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自古紅顏多薄命

  第206章 自古紅顏多薄命

  今日的柳依依格外熱情,讓陸玄感覺,今天的戰鬥,他才是被鞭笞的那個。🐍😂 ➅➈şн𝓤𝔵.ᑕ𝕠м 🍮🎁

  傍晚時分,柳依依無力的趴在陸玄胸口,呢喃道:「依依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活著的感覺了。」

  「只要活著,日子就會慢慢好起來的。」陸玄輕撫著粉背,嘆息道。

  「如果依依不在了,教主會偶爾想起依依麼?」柳依依抬頭,痴痴地看著陸玄。

  「當然會。」陸玄低頭,看著柳依依:「夫人可以一直在的。」

  「殘花敗柳之身,能得教主一時寵愛,依依已經滿足了。」柳依依將臉頰貼著陸玄的胸膛道:「妾身今日可以喚教主一聲夫君麼?只一日。」

  「嗯。」陸玄點了點頭:「夫人可以一直叫。」

  「一日便足夠了,妾身善舞,只是已經很久沒跳了,今日想為夫君跳一曲。」柳依依抬頭,吐息道。

  「好啊,我為夫人奏樂。」陸玄點點頭笑道:「不過夫人現在還舞得動麼?」

  「今日跟張堂主要了一枚丹丸,能恢復體力的。」柳依依撐著身子,從塌邊的匣子裡拿了一枚瓷瓶,有些無力的從中倒出一粒,送入嘴中,扭頭看向陸玄嫣然笑道:「好多了。」

  這個姿勢,真的很讓人心動啊。

  陸玄點點頭,沒有動作,只是起身幫柳依依穿好了一身衣衫,柳依依早就準備好的,就放在塌邊。

  「我不是太擅長奏樂。」陸玄讓人備好琴瑟,他經常混跡青樓,雖然沒奏過,但以他如今的修為,學這些東西不要求太精的話,多看幾遍還是很容易上手的。

  錚錚~

  有些粗壯的手指在琴弦上試了幾下,對著柳依依點點頭道:「夫人見笑。」

  「夫君彈得很好了。」柳依依嫣然一笑間,雲袖甩動,剛剛暗沉下來的天色似乎瞬間又多了幾分明媚。

  陸玄的琴聲也悠悠響起,並非這個世界的曲目,他雖然聽得多,但今日不想彈,他彈的是一首前世的古風歌,不知道應不應景,但他又不是文人,這個無所謂了。

  月上枝頭,美人獨舞,仿若這世間只剩下佳人那在雪地中踏雪而起的翩翩舞姿。

  「君不見,妾起舞翩翩;君不見,妾鼓瑟綿綿;君不見,妾嫣然一笑醉人容顏……」

  陸玄粗獷的歌聲跟這首曲子有些不搭,但柳依依的舞姿卻是足以彌補,情意綿綿的曲子被陸玄唱出了幾分粗獷豪邁,在月色下迴蕩。

  許久,曲聲終止,柳依依如同跌落凡塵的仙子般伏在陸玄懷中,輕輕喘息。

  她畢竟是凡人。

  「夫君的詞從何處得來?」柳依依抬頭看著陸玄道。

  「自己瞎捉摸的。」

  「難怪。」

  「很差?」

  「於夫君而言,已經不錯了。」

  「那就是很差了。」陸玄笑道,這個時代青樓女子文學底蘊可能都不比前世的國學大師差,更何況花魁,還是出身不錯的花魁,要是說這詞驚艷,陸玄自己都不信。

  柳依依聞言忍不住笑了:「夫君能為依依做歌,依依已經很高興了。」

  「一直不知道夫人真名,柳依依應該是假名吧?」陸玄低頭問道。

  「不記得了。」柳依依搖了搖頭。

  「不記得也好,往事未必就是開心的。」陸玄嘆道:「夫人其實可以留下的。」

  「殘花敗柳之軀,活著也只是為家族蒙羞,如今大仇人已滅族,這世上也只剩下依依一人,這些年,依依很累了。」柳依依搖了搖頭:「最後的日子,能有夫君這麼一個依靠,已是上天垂簾,再留下去,就是依依不懂事了。」

  「夫人知道的,我不是太在意這些東西。」陸玄輕撫著柳依依的秀髮道:「我的本事比一般六品厲害些,只要夫人說一聲,隨時可以讓夫人回來。」

  「不了,夫君值得更好的。」柳依依搖了搖頭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若夫君早生十年,依依或許會一直陪伴夫君吧,只是如今……依依已經很滿足了,就讓妾身走吧。」

  「嗯。」陸玄默默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夫人走好。」

  「多謝夫君成全。」依依的身子漸漸軟倒在陸玄懷中,再也沒有起來,陸玄默默地將杯中酒喝乾。

  「為什麼不救她?」張沅柔不知何時來到陸玄身邊,幫陸玄又倒了一杯。

  寶兒坐在陸玄對面,好奇的看著陸玄懷中的女子,伸手戳了戳,抬頭看向陸玄:「她死嘮~」

  「人都會死的。」陸玄點點頭。

  「我是說她本可以不死的。」張沅柔有些惱怒的搶過陸玄的酒杯。

  「她生前已經活的很沒有尊嚴,她的遭遇旁人無論是憐憫同情還是嘲諷不屑,本質上都是一樣的,現在若連決定自己生死的權利都沒有,就是剝奪了她最後的尊嚴,活著只會比死更痛苦。」陸玄伸手,從張沅柔手中拿過酒杯,為自己倒滿道:「師姐有善心是好事,但最好先學會尊重他人的決定和命運,你的同情,對被同情的人來說,有時候比辱罵更傷人。」

  張沅柔看著陸玄懷中已經開始冷卻的屍體,幽幽嘆了口氣:「你就不想知道她的經歷?」

  「大戶人家,被友人陷害,全家上下男的或被殺或流放,基本也都死了,女的送入青樓,為娼為妓,大概有什麼故交之類的幫她脫離了苦海,謀得了一個縣令夫人的位置,然後遇到了我。」陸玄喝著酒道:「自古紅顏多薄命,他們的悲慘,大抵都差不多,何必再去詢問,揭人傷疤,看似關心他人,實則只是滿足自己的好奇而已。」

  「那她好闊憐。」寶兒扭頭看向張沅柔:「為娼為妓是啥意思?」

  「對女人最大的侮辱。」張沅柔嘆了口氣,今天的陸玄顯然並不像表面這麼平靜:「我一直以為你沒有感情的,原來伱也有。」

  「我也是人,所以我家中女人很少在這裡待著超過三天,畢竟……日久生情。」陸玄聳了聳肩。

  「呸!你就是好色!」張沅柔收回之前的評價。

  「幫我弄副棺材。」陸玄對此沒有異議,他從來不否認自己好色。

  「我來。」寶兒自告奮勇,捏了個印訣,剎那間,院中的那棵桃樹分出枝丫過來,將柳依依輕輕托起,包裹在其中,並迅速凝聚成一口棺材。

  「埋哪裡?」寶兒扭頭,看向陸玄。

  「就那棵桃樹下吧,她生前好像很喜歡。」陸玄看著那棵桃樹笑道。

  「好嘞~」

  「太草率了吧?」張沅柔皺眉道。

  「我不信風水那些東西的。」陸玄搖了搖頭道。

  「算了,你的女人你自己做主,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張沅柔問道。

  「朝廷政局會穩定一段時日,歸一教也先蟄伏,尋找新的靠山,不過這份穩定維持不了多久,世家掌權,天下資源會更快向少數人匯聚,用不了兩年,民間會義軍四起,皇帝年幼,主不了事,三大家族輔政也會逐漸分裂,甚至暗中支持人在別人的地盤上分裂,可能會出現其他歸一教。」

  「其他歸一教?」張沅柔不解的看向陸玄。

  「嗯,歸一教的名頭其實很好用的,有些他們不方便做的事兒,歸一教方便做,就好像之前的我們一樣。」陸玄點點頭。

  「你不管?」張沅柔皺眉道,歸一教在她心中有著神聖的地位。

  「為何要管,污的是咱們的名聲,但最終毀的還是他們的根基,咱們只要保持清醒,步步為營,他們斗的越狠,咱們這邊就越安全,甚至可以派人打著那些假歸一教的名義去各地掠奪財富、資源。」陸玄看著還是不太舒服的張沅柔,微笑道:「師姐其實不適合這些事情,安心做自己擅長的就夠了,其他事情,有我和四師兄、二師兄他們在,亂不了的。」

  「總是不舒服,還有……」張沅柔看著陸玄:「真歸一教打著假歸一教的名號去作惡,這算什麼操作?」

  「規矩還是不變,只是目標換成其他州郡,你知道的,我從不對百姓下手。」陸玄喝著酒道。

  寶兒見陸玄喝的舒服,偷偷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下去,目光一亮,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等陸玄要再倒一杯時,酒壺已經空了。

  「還有麼?我還想喝。」寶兒眨著天真無邪的眼睛看著陸玄。

  「好啊,今夜寶兒陪我喝。」陸玄點點頭,目光瞄向張沅柔腰間的酒葫蘆,他沒記錯的話,裡面酒可不少。

  「你想幹什麼?那些可都是我的珍藏!」張沅柔警惕道。

  「獨飲不如共飲。」陸玄舉起空了的酒杯看著張沅柔道:「師弟我難得想醉一回,師姐也不想我難受吧?」

  「我看你就是貪圖我的酒!」張沅柔不滿的吐槽一聲,再給陸玄和寶兒倒上,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最重要的還是高手啊,咱們若多幾個五品高手,就能放開手一些。」陸玄感慨道:「所以師姐,共勉吧。」

  「嗯,再有一年,應該就能到金丹圓滿,但化嬰怕得三五年,二師兄到六品後期至現在差不多也有五年多,加上氣運才能這麼快突破到五品。」張沅柔點頭道。

  「氣運會越來越多,師姐儘量多做些於民有益的東西,法器倒在其次。」

  「哪兒有那般容易。」

  「我有幾個不成熟的想法,師姐可以試試。」

  「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