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平回娘家

  松娃的生日熱熱鬧鬧的就過完了。一轉眼就來到了臘月,又到了家家戶戶殺年豬的季節。

  凱文家今年餵了兩頭大肥豬,文君看了看豬高興的說道:「今年可以賣一頭半,留半邊豬吃!」就這兩天準備找村裡的殺豬匠來殺年豬。

  凱文這兩天活也快幹完了,文君打算等兒子在家殺年豬。松娃現在已經走的很穩了,一個人在這院子裡跑開了。

  這個時候,是農村最閒的時候,人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或者打牌。村裡的打穀場是最熱鬧的,因為那裡寬敞,人們都喜歡去那玩。

  文君一邊納著鞋底,一邊往打穀場那邊走去。紅梅和松娃跟在後面,祖孫三代準備去打穀場曬太陽。

  來到打穀場,三嬸早早的就搬了兩把椅子然後說道:「麼嬸呀,你真是稀客呀,一年難得來兩回!」文君笑笑說:「哎,我這人喜歡安靜,不太愛出門!」

  小松娃下地跑開了,紅梅一步不離的跟著。村裡的小媳婦們有的在織毛衣,有的在納鞋底,有的在帶娃。真是熱鬧得很。

  熊英抱著她的小寶貝說道:「紅梅,走,帶上松娃去我家玩!」紅梅應道:「好啊!」紅梅對文君說道:「媽,我帶松娃去熊英家玩會!」

  熊英家也在曬穀場附近,沒走兩步就到她家了。她家是剛蓋的新房,也是小青瓦房。院子裡掃得很乾淨,熊英搬了兩個凳子出來。

  紅梅坐著,松娃和熊英的兒子見見一起玩著。熊英從屋裡拿出瓜來來招待紅梅。兩人嗑著瓜子,聊著天。

  熊英問紅梅:「紅梅,你還生不生二胎,現在計劃生育抓得很緊,只能偷偷生了!」

  紅梅說:「不知道,這家裡現在也沒說!」熊英說:「我們家是一定要生兩個,家裡商量了,等見見大一點我們就備二胎!」

  紅梅說:「看著華英生二胎被計劃生育強制打針都害怕,一定要悄悄的生!」熊英說道:「是呀,有很多都跑到外地去生二胎了!」

  紅梅看松娃和見見玩得很開心說:「這兩個小乖乖相處的很好,將來上學了也是一起上,做個好朋友!」

  熊英笑笑說:「咱倆再同時生個二胎,還繼續讓老二做朋友做同學!」紅梅哈哈大笑說道:「行,行,行,老大老二都有伴了!」

  這會婆婆文君來了說:「再聊啥呢?快中午了,回家吧!」紅梅抱上松娃起身說道:「沒聊啥,熊英我們走了!」熊英忙說:「你們就在這吃算了!」

  紅梅連忙道謝跟著婆婆回家了,凱文明天就不用去幹活了。文君決定明天就殺年豬,給村里人都通知了一遍,要買肉的明天都來。

  第二天早上一早,殺豬匠王剛就來了。文君早就把早飯做好了,主人家是要請殺豬匠吃早飯的。

  吃完早飯,幾個人就去豬圈把豬給趕了出來。開水己燒好,文君用盆放了一點水,水裡放了一點鹽,這是用來接豬血的。

  盆放好了,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豬按住殺豬匠很熟練的給豬放了血。一盆豬血接好了,婆婆立即把血端走。

  然後,殺豬匠就把開水淋豬身上開始刮豬毛。村里買肉的人都來了,有些是買幾十斤回家做臘肉,有些是買一塊當天吃。

  豬養得很肥,殺了兩頭豬,一會就賣得差不多了。留了半隻豬做臘肉,把肉分成二斤一塊的,然後給肉皮割個洞用棕葉穿過去把肉全部掛起來。

  婆婆和紅梅去做午飯去了,青雲也放寒假了,剛好幫忙燒火。這邊有個習俗就是,殺年豬要請殺豬匠好好吃一頓。

  中午,午餐特別豐盛,有炒豬干,豬血旺湯,還有各種炒菜及涼菜,擺了滿滿一大桌。

  凱文和父親陪著殺豬匠喝酒,紅梅她們盡情的吃著菜。在四川這邊,殺年豬這一天就像過年一樣熱鬧。

  吃完午飯,婆婆找來一個大盆,把肉全部裝裡面。準備明天醃臘肉。今天是美美的吃了一頓大餐,在四川只要殺了年豬天天都有肉吃。

  第二天一早紅梅母親來了,雲萱是來叫凱文去幫忙殺年豬的。雲萱一來就說:「過兩天你姐就回來了,我想早點把豬殺了,等她們回來就好多陪陪她們!」

  紅梅說道:「我們昨天剛殺了年豬,中午好好的炒幾個菜給你吃!」母親笑笑說:「趕得早不如趕得巧,我這是有口福呀!」

  說完,去看了看筐子裡的肉,文君走過來說:「等會拎兩塊回去吧!」雲萱擺擺手,連忙說道:「不用…不用。我也是叫凱文去幫我殺年豬的!」

  文君笑笑說:「紅梅,中午多炒幾個菜招待你媽!」紅梅趕緊應道:「好!」紅梅親自下廚炒了幾個可口的飯菜。

  一家人坐一起,凱文給岳母倒了一杯酒。文君說:「吃吧,趁熱吃!」大家吃著聊著。

  吃完了飯,紅梅收拾好了之後準備回娘家。小松娃在外婆懷裡開心的不得了。然後凱文把松娃抱手裡,三人出發去外婆家。

  每次去外婆家都要走好遠的路,還要坐船。再加上凱文懷裡抱著孩子,一路上很累。趕到家都快晚上了。

  這放寒假了,孩子們都在家。一看姐姐回來了,都跑過來親熱紅梅。弟弟妹妹們爭著抱松娃,父親這會還在養雞場忙活。

  紅梅來到養雞場叫父親回家,一進養雞場父親正在鏟雞糞。紅梅說道:「爸,天快黑了,回家吧!」瞿文看見紅梅回來了,開心極了笑著說:「二女子回來了,今年你大姐也要回來,可能過個熱鬧年!」

  紅梅挽著父親說道:「是呀,好多年不見姐姐了!」瞿文說:「是呀,你姐去新疆好幾年了,太遠了,想回來也不方便!」

  想著小平,父親嘆了口氣,當年不是因為家裡太窮,女兒也不會遠嫁新疆。在那個貧窮的年代,很多家庭都吃不飽。

  紅梅家六個孩子,在那個缺吃少穿的年代是肯定很艱辛的。女兒小平當年因為太餓了,把家裡僅有的米煮了一碗米飯吃了,被母親暴打了一頓,而負氣遠嫁新疆。

  遠嫁新疆只為了能吃飽穿暖,能為家裡分擔一些。想想那時候的人有太多的無奈,不過幸好小平嫁得好,居然真的過上了吃飽穿暖的日子。

  瞿父想到這不禁說道:「是上天保佑你姐姐遇上了好婆家!」確實,這點紅梅都不禁有點羨慕。

  父女倆收拾完回家,小松娃在院子裡和舅舅姨媽跑著玩,看見媽媽回來,直接飛奔過來。紅梅一把抱起松娃親了兩口,然後說道:「叫外公,這是外公!」

  松娃含糊不清的朝瞿文喊道:「外……公……公!」瞿父開心的把松娃抱過來,狠狠的親了小外孫兩口。

  雲萱已把晚飯做好了,一家人圍坐一起開始吃晚飯。吃完晚飯,早早的上床休息。因為明天要殺年豬。

  第二天雲萱起了個大早,做一頓豐盛的早餐接待殺豬匠。在四川這邊殺年豬,主家都要盛情款待殺豬匠。

  早早的吃完早飯,開始忙活了起來。不一會兒,豬就被殺了!凱文在忙著收拾豬肉,豬內臟紅梅負責洗。

  雲萱說:「今年人多,豬肉就不賣了,小平就這兩天就要回來了,一隻豬只夠家裡吃到明年春上!」

  是呀,小平一回來又多了幾口人,一隻豬吃不了多久。由於不賣肉,就沒那麼麻煩了。殺豬匠把肉全割成二斤一塊的放入筐子裡,凱文負責用棕繩將肉一塊一塊掛起來。

  很快肉就收拾好了,雲萱去廚房裡開始準備午飯。家裡人多最少得坐兩桌,家裡自己的孩子都有五個,你說這人多不多?

  紅梅也去幫母親準備飯菜,父親和凱文還有殺豬匠負責把肉,豬骨頭,內臟這些整理好。

  忙活了半天,兩桌飯菜終於弄好了。大家坐下來吃起了年豬飯。吃完飯,殺豬匠回家了。

  雲萱對紅梅說道:「你們倆等你姐姐回來見個面了再回去吧,估計明天可能就到了了!」

  紅梅激動的說道:「明天能到,我玩幾天再回去」凱文對這個姐姐也很好奇於是也說道:「現在農閒時候,玩到過年都行,只要媽不趕我們就行,反正豬也殺了,天天都有肉吃,姐姐我一次沒見過,回來了一起玩玩也很好!」

  紅梅被他的話給逗樂了笑道:「非得把娘家的肉吃完再走!」母親笑笑說:「沒事,吃完了,再去你家吃!」

  現在已四五點了,紅梅說:「媽,我領松娃和凱文出去轉轉,一會就回來!」雲萱說:「去吧!」

  紅梅家離街很近,聽說姐姐明天到,紅梅和凱文上街買了很多小孩愛吃的東西,大包小包的拎了回來。

  第二天下午,小平到家了。姐夫沒有回來,因為姐夫要上班就沒有回來。小平一個人領著三個孩子坐了三四天的火車終於到家了。

  小平一走到院子裡都不敢進門,因為房子重新修了,位置沒變,但是變成小青瓦了。

  一家人都在家裡等候大姐回來,以前通訊落後不方便聯絡,只有在家等。小平一進院子,母親立即抱著大女兒激動的哭了起來。

  一家人抱在一起來,哭成一團,所有的思念全化成了淚水。也許只有經歷過分離的人才能體會這種重逢的激動與喜悅!

  小平的孩子這是第一次見到這些親人,雲萱和瞿文面對外孫們激動的不知道該如何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