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天水城。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歷經幾天幾夜的血戰,城牆之下已經鋪滿了屍體,此刻城頭才是鏖戰的中心。

  燕國士卒已經控制著城頭,大量的士兵從雲梯衝上來,向著後金士卒衝殺而去。

  金戈碰撞,哀嚎聲不斷響徹而起,此刻不論是後金士卒還是燕國士卒早就已經麻木了,只知道殺著眼前服飾不同的敵軍。

  五湖四海堂的高手和索命府的高手也是奮力交戰正酣,但大量索命府的高手都折損在了東羅關,守在天水城的高手並不多,所以不論是士卒還是江湖高手這方面,後金都是處於絕對的劣勢。

  很快,城頭之上便沒有了後金士卒的身影,隨後天水城的城門被打開,燕國士卒順著城門,浩浩蕩蕩的殺進了北原中樞之城,天水城當中。

  「殺---!」

  戰鼓敲響,天水城淪陷了。

  這座後金南方的重鎮,被王時宜率領著三十萬大軍用時六天徹底攻破了。

  無數燕國士卒早就殺紅了眼,腳下踩著的是後金士卒的屍體和鮮血,如狼似虎的衝進了天水城。

  城主府內。

  此時地上也是鮮血橫流,還有數個燕國女子跪在地上,臉色一片蒼白,嬌軀瑟瑟發抖。

  外面激烈的廝殺聲,響徹耳旁,不僅不是救出她們脫離苦海的良藥,反而是讓她們推向死亡的催命符。

  「大勢已去,我們從北門退吧。」

  水雲旗副將滿臉血污站在水雲旗旗主身旁道。

  水雲旗旗主滿臉陰狠,提著劍走向了那燕國女子面前,一刀將其砍死。

  旁邊燕國女子心臟不斷起伏,充滿了恐懼。

  他們都是被草原蠻夷劫掠過後金的燕國女子,因為姿色不錯被後金將領,高層看重,其中不乏一些世家女子,甚至是燕國官吏家屬,還有一些被廢了修為的俠女,成為了後金享樂工具,任由後金蠻夷蹂躪,玩弄。

  儘管內心充滿恐懼,她們都不敢反抗,因為她們知道反抗也是死。

  水雲旗旗主手起刀落,數個燕國女子也盡皆倒在血泊當中。

  「走,我們哪裡走?」

  水雲旗旗主滿臉的戾氣,「北門只不過是一個陷阱,王時宜肯定早就準備數萬大軍埋伏著,到時候連個全屍都沒有。」

  「那那」

  副將聽到這,臉色一片蒼白,對於死亡的恐懼占據了心頭。

  這世上有不怕死的人嗎?

  有,但絕對不是他。

  城主府外的廝殺聲越來越近了,近的仿佛就在耳旁。

  來了!

  水雲旗旗主也是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握著長刀的手也變得更緊了。

  「咚!」

  隨著金鐵交擊聲音響起,很快大門就被踹開,無數燕國士卒沖了進來,為首的則是一個持著長劍的女子。

  「我來送你上路了。」

  這人正是五湖四海堂的王凝水,此刻她手中的長劍還沾染著鮮血,看著倒在血泊當中的燕國女子,瞳孔不由得驟縮了起來。

  水雲旗旗主心中寒氣四溢,也猜到了面前女子的身份,當即喝道:「殺!」

  周圍親兵向著王凝水沖了過去。

  「噗噗噗噗!」

  王凝水修為乃是一品天花,而且劍術也到達了第五境,手中長劍一划,前方頓時出現了無數血花

  那幾個親兵直接倒在了地上,抽搐了一番便倒在了地上。

  「我我願降」

  看到這一幕,水雲旗副將身子一軟,直接跪倒在地求饒道。

  王凝水眼中帶著一絲玩味。

  「噗嗤!」

  就在這時,一把刀刃直接洞穿了那副將的身軀。

  副將的神情有些愕然,低頭看著那貫穿自己身軀的後金長刀。

  而這長刀的主人正是水雲旗旗主,「你陪了我十一年,那就繼續陪著我好了。」

  副將眼中神光逐漸渙散,隨後重重倒在了地上。

  「該你了。」

  王凝水眼中是無盡的冰冷,沒有廢話,腳步向著前方一踏,隨後一劍劈去。

  「鐺!」

  水雲旗旗主架起長刀擋在面前,巨大的勁道襲來,膝蓋都是一軟,他不由得跪了下來。

  王凝水冷笑一聲,手中長劍一划,那數根手指整齊被切飛了出來。

  「啊---!」

  水雲旗旗主手中長刀掉落下來,忍不住發出一道悽厲的慘叫聲。

  王凝水大步欺進,再次一劍划去。

  「噗嗤!」

  水雲旗旗主的咽喉一熱,隨後鮮血噴涌而出,他只能圓睜著雙眼愕然的看著王凝水,最終身軀無力的癱倒在地。

  王凝水看了一眼地上屍體,大步流星的向著遠處走去。

  而身後的燕國士卒則是快步上前,割下了後金兩個將領的首級。

  天水城被攻破之後,整個城池都陷入一片廝殺當中。

  其中有負隅頑抗的後金士卒,也有不少後金高手混入其中。

  亂!

  整個天水城都亂了!

  巷子中,廝殺聲一片。

  兩個燕國士卒衝進了一座院中,此時院子當中只有一個婦人正抱著一個七八歲大小的孩童。

  「嗯!?」

  這時,兩個士卒愣了愣神,因為從那婦人神情還要服飾,髮髻都可以看的出來,這女子乃是燕國女子。

  此時那孩童在夫人懷中,神情也是有些緊張和害怕。

  「求求幾位官爺放我們娘兩一條生路。」

  婦人看到闖進來的士卒跪下來求饒道。

  「殺了!」

  其中一個燕國老卒看到這,心中一橫冷冷的道。

  新兵聽到這嘴巴一張,「張哥,她是燕國」

  老卒冷漠的道:「我說殺了。」

  婦人連忙和孩童不斷跪下來求饒,咚咚作響。

  新兵看到這,沉默不語。

  「哎。」

  老卒嘆了口氣,「你們兩個自行處理吧。」

  說著,老卒向著遠處巷子走去。

  作為當兵的,他們出生入死為的是什麼?保家衛國說的太大了,也太遙遠了,其實不過是為了財物和家中妻兒老小罷了。

  新兵看著那不斷求饒的夫人,道:「你們起來吧。」

  婦人連忙道:「多謝官爺,多謝官爺。」

  新兵詢問了一番,才知道這女子乃是燕國北荒道禹城人士,草原蠻夷南下的時候將其劫掠到了後金,如今已經在後金生活了十一年之久,在此地生活這麼久,而且還生下了子嗣,早就習慣了這裡的一切。

  「現在天水城都亂了,你們自行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新兵聽聞沒有搶奪母子二人身上的財物,向著院外走去。

  「不要!」

  突然女子輕生喝道。

  說時遲,那時快,一把利刃直接穿透而來,直接洞穿了那新兵的腹部。

  他艱難的轉身,只見那七八歲孩童手中拿著一把短刀,眼中是殘忍,野蠻和凶戾。

  那新兵踉蹌的向著後方退去了數步,瞬間額頭被密密麻麻的汗水浸滿,在他穩住身子一刻,手中長槍直接向著那孩童的咽喉刺去。

  即使遭到了重創,但畢竟是一位八品修為的成年男子,這一槍的速度也是極快。

  「噗嗤!」

  就在這時,一個身軀擋在了那孩童面前。

  正是那婦人。

  孩童看到這,沒有管那婦人,繼續向著新兵沖了過去。

  新兵手中長槍想要抽回,但卻被那婦人死死的抱住,在臨死之際竟然爆發出了驚人的氣力。

  新兵丟下手中長槍,婦人接著慣性直接栽倒在地,新兵一把抓住了孩童手腕,另一手直接掐住了脖子。

  孩童臉色一白,不能呼吸,下意識丟掉了手中的短刀。

  婦人努力的向著新兵爬去,鮮血將地面都染紅來了,眼中帶著渴求,「求求」

  而那孩童也是異常的難受,不但的掙扎著,手指更是深深陷入他的血肉當中。

  這一次,新兵沒有絲毫猶豫,眼中浮現一絲猙獰,手掌拼命的用力,青筋在他手臂蔓延看來。

  「咔嚓!」

  清脆的聲音響起,那孩童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呼吸也是越來越微弱。

  最終那孩童徹底沒了氣息,新兵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老兵走了進來,「在戰場,收起你的憐憫。」

  新兵捂著自己傷口,喘著粗氣。

  這一幕,只是整個天水城的縮影。

  血腥,殺戮充斥在天水城的每一個街道當中。

  街道上,王時宜看著陷入一片混亂和殺戮的天水城當中,神情平靜如水。

  占據了這座城池,進可攻後金腹地,直逼王庭,退可回到北荒道俯視北庭。

  所以說這天水城才是重鎮。

  後金為了拿下東羅關,失去了天水城,從戰略意義上來講反而落了下風。

  但是燕國若是沒有援軍的話,他王時宜能否守得住這天水城嗎?

  東羅關,後金,北原的動盪,很快這消息就傳到了玉京城。

  對於燕國來講,這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畢竟東羅關本身就不是燕國的領土,而王時宜占據的天水城卻實實在在成為了燕國的土地。

  最為重要的是,後金南下短時間是被遏制住了,他們想要南下,最起碼要收回北原才行,如此算來,又有數年的和平和安穩。

  除此之外,讓眾大臣意外的便是魔教頂尖高手君青林。

  二十萬大軍當中,斬殺了兩位旗主,死在手中後金士卒多大五千三,受傷者更是不計其數,這等可怕的威勢,讓他們在一次看到了江湖頂尖高手的實力。

  「這江湖頂尖高手實力實在是太可怕。」

  「必須要遏制,提防這些江湖勢力。」

  「不過,那君青林死在三峰口著實有些可惜了。」

  金鑾殿中,文武百官議論紛紛,有人驚嘆有人惋惜,也有人後怕。

  五氣宗師便如此駭人了,那大宗師出現的話,豈不是便可以直接覆滅一座王朝了?

  「諸位請安靜。」

  趙天一掃了眾人一眼,道:「王時宜要增援,不知道諸位大人派遣何人前去?」

  瞬間,大殿一片安靜,在場諸人都是面面相覷了起來。

  雖然說王時宜開疆擴土了,但北原現在可是危機四伏,畢竟東羅關還有數十萬大軍,在北原以北也有數十萬後金大軍,現在王時宜可謂被兩面夾擊,說不得北原很快就會被後金奪回去了。

  工部尚書岳廷陳站起身道:「依我看平陽侯之子邱侖,曾經在北荒道一戰,凸顯軍事才能,而且身手不凡,可以擔當此任。」

  太子趙重胤看了一眼岳廷陳,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將拱衛玉京城的平陽衛調遣出去,而且這平陽侯還是太子一黨,這明顯就是分化他在玉京城的實力。

  「附議!」

  「附議!」

  大臣們聽到這紛紛點頭同意。

  趙天一看向了邱恆,「邱大人,你怎麼看?」

  邱恆沉默了半晌,道:「附議。」

  「好。」

  趙天一點頭,道:「這件事便這麼定了,到時候我會啟奏給陛下。」

  這時,趙重胤走出來道:「對於南方的趙國,南蠻我等也不得不防。」

  說到這,文武百官皆是眉頭緊鎖,變得憂心忡忡起來,北邊的戰事吃緊,但南邊也是不可掉以輕心,畢竟趙國的國力絲毫不比燕國差。

  如今燕國被各大勢力夾在中間,不論是誰都想要吃口肉,只是等待著誰先出手罷了,一旦出現頹勢,到時候必定是天下群起而攻之的局面。

  「南方有平鼎候在,我想以他的能力,可以應對」

  趙夢台淡淡的道:「如果諸位不放心的話,可以派遣一些軍士。」

  平陽侯搖了搖頭,道:「現如今各方都是吃緊,哪裡還有士卒。」

  趙天一說道:「平鼎候為人謹慎,冷靜,趙國有什麼動向,定會提前上報,而且他手中握著五十萬大軍,趙國未必可以在短時間北上。」

  聽到趙天一的話,在場文武百官這次微微鬆了口氣。

  趙國雖然兇狠,但也不可能頃刻間就吞了五十萬的大軍吧?

  隨後又是議論了一番,眾大臣也紛紛散了去。

  金鑾殿上只剩下了趙天一和白眉太監兩人。

  「明公。」

  趙天一看著大殿下方,道:「君青林之死,依我看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魔教怎麼可能會讓一位五氣宗師,死在戰場當中。

  白眉太監淡淡的道:「他應當是宗政化淳出手了」

  當今天下還沒有大宗師出現,任誰都知道一位大宗師說不得就能改變了天下格局,燕國出現了一位大宗師,即使四面環敵,依舊有著抵抗的實力,若是後金,趙國,南蠻出現一位大宗師,那燕國瞬間便會無比危險。

  所以身處五氣宗師的高手,都在千方百計想要突破桎梏,到達大宗師,亦或是想方設法的扼殺對方。

  碧空島一戰,未嘗沒有這方面的考慮。

  若是君青林和齊宣道拼死一戰,那麼最後收益的人是誰,無疑是燕國和後金。

  而後金南下,最初的難關是誰?

  自然不願意站在他們戰線的魔教,而魔教最讓後金忌憚的就是那可能有機會突破桎梏的君青林。

  以君青林的年紀,恐怕也是大限將至,壽元所剩無幾,只要交戰幾次,傷了他體內的根基,他突破桎梏的希望基本渺茫。

  一位沒有希望突破桎梏的五氣宗師,威懾力便降低了很多,而且還是一位大限將至的五氣宗師。

  趙天一微微頷首,「這說明,宗政化淳的實力也是到了那一步了。」

  說完,他的腳步向著殿後走去。

  白眉太監雙目眯成一條縫隙,看著遠處天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現如今的天下,似乎都在等,等待著一觸即發的局勢,又像是在等待著那位大宗師的出現。

  但是。

  到底誰才是那個人?

  誰才是最適合的那個人?

  誰才是最應該的那個人?

  ps,今天喝酒喝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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