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山之上,樹木繁茂,翠竹成陰,山壁陡峭,江流澎湃。【,無錯章節閱讀】
虞秋蓉來了之後,安景便和她交代了一番,隨後收拾了一些細軟,便打算帶著李復周前往玉京城。
山道之上,白雲迷漫,環視群峰,雲霧繚繞,一個個山頂探出雲霧外,似朵朵芙蓉出水。
李復周皺眉道:「姑爺,此去玉京城怕是沒有那麼容易。」
玉京城現在局勢十分混亂,再加上大燕王朝面對各國虎視,可謂真正是內憂外患,在這時候一定要施展軟硬兼施的手段。
否則一旦玉京城出現變故,南蠻還有趙國的大軍便會北上而來,大燕王朝便會陷入巨大的危機當中。
覆巢之下無完卵,天外天也會遭到牽連。
安景點頭道:「我知道,先去玉京城再說吧。」
李復周點點頭,隨後沒有說話。
兩人向著山下走去,就在這時,安景發現林中石頭之上坐著一位女子。
她有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小小的鼻樑下有張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整個面龐細緻清麗,如此脫俗,簡直不帶一絲一毫人間煙火味。
她身上穿著件白底綃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手中一把湛藍色的寶劍,坐在那兒兒,端莊冷艷,就像是雪山中一朵雪蓮,纖塵不染。
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五毒門的戴靈。
在安景見過諸多女子當中,有五位女子美貌可謂獨一檔的存在,分別是趙青梅,左玲瓏,趙雪寧,離月,最後一個就是眼前的戴靈了。
不過相較於見到任何一位,都沒有面對眼前這戴靈奇怪。
若是五毒門沒有加入魔教,那兩人只不過是有著一些恩怨,但是此刻戴靈帶著五毒門回到了天外天,那其中糾葛變得十分奇妙了。
李復周看到這,道:「姑爺,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說完,李復周快步向著山腳走去了。
老狐狸!
安景看著李復周背影心中暗罵一聲,隨後看向了戴靈,「戴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戴靈看著面前的安景,冷艷的面龐沒有變化。
她自然記得這張臉,甚至不能用印象深刻來形容,早就畫在了她的腦海當中。
安景的畫像至今還掛在她的床前,沒有任何一個男人令她如此朝思暮想想要殺掉。
兩年前,五毒門大長老天殘叟死在了安景和李復周手中,戴靈暗暗發誓要為張智行報仇,沒日沒夜的閉關修煉,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正是眼前的安景激勵著,這才讓她的修為短短兩年到達了一品地花之境,但回首望去,兩人實力之上的差距卻越來越大。
戴靈深吸一口氣,道:「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渝州城吧?」
安景點頭道:「沒錯。」
戴靈抿了抿嘴唇,道:「第二次是在五毒門。」
她將每一次見到安景的時間都記得很清楚,甚至他的一舉一動,還有他的神態。
安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第三次」
戴靈搖了搖頭,「算了,這都不重要了。」
安景重複著戴靈的話,「對,不重要了。」
兩人四目對望,安景眼中的是平靜,而戴靈不知怎麼卻是心中一顫,「那你說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安景道:「在這江湖當中好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戴靈聽聞沉默了許久,才道:「風祖師曾經和父親說過,如果他死了,那麼五毒門便要徹底回歸天外天,上繳鎮門心法《五毒決》,但是父親並沒有這麼做,他不想一生的心血就這樣沒了。」
安景問道:「那你為何帶著五毒門回到天外天?」
「在這亂世,我知道我是守不住這偌大的基業,大燕七派聽著風光,但是背後的苦楚有多少人知曉?」
戴靈看了看安景,幽幽的道:「而且我早就已經看透了這爭名奪利的講話。」
張智行死了,風靈月死了,戴丹書也死了。
這江湖之上誰不會死,誰不能死?
每一天都會為這江湖而死。
安景聽聞,沉默了半晌。
這偌大的江湖就像是一個泥潭,還記得第一次與戴靈相見的時候,他仿佛還沒有踏足這江湖當中,還是渝州城那逍遙自在的大夫。
到底是什麼時候踏入這江湖的呢?
難道是成為魔教供奉?
還是娶了魔教教主的時候?
亦或是更早得到了地書的時候?
這江湖就是一個泥潭,陷入進去了,想要全身而退沒有任何可能,他們多少都會在這江湖留下什麼。
有的人留下了情,有人留下了恨,有人留下了血,有的人留下了命。
「放心,你我之間的恩怨,就如同五毒門和天外天一樣。」
戴靈抓起一把落葉,隨後輕輕一松,「就這樣散了吧。」
隨著微風吹拂而來,那散去的落葉隨著風不斷飛舞著,形成別樣的景致。
初見時兩人相鬥,留下糾纏不清的種子,而後更是在五毒門險些成為了一個美妙故事,再後來安景在戴靈的心中不斷紮根,成為了她揮之不去的執念
故事是曲折的,人是複雜的,心情也是起伏不定,唯有那根深蒂固的執念怎麼也消散不去。
安景感慨道:「這風,一定聽過很多人的故事。」
戴靈點頭道:「是啊,一定聽過很多很多人的故事。」
兩人沒有再說話,場面一下子變得沉默了起來。
仿佛,他們的故事和恩怨也隨著風在吹散。
戴靈也是如釋重負。
一念放下,萬般自在。
安景輕笑一聲,「其實,我不怕你殺我,我更害怕你會愛上我。」
戴靈看著安景的雙眸,眼中越來越冰寒了。
空氣一下冷了起來。
「開個玩笑罷了,後會有期。」
安景笑著擺了擺手,向著山腳下走去。
看著那突然轉過去的背影,戴靈生出了一絲別樣的情緒,就仿佛有什麼東西從她的身體當中抽離了出去似的。
她的恨沒有了,那股支撐她的信念也煙消雲散了。
此刻她有些無所適從。
她的一雙美目看著那背影,冰冷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柔光,嘴角也是不知不覺微微揚起。
風還在不斷旋轉著,就像是永不停息似的。
故事還在繼續,只不過換了一個新的開頭。
玉京城,雨花別院。
如今整個玉京城都處在輿論的旋渦當中,看似平靜的表面早就暗流涌動。
有人相信這傳聞,但是也有人對此消息嗤之以鼻,畢竟誰能想到剛剛成為大宗師的趙之武,竟然被神秘高手重創,將要駕崩了,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誰能傷得了大宗師?
誰能傷得了大燕人皇?
若真還有一位大宗師,他為何不現身。
但是這消息傳得如火如荼,再加上並沒有任何闢謠,大燕人皇趙之武也許久未理朝政,這讓不少不相信的人開始慢慢相信了起來。
相信的人成為了大多數,那這件事慢慢就演變成了真實發生的事情了。
作為太子的別院,這段時間可謂熱鬧非凡,門庭若市,絡繹不絕,前來者都是世家貴族,封疆大吏的子嗣,亦或是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其中隨便拿出一位,最低都是廟堂之上的二品官吏,從中可見來者之顯貴,甚至有人戲稱雨花別院乃是小朝廷。
而之所以為何雨花別院會如此熱鬧,除了趙重胤太子名正言順的身份之外,還有另一個重要原因,拱衛玉京城的平陽衛邱恆乃是有名的太子黨。
也就是說這位太子,掌握了最為重要的兵權。
只要趙之武真的駕崩西去,誰還能阻止太子趙重胤登基稱帝?
所以在天下人和當朝的百官來看,太子是順理成章,眾望所歸,自然要在其還沒有徹底登基之前,前來表彰忠心。
今天,雨花別院中來了兩位非同尋常的客人。
來者是兩位道人,左邊是一位老道,他身上穿著尋常的道袍,神色也是淡然平靜,甚至帶著幾分悠然,在旁邊則是一個稍顯年輕的道士,那道士面如冠玉,英武不凡,即使是一身素衣道袍,依舊讓人難以移開自己的視線。
這兩人正是羅崇陽和蕭千秋。
趙重胤大笑著迎接道:「國師,羅道長,快請進。」
蕭千秋道:「不必多禮。」
三人來到了客堂,隨後按照席位一一坐了下來。
趙重胤大笑道:「國師一人之力,斬殺南蠻十位宗師,讓南蠻人聞風喪膽,大軍更是偃旗息鼓,不敢逾越雷池半步,即使我在玉京城聽聞,不禁都是熱血上涌,心中激動萬分。」
蕭千秋輕笑了一聲,「十位宗師也比不得一位五氣宗師,貧道這點功勞算得了什麼?」
誰殺了五氣宗師?
只有鬼劍客在北原斬殺了太陰魁和江尚,雖然江尚是吸收不死血才成為五氣宗師的,其在江湖聲威比不得太陰魁,但也是一位五氣宗師。
兩位五氣宗師皆是死在安景的手中,若說近來更為名震天下的高手,那肯定是非鬼劍客莫屬了。
趙重胤點點頭,「安景確實是魔教的天縱奇才,短短兩年便可以從一品之境到達如今實力,魔教在他的手中說不得能夠恢復大秦朝時期的風采。」
魔教初創之時,自稱天外天,那可是凌駕在大秦王朝之上的教派。
說到這,趙重胤眼眸看向了國師蕭千秋,似乎想要看出一些情緒來。
那一雙平淡如水的眼眸當中並沒有任何異樣,絲毫沒有為趙重胤的話所動一般,「鬼劍客當屬絕世奇才,也只有在如今這天地大變之際,才會出現這樣的人物。」
說著,蕭千秋輕輕呷了一口茶水。
如沐春風,波瀾不驚。
羅崇陽點了點頭,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數,仿佛冥冥之中早就被定好了一般,但是有的人卻不是,他們生來便是改變局勢走向,在玄門的卦算當中這種被稱為變數。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遁去其一。
天地大道有五十條,而天地只衍生四十九條,而人只能走其中的一條,即使天道本就不齊全,凡事皆有一線生機。
這生機是好還是壞,誰也算不清楚。
趙重胤也是對卦算有所涉獵,當下道:「國師認為,他是變數?」
蕭千秋笑了笑,道:「他是變數,你是變數,貧道也是變數,天下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是變數。」
趙重胤沉吟了半晌,「變數是相對的。」
蕭千秋道:「人自古就沒有一成不變的。」
「國師所言甚是,就像是我和國師。」
趙重胤認真的道:「所以此前我國教或許有著一些誤解,但此刻我是支持玄門成為國教的。」
羅崇陽雙目一眯,深深看了趙重胤一眼。
這話無疑是在向蕭千秋表示他趙重胤認可真一教成為玄門,支持蕭千秋成為玄門之主。
這是赤裸裸的示好,甚至都沒有絲毫隱藏。
這一幕和當年葉定,趙之武的如何相似。
而葉定便是走對了這一步,這四十多年來讓真一教在大燕如日中天,一時無兩,徹底壓住了魔教的氣焰,威震整個江湖。
四十年花開花落,現如今同樣的奪嫡戲碼出現了,依舊開始拉攏真一教,而真一教對手還是魔教。
蕭千秋微微頷首,「貧道打算去真留玄,重整玄門之風采。」
真一教不是玄門,不過是三脈之一,玄門重整是蕭千秋畢生希望。
趙重胤眼中一亮,連忙道:「好,我會全力支持國師。」
蕭千秋單手行了一個道禮,道:「貧道也會盡力支持太子殿下。」
趙重胤聽到蕭千秋這話,頓時心中重重鬆了口氣。
雖然他現在手握平陽衛的大軍,但對於江湖的掌控程度卻是極低,尤其是魔教還是一個巨大的隱患,拉攏魔教是斷然不可能,所以他現在只能拉攏真一教和佛門制衡越來越強大的魔教。
此前佛門便和趙重胤有著合作,讓他們支持自己不難,如果蕭千秋和真一教也站在他這邊,那麼此次便萬無一失了。
饒是一向沉穩的趙重胤,此刻心中都是一片欣喜,道:「那就希望我和國師一切順利。」
蕭千秋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兩人又是閒聊了一會,蕭千秋和羅崇陽才離席而去。
回去的路上,羅崇陽道:「這位太子殿下,也算一位合格的帝王,夠隱忍,也有野心,也有一定的才智和實力,但是」
蕭千秋接著羅崇陽的話,道:「但是他和安景有恩怨糾葛,所以勢必會打壓魔教,所以魔教必定不可能站在他這邊。」
趙青梅這樣的身份,再加上他們夫婦和魔教的實力,趙重胤的內心是定然不會放心的,這種間隙如果由趙重胤登基的話會越來越大,甚至最後產生內鬥。
而安景肯定是不希望趙重胤這位太子登基,勢必會在此次當中作梗。
這才是玉京城風波之一。
以安景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他早就已經不是等待風波湧現的人了,而是一位製造風波的存在。
而推動安景前進的那一隻大手是勢,也是名利。
趙重胤內心也十分清楚,所以需要真一教和佛門制衡魔教,需要蕭千秋去壓制安景,而這一點蕭千秋自然十分清楚。
羅崇陽點了點頭,道:「看來你已經做出選擇了。」
蕭千秋平靜的道:「安景是大羅派的傳人,蔣三甲身死,樓象震失蹤,他也算是鬼谷派的傳人,玄門大勢統一勢在必行,貧道和他必定有一番爭鬥,這是道統之爭。」
「此前一直都是貧道在等著他,現如今時機已經成熟了,借著趙重胤倒是可以布下這局棋了,接下來且看他如何接招。」
玄門要合一,不僅是心法,還有大勢。
所以代表大羅派和鬼谷派的安景和他蕭千秋一定會有一場爭鬥,這是無可避免的。
不僅如此,真一教想要持續此前的輝煌,那麼勢必要選擇這次奪嫡站隊,這是大勢所趨,因為廟堂和江湖本身就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魔教勢大,那麼真一教勢必會式微,真一教強盛,那麼魔教勢必會衰落。
因為江湖就這麼大,天下就這麼大,它不會因為誰坐鎮江湖便會改變。
「看來,這是無可避免的事情了。」
羅崇陽抬起頭,此時陽光正濃烈,刺的他雙目都難以睜開。
蕭千秋笑道:「無可避免。」
羅崇陽道:「看來師侄等候已久了。」
蕭千秋背著手,輕聲道:「貧道這棋局,終於迎來了該來的對手。」
羅崇陽點頭道:「真正對手難尋,比朋友還難尋。」
「師叔說的沒錯,當今天下能夠當貧道對手的只有他一人。」
蕭千秋笑問道:「在此之前可有什麼要告訴師侄的?」
他很想知道,自己這位亦師亦友的小師叔,會在自己和鬼劍客博弈之前,說一些什麼話。
羅崇陽沉吟了片刻,道:「棋局勝敗,不在一招,而在於招招,人生精彩,不在一朝,而在朝朝。」
京畿道官道上,幾匹疾馳的駿馬襲來,馬背上正是向著玉京城而去的安景等人。
韓文新看著那近在咫尺的雄偉城池,忍不住喊道:「京城,終於到了!老子韓文新終於來到京城了!」
他二十多年來,還是第一次來到了玉京城,上一次在後金王庭,滿腦子都是擔驚受怕,根本就沒有心思觀賞王庭景觀。
李復周沒好氣的道:「不過是京城罷了,沒出息。」
韓文新搓了搓手,嘿嘿一笑道:「主要我聽說京城的風土人情很是不錯,讓人心生嚮往。」
說完,還轉過身對著身後的安景挑了挑眉。
安景想起當時趙青梅的話,連忙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對於韓文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李復周點了點頭,「確實不錯,尤其是弈吟居,風塵苑,裡面頭牌不論是長相還是舞姿,亦或是討得男人歡心的本事都是一絕。」
韓文新咽了咽口水,「三爺,怎麼樣?潤不潤啊?」
「希律律!」
韓文新胯下的小母馬似乎忍受不了韓文新的胯下之辱,忍不住嘶吼一聲。
李復周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很潤。」
「三爺,這個我就要好好說說你了。」
安景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你家裡都有兩位了,你還出來偷吃,你這老身子板能受得了嗎?」
柳會雲和凌月華兩個竟然都沒能榨乾這老梆子?
李復周還沒有說話,旁邊韓文新連忙拍起了馬屁,「三爺,這是老當益壯,老而彌堅,老肩巨猾」
李復周聽到前面還是很滿意,心中感嘆帶著一個馬屁精還是十分不錯,但下一刻聽到那四個字便老臉一黑。
安景哈哈大笑了起來,「韓兄,你見縫插針的本事又見漲了。」
韓文新:「??」
李復周心中一動,笑道:「姑爺,想不想去喝喝酒,聽聽曲?」
安景看了韓文新一眼,頭搖的就和那撥浪鼓一樣,「不去,安某從來不去這等尋花問柳的煙巷之地。」
韓文新聽聞,忍不住道:「安兄,你變了。」
安景沒好氣的道:「哪裡變了?」
韓文新痛心疾首的道:「你以前還沒有成名的時候,最大的愛好就是勾欄聽曲,難道你忘了嗎?」
安景眉頭一挑,道:「這是污衊我。」
成精的李復周一眼就看出了安景的顧慮,連忙道:「姑爺一起去吧,我絕對不和教主說。」
「對對對。」
韓文新連忙道:「安兄,我絕對不和弟妹說,打死我也不說。」
安景看了韓文新一眼,「真的?」
韓文新連忙伸出三根手指,「我韓文新現在發毒誓,若是將今天的事情說出去,我就是狗。」
安景還是滿臉狐疑的看著韓文新,這哪裡是毒誓?
韓文新老老實實的道:「主要是我兜里沒有銀子,誰都知道安兄你****」
安景聽到這,滿意的點了點頭,「你這話說的還像是人話,誰不知道我安某是個****的人。」
韓文新心中一喜,連忙問道:「安兄你同意請我聽曲了?」
「先去玉京城辦了正事再說。」
安景輕喝一聲,「駕!」
韓文新看著安景的背影,詫異的道:「他怎麼不上套了?也是一個這麼大的人物,請兄弟我快活快活怎麼了?」
旁人的兄弟都是喝酒吃肉,好不快活,哪裡像安景這般摳摳搜搜的。
李復周看了韓文新一眼,隨後搖了搖頭,「你啊,想要成為教主麾下的第一密探,還早著呢,駕!」
說完,李復周快步跟了上去。
韓文新撓了撓頭,嘀咕道:「什麼和什麼啊?不請我勾欄聽曲就算了,盡說一些聽不懂的話。」
「安兄,三爺,你們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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