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你是？
第576章 你是？
大羅本和將軍看著突然砸下的界線帶，以及下方一整片被砸斷的金圈城區，面色凝重。
「獸群……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將軍埃塞爾思索之後迅速聯繫了白手套，希望從他那裡能得答案。
「傑卡爾，怎麼回事？」
「很抱歉，將軍，我也不知道，我正在往黃金網絡那邊趕。目前最近的能觀測界線狀況的地方就是那裡了。」
「那裡貌似還有襲擊。」
「是的，我會處理的。」
簡短的通訊掛斷，埃塞爾再度看向旁邊的銀獅大羅本。
被砸斷的連接環此時正搖搖欲墜。
金圈四座空島連接成環，自然也是有著四條連接環將它們連接起來。只是因為四座空島的間距問題，這四條連接環在設計之初，也非完全作為橋樑而打造。
連接環本身就是黃金城市圈的重要一部分，上面也承擔了大量的建築群，有著居民區。
雖然在金圈權貴的眼中，連接環上的地盤和荒郊野嶺沒什麼區別。
但事實上連接環上的居民數量很多。
和島嶼本體上所居住的人數相比是不遑多讓的。
獸群界線帶突然的異常移動，以及這一發下砸，將一號與二號空島的連接環中段砸斷。不幸中的萬幸在於，因為本身就考慮到那片區域接近獸群界線帶，為此那片地方並沒有居民區，而且還建設了相應的防護措施。
雖然此時防護措施因為銀沙派系導致的動盪而沒能啟動。
不然這一砸不至於直接把連接環砸斷。
話雖如此，這也只是唯一一點值得慶幸的事情了。
連接環被砸斷之後產生的連鎖坍塌開始向著連接環兩端蔓延，與此同時因為一瞬間的碰撞，界線波動開始擴散。
最讓人匪夷所思的是，獸群界線帶上掉落出來的碎片集合體中，除卻極少數的怪物以外，最多的居然是——老鼠！
「那裡撐不住的。」大羅本沉聲道。
一號連接環正在坍塌，那裡有很多人、
金圈混亂集中在四座空島上的市區，連接環這邊躲著許多從市區跑出來避難的人。
說完，大羅本直接俯身衝刺，向著開始崩潰的連接環而去。
將軍埃塞爾見狀也再度通訊。
「一號連接環斷裂並出現坍塌徵兆，迅速調集人手組織救援。」
「將軍！但我們這邊人手也十分急缺。」
「其他空島和個別聯合的零碎支援不是到了嗎？」
「是的。」
「他們在戰場上什麼都做不到，讓他們過來組織救援！」
「明白！」
命令下達之後，埃塞爾的視線再度放在了在城市中快速奔走的大羅本：「英雄啊，除非是童話故事，不然必然是一條困難的道路。」
說完，他的目標來到了遠處正在城市之間穿梭纏鬥的兩隻龐然大物。
那兩個東西感覺都很危險，兩者的戰鬥很少有人插得進手
那台機械怪物很顯然是研究所的那些狂人搞得鬼，而另外那隻變成巨型怪獸的禍人，能和研究所出來的機甲打成一團，看起來也不是什麼簡單的存在。
再加上銀沙派系主謀的真正窩藏地點還是沒有消息，這讓他也有些頭疼。
獸群界線帶還在異常移動，拋灑下來的碎片形成了劇烈的風暴。
這種情況下他要做的只能是看住獸群界線帶，這邊的問題最大。
現在的金圈撐不住它再來一下了。
如果再來一「巴掌」拍在哪座空島上，那造成的影響遠不是一座連接環可以比擬的。
他抽身上前，兩手一招將大片擴散的界線風暴直接抵擋，以自己的身軀將其阻攔，身上金光放射，界域全開，一人抵擋大片風暴席捲！
獸群界線帶的變化驚動了金圈的各個角落。
包括靈擺大劇院。
剛裝修了沒過幾個月的劇院被掀開大半，紅色人影靜靜矗立。
周圍滿是萬亦千奇百怪的死相，橫七豎八地倒在滿地的廢墟之中。
米勒站在已經是一片狼藉的劇院廣場前，身上的老年服裝破爛不堪，頭髮散亂，一雙渾濁的眼睛依舊呆愣。
劇烈的喘息證明了他的消耗有多大。
「唯一」轉頭看了一眼剛剛巨響傳來的方向，高樓遮擋視線，但是界線帶一角的威勢卻無法被掩蓋。
「意外啊。」它再度回頭看向米勒。
似乎是一語雙關。
「以當前汲取到的力量，威力方面已經做到了極致，但是你每一次都幾乎擋下了，將破壞降至最低，抵擋到了這個地步。」「唯一」飄著向前移動。
「今天的運動量對於老年人而言已經有點太超過了。」米勒大喘氣著說道。
「是的，你也已經來到極限，低活性的以太吸引游離以太的效率大大降低，以你的效率，此刻以太能量已經幾乎耗盡。」
「呼——」米勒沒有說話，呼出一口氣。
但是正如「唯一」所說，他已經做到了極致。
一人抵擋眼前這個怪異的存在，將影響降至最低，他拼盡了全力。
面對對方的強大攻勢，他根本無暇進行反擊，只能被迫將對方的攻擊一次次用感官消除。
他多少年沒這麼拼命過了。
失去了以太能量的支持，肉體的老化、無力感重新湧上心頭。
口口聲聲說自己老了，說了那麼多年，現在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何為年老。
「無欲無求，對自己的要求太低，在關鍵時刻沒能實現重要的目標。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伱這樣天真的人。」「唯一」並無憐憫，甚至對米勒只有鄙夷。
「有那種幸運，有那種天分，卻不加以利用，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除非你真的無人能敵，否則所有苟且的歡樂，都只是泡影……讓我來接過你的力量，將它用在更適合的地方。」
米勒聞言無力地晃晃腦袋，露出笑容。
「那你達到過盡頭嗎？或者，哪怕是看到過一眼都可以。」
「唯一」沒有回答。
「『變強』是自縛的甜蜜牢籠，並不是所有人都熱衷於此。」米勒道。
「你的自限讓你此刻在我面前變成了待宰的羔羊，即使如此你倒是也不會放棄嘴硬。」
米勒笑得燦爛，對此只回答了一個詞：「無聊。」
紅色人影迅速動作，米勒腳下的影子突然蠕動，直接讓他沉了下去。
「唯一」抓空，微愣之後，毫不猶豫直接突入劇院。
越過建築的殘骸之後，周圍環境頓時暗下，外面的光芒也難以照耀。
追尋著那股厭惡的氣息，在舞台上……
嗯？
有兩個？
「唯一」一愣，緊接著便聽聞樂曲聲響起，音符和線譜飄蕩，眼前劇場的破損頓時變成了無關緊要的事情。
因為這裡已經成為了音樂的世界。
「樂譜！」「唯一」直接道出了那個名字。
此時，站在劇場舞台上的正是樂譜和楚心，雖然實際上還有一個哲學哥，但是這個無關緊要。
樂譜看著衝過來的「唯一」，瞥了一眼旁邊的哲學哥道：「看來你們的防線終究是擋不住一個災禍的重生意志。」
「我們盡力了，死了好多人，還差點累死了一個老人家。」哲學哥抬了下眼鏡。
樂譜是不久前在「唯一」和老人家大戰的時候摸進來了，音樂的滲透性真是強大，沒想到樂譜還有潛行方面的天分。
而當樂譜找過來的時候，哲學哥看著就她忍不住鼓起了掌。
其他一眾萬亦也是鼓起掌。
同時個別萬亦更是狂喜，大肆搜刮其他萬亦的錢財。
在群里一則「楚心到底是什麼東西？」的開盤中，有許多萬亦猜測了楚心是譜家人這一可能。
哲學哥倒是沒買，反正楚心是什麼東西他都不樂於見到。對他而言熱衷於歌唱的楚心無疑就是最好的，可惜事與願違，即使現實他同樣早有預料。
現在樂譜的出現，已經說明了許多。
樂譜和楚心進行了簡單的交流，然後沒說多少句話，老人家油箱裡不多的油告罄，防線被突破，「唯一」入場。
並不是十分令人意外的發展。
楚心祖母綠般的眼睛此時也是十分淡然，倒是並沒有為樂譜告知她「她們其實是同一個人」這件事而表現得驚訝或動搖。
「你是？」樂譜被叫出名字，看著台下的「唯一」疑惑道。
「……看來你們分裂之後確實遭到了重創，無所謂，來一個也是殺，來多個也是殺，我不會讓你們有機會恢復成當初的樣子。」
「你到底誰啊，我又不認識你。」樂譜感覺這個東西有點下頭。
這時，楚心忽然引吭高歌。
配合樂譜剛剛彈奏的樂曲，直接形成實質性的音波衝擊，在樂譜界域的加持下達成極為可怕的殺傷。
「唯一」還未來得及回嘴，身體就被實質性音波碾壓切割，紅色的身軀變得零碎。
哲學哥和樂譜皆是意外地看向楚心，沒想到她會突然出手，毫無徵兆。
甚至連她是什麼時候回想起，什麼時候恢復力量的都沒反應過來。
楚心只是伸手輕扶雪白的脖頸：「看見樂譜之後，貌似想起來了……一點。」
她看向哲學哥，看著他稍顯錯愕的眼神，露出了那熟悉的，發自內心的驕傲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