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姐妹離別

  大年初一的早上,孩子們早早的就起床了,穿上新衣新鞋高興的不得了。母親早早起來了煮了湯圓雞蛋,孩子們吃完早飯,每個人兜里都裝滿了瓜子糖果跑出去玩去了。

  家裡留下小松娃和小弟弟倆小傢伙,紅梅和小平吃完飯準備帶上兩個小傢伙上街玩去。凱文也一起去,三個人輪流抱小孩一會就到街上去了。

  紅梅家離她們鎮上的街沒多遠,走十來分鐘就到了。到了街上可熱鬧,有耍猴戲的,很多人圍在那裡看。

  凱文也鑽到人群里看起來,小平和紅梅則帶著倆娃逛街去了。街上賣啥的都有,紅梅來到攤前買了兩個氣球給松娃一個,給小平的兒子家新一個。

  不知不覺來到了電影院前,紅梅說:「姐姐,我們去看個電影吧!」小平說:「好呀,叫上凱文一起!」紅梅鑽到人群里找到凱文說:「走,看電影去,放的霍元甲!」

  凱文一聽,立馬跟著紅梅走了。來到電影院買了三張票,凱文抱著兒子頂到脖子上說:「兒子,走,看電影去。」小松娃高興的說道:「電影……電影!」

  三人進入電影院,找到座位坐下。一會電影就開始了,霍元甲,陳真在那個年代是年輕人最愛看的。

  母親和父親在村子轉悠,和鄰居串串門,互相拜年。在村子裡轉了一圈之後,兩人來到養雞場給雞喂喂食。

  然後就回家休息一會,準備午飯了。因為這家裡十幾個人飯菜做起來也很麻煩,外婆也跑鄰居家串門去了。

  不一會,這群孩子回來了,華華一進門就拉著外婆說:「外婆,我好餓。」雲萱笑笑說:「蹦得厲害,就餓得快!飯還沒做好,你媽和你二姨還沒回來。」

  雲萱給外孫女吃了兩塊香腸,華華又跑去玩去了。孩子們在院子裡玩抓石子,兩個舅舅在玩滾鐵環。

  紅梅她們看完電影出來已十一點了,凱文說:「走,回家吃飯去。」三個人領著孩子就回家了。

  紅梅一進家門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雲萱說道:「洗手吃飯!」外婆也回來了,大家圍坐一起開始吃飯。

  吃完飯,雲萱說:「下午去街上看舞獅子。」幾個小孩一起歡呼,吃完飯收拾妥當。每個人裝了一點瓜子糖,然後朝街上走去。

  舞獅子是兩點鐘開始,來到街上已聚了很多圍觀的人。表演的人已穿好衣服,不一會就開始了。這舞獅子的人應該是會點功夫,一會騰空躍起,一會來回翻滾。

  台下不停響起喝彩聲,表演十分精彩。舞了一個多小時,表演結束了。看完表演,人群迅速散開。

  路邊有賣甘蔗的,小平來到攤前買了兩根長長的,叫攤主剁成二十多段,然後每人拿一段吃起來。

  紅梅說道:「我們這個瞿河街上還是很熱鬧。」一家人在街上到處逛逛,給孩子們買了一點小玩意,然後就回家了。

  回到家裡,大家都坐著不想動,跑了一天,雖說是玩,但是也真的很累。外婆跑床上睡覺去了,小平也抱著孩子休息去了。

  只有那幾個小傢伙精力旺盛,在院子裡玩跳房子。父親瞿文去養雞場餵雞去了,凱文帶著兒子在院子裡玩氣球。

  到了晚上,母親簡簡單單的做了點飯,大家吃吃,早早的洗洗腳,睡了。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到大年十五了。小平訂好了回家的票,母親雲萱心裡很是不舍。

  票訂的是十七號的,母親想讓小平過完元宵節再走。十五這天,母親請了個照相的回來,想照個全家福。

  照相的來了,瞿文說道:「都打扮打扮,準備照相。」各自都把頭梳梳,衣服整理好。

  大家都收拾好了,然後按著照相師傅的要求坐好拍了幾張不一樣的全家福。然後拍了一些別的合照和單人照,紅梅抱著松娃和姐姐還有孩子們合了一張影。

  以前都是黑白照,而且照片要等很久才能洗出來。拍完照,照相的叫半個月以後去拿。小平說:「照片洗出來,到時候寄給我吧!」

  今天是大年十五,開始送年了。由於小平後天就要走了,母親做了一桌子全是小平愛吃的菜。

  大家圍坐一起,母親又要哭了,說道:「小平啊,多吃點媽做的菜,回去了,想吃媽的菜,媽也沒法給你做。」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小平忙說道:「媽,大過年的別哭,哭了不吉利,吃……咱們開開心心的吃。」雲萱抹抹眼淚說:「吃……吃,不說了,說多了等會吃不下去了。」

  飯就在離別的氣氛中吃完了,母親默默收拾著。紅梅心裡也有點難過,真希望時間過慢點。

  這天一家人哪也沒去,父親說:「小平呀,你這要回去了,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回來,再去給爺爺奶奶上個墳吧!」

  於是,下午一家人又到爺爺奶奶墳前上了個墳。十五這天,家家戶戶都要上墳,到處響著鞭炮聲。

  上完墳,回來之後父親和母親都默默的準備了一些東西給小平帶回新疆。紅梅一直陪著姐姐和孩子們玩。

  晚上,母親還是全做的小平愛吃的,吃完飯早早的睡了。第二天早早起來,母親做好早飯一個人坐在那發呆。

  小平來到母親跟前,摟著母親笑著說道:「我會常回來看你們。」母親心裡明白,常回來是不可能的,只是安慰自己罷了。摸摸女兒頭說道:「吃飯吧,只要你過得好就行!」

  吃完早飯,小平開始收拾行李。母親抱著三個外孫哭了起來,外婆也哭了說:「小平呀,這一走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回來,在外婆沒死之前你一定要回來看看我。」

  小平哽咽道:「會的,有時間就會回來,啥時候空了接你去新疆玩。」這時候,大家心情都很難過,紅梅摟著兩個外甥女依依不捨。

  姐姐也不捨得走,但是也必須走,兩個小孩還要上學。父親和大弟弟家明送小平上火車,由於坐火車小縣城沒有,只有到成都才能坐火車,到成都還要坐半天的長途汽車才能到。

  收拾完畢之後,一行人送著姐姐來到了公路邊等候去成都的汽車。不一會兒車來了,弟弟和父親將行李拿到車上,母親依依不捨的將女兒送上了車。

  看著車子漸漸消失在視線里,母親己哭成了淚人。紅梅扶著母親回家了。

  父親和弟弟將小平送到成都找了個旅舍住下,因為是第二天早上的火車。晚上早早的休息了,第二天六點鐘就起來吃了早餐。

  然後將小平送到車站,買了兩張站台票。火車駛來,父親和弟弟將行李拿上車放好,給小平和孩子們座位安置好。

  父親摸著孩子們的頭眼裡泛著淚光,弟弟抱著姐姐也哭了。小平不敢看父親的眼睛,父親哽咽的說道:「女兒呀,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報個平安,回去了好好生活。」

  小平點點頭,已說不出話來,怕一張口哭出聲來,父親拉上弟弟仰了一下頭,不想讓女兒看見眼裡的淚光。然後說道:「車要開了,我和你弟弟得下去了。」說著將三個孩子抱了抱說:「外公會去新疆看你們。」

  孩子們抱著外公不讓走,小平讓孩子們坐好哽咽的說道:「爸……家明,你們快下去吧,車快開了,我能照顧好自已,不用擔心!」

  火車啟動了,父親和弟弟下車了,站到站台上揮手告別。小平眼裡早已含滿了淚水,只是不想讓父親難過。

  火車駛離,父親的身影越來越模糊。弟弟家亮拍了拍父親說道:「爸,火車已看不見了,咱們走吧。」

  父親嘆息了一下,起身離開。然後去長途汽車站買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