,但嘶吼的聲音卻是帶著聲嘶力竭,十分的高亢有力,驚擾著人們的困意,嘲笑著人們的難堪。
就在這時,一根黃色的竹竿分開了樹葉,直接點中了那正在鳴叫的夏蟬,那夏蟬只覺得滿臉一黑,連忙掙紮起來,但是很快它的四肢也被粘黏在了一起,再也無法掙脫。
夏蟬心中哀嘆一聲,確實不應該得意的這麼早。
一位長相俊美不凡的太監仰著頭,看著這一幕,隨後收回了竹竿將沾黏在上的夏蟬扔到了布袋當中,嘴角帶著一絲得意,「今晚又是一頓下酒菜。」
皇宮裡的樹木極多,所以這夏蟬不免也是多了起來,尤其是盛夏的時候,更是數不勝數,宮中的貴人們被這蟬聲擾的煩不勝煩,所以宮裡的太監便會沾黏這夏蟬。
這俊美不凡的太監不是旁人,正是卓玉昌。
就在這時,他的餘光看到了一位蒼老的人影,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張開了自己的袋子,「干爺爺,你看已經有一盤了。」
這站在樹下乘涼正是白眉太監,他看了一眼,隨後道:「趕緊讓人再收拾一下宮闈道路上的塵土,今天有人進宮覲見陛下。」
卓玉昌聽聞愣了愣,道:「哦?」
陛下已經數月不理朝政,又和上一次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現在有人要進宮,而且還要將各個道路打掃乾淨,這召見的會是誰?
白眉太監淡淡的道:「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隨著小道消息傳出,如今這宮闈當中也是人心惶惶,畢竟在宮中貴人來看,大燕人皇趙之武那可是大燕王朝的定海神針,他一旦出現閃失,她們莫說身上的富貴,就連命可能都沒有了,所以此時的宮牆當中,無法自抑的呈現出一種慌亂。
而白眉太監絕對是這一片慌亂當中的另類,或許對他來說已經見怪不怪了,就連趙之武都要尊稱他為一聲亞父,可想而知他的年齡有多大。
就連宮中的貴人,嬪妃對白眉太監都是有著一種敬畏和疏離。
而這樣年齡,在尋常人眼中看來,這本來就是一件十分離奇的事情。
白眉太監緩緩轉過身子,渾濁的雙目中看不出任何神采,在如今這等天下大變的格局之下,他的玄關甚至開始鬆動起來,修為也是不斷攀升。
他緩步向著御書房走去,佝僂著背,就像是行將就木的人一樣,分明還活著,但卻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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