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記憶片段中的對話
「喝……喝……哈……哈……」
血染大口吞吐著周圍逸散的血霧,天空正在逐漸被染上它的顏色。🎄💀 ❻➈𝓼Ĥυ𝔵.ᑕ𝕠𝓂 🐤🐯
不過,它的影響卻奈何不得眼前這個彩衣人,對方的彩色似乎定格在這個世界,不會被其他污濁的色彩所沾染。
「剛醒過來脾氣不要這麼大,我送你去其他地方冷靜冷靜吧。」彩衣男語氣依舊溫柔。
血染正要繼續動作,忽然身軀一震愣在原地,隨後全身都一同停滯,就好像被施加了定身術一樣。
隨後,一圈炫彩的陣法在血染的腳下環繞生成,彩衣男輕輕鼓掌。
啪!
血染驟然消失。
伴隨著源頭的離去,血染造成的異象也戛然而止。
做完這一切,彩衣男靜靜佇立,雙手自然垂於兩側。
過了一會兒後,排山倒海般的歡呼聲充斥了城牆上下,乃至大半個迭雲城。
「無上拜蒼,蔭蔽萬代!」
到處都可聽聞如此呼聲。
「就這?」多目哥直接冷冷地開口。
「臥槽,你真不怕死啊。」梅塔聽到他的話之後不由得呲牙。
看到那個叫什麼血染的玩意,稍微有點苗頭就毫不猶豫直接跑路說自己慫。
結果現在這種場合又能一臉淡然地出言不遜。
這個自家新小弟到底是怕不怕死啊?
梅塔已經給他整不會了。
「還是老樣子,確實就這樣了。」里卡多收回視線,也是淡淡地說道。
梅塔震驚。
老大!雖然知道你寵多目但這種場合是能陪他一起說這種話的嗎?!
「咳咳,嗯嗯,大概就這吧。」於是梅塔也清了清嗓子,感覺自己不說點凸顯個性的話語,可能在這個三人上下級小圈子裡就有點不合適了。
然後發現沒啥聲音,轉頭一看發現里卡多已經帶著多目哥走了,只好狼狽得跟上去。•
「老大,那個衣品很差的人做了什麼?為什麼血染一下子就動不了了。」多目哥在路上開口問道。
「他的特殊能力,真面目不明,幾乎無人知曉。」
里卡多說著稍作停頓,然後道:「在被停頓的瞬間,你的腦海中會回憶自己的一生。」
「就這樣?」多目哥有些意外。
聽起來好像不是什麼很厲害的能力?
但是表現起來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走馬燈嗎?」梅塔聽到之後插嘴道。
「大概吧。」里卡多說道。
「聽起來老大你承受過?」多目哥見狀道。
梅塔:「……」
他已經懶得再吐槽新小弟這副「不怕死」的樣子了。
這種疑似上司黑歷史的事情是能多挖的嗎?不怕被滅口啊!
「嗯,我完全看不透他的深淺,幾個回合的交手之後就愣在了原地,什麼時候結束的也都沒反應過來。如果他願意大概一瞬間就能了結我。」結果里卡多也這麼坦然地說出來了。
梅塔:「……」
他也已經懶得再吐槽自家老大哥對這個新小弟多寵了。
不過,里卡多大人居然和拜蒼教主交過手!?
這樣子最後都還能加入拜蒼教的嗎?
梅塔想起了自己加入教派之後聽過的一些的傳聞,不由得對自家大祭司大人更添敬畏。
……
被裡卡多帶著,喝酒是別想了,最後三人回到了迭雲城內拜蒼的總部。
里卡多剛回來就說他要去開會,直接離開了。
梅塔也說要回去休息,原本只是想去喝個酒玩玩,看看自己當初在這裡看到的心心念念的那個舞女還在不在,結果都告吹了。
他要靜一靜,而且後腦勺的頭皮還好疼,可能要警惕禿頭的風險。
於是,多目哥在這地方一下子閒了下來。♢♦ 6➈รHuˣ.𝕔όᵐ 👽♢
拜蒼的總部是一片巨大的教堂建築群,總體風格看上去明亮大氣,和邪教風格完全不符。
當然,只是整體的,一些頂級分支教派在這裡皆有駐紮,而他們各自的據點那就是群魔亂舞了。
多目哥之前也沒怎麼好好地看過這裡,梅塔跟他說這裡沒啥好看的,都是些瘋子。
也不知道那種身處邪教都那麼自由自在的人憑啥說別人是瘋子的。
多目哥閒得無聊到處走走。
因為血染襲城事件,拜蒼這邊也有些混亂,到處能看到人腳步飛快走動,然後各種罵罵咧咧,以及各種祈禱。
這裡不只有拜蒼教眾,還有許多拜蒼的一般信眾,他們來此地禱告參拜,此時遭遇災禍復甦,這種人一下子多了不少。
多目哥來到公眾參拜區,視線投向大家祈禱的對象。
空無一物。
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彩色天窗後的瑰麗天空,承擔著如此多人的祈願。
真是奇妙。
「你是不是感覺很神奇?」溫和的聲音突然在身邊低聲說道。
多目哥轉過頭,發現距離他最近的長椅上正坐著那個彩衣男。
不過周圍似乎都沒人注意到他的樣子。
不然一群人恐怕就不是對著那片天空念道,而是直接朝著他跪拜了。
「我無意捏造一個虛假又具象的神明,我本人更是沒有那種輕浮而幼稚的想法。何為『蒼』?自然是『天』,並非神明『上蒼』,而是一片共同的『天空』。」
彩衣男輕聲訴說,好像生怕打擾到周圍的人。
「跟我說這個幹什麼?」多目哥滿不在乎地說。
「呵呵,我以為你會稍微有點好奇。」
「這個倒是確實。」多目哥在彩衣男身邊坐下。
「我不是眾我。」坐下之後,他突兀地說道。
「嗯,這樣啊。」彩衣男微微偏頭,雖然戴著那張哭臉面具,但還是能感受到他的視線。
「如果你所言非虛,那就是我認錯人了。但也沒差,如果你不是眾我,那至少也是眾我的陰影。」
多目哥瞥了他一眼:「你知道得不少啊。」
「現在信我是拜蒼教主了嗎?」彩衣男語氣中帶著一絲輕笑。
多目哥眨眨眼睛。
這個人的心眼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大啊。
「不信,拜蒼教主怎麼也該是心胸開闊之輩吧。」於是他也語氣輕鬆地反擊道。
「在言語上倒是不捨得吃一點虧啊。」彩衣男說。
他似乎並不在意,不過多目哥感覺他只是故作此態。
這種小心眼的人內心肯定給所有事情都記了好幾個小本本,隨時就能拿出來懟一下別人。
萬亦太熟悉這種人了。
「你不是眾我,那便是陰影,但是我之所以將你誤判為眾我,那看來你這個影子已經不差原本多少了,至少在意象層面。」彩衣男慢慢悠悠地道來。
「難怪,我之前也疑惑為何會在一個時代存在兩個眾我,即使前代眾我只餘下殘渣,但至少並未完全消亡,應當還沒滿足新個體的再造條件才是。」
「你說什麼?」多目哥眼神突然有些凝重。
這個彩衣男剛剛好像透露了什麼不得了的情報。
前代眾我的殘渣?新個體的再造?
「總算是稍微讓你驚訝一下了,著實不容易,現在信我是拜蒼教主了嗎?」
「我覺得拜蒼教主不會用這種小心眼的方式吊別人胃口。」
彩衣男微微搖頭:「四階段禍人皆會被銘刻於根源之地,一個名字便是一個模板,當情況合適,深度以太被激化後,海會讓那些空餘的模板被填充。」
「這就是災禍復甦?」
彩衣男微微頷首。
多目哥沒有多說話。
「你不問嗎?」彩衣男問道。
「問什麼?」
「為什麼我要告訴你這些,之類的。」
「我感覺問了我就處於下風了。」
「耍脾氣的小孩嗎?你。」
「隨你怎麼理解,冒牌教主先生。」
「嗯,那就當我好意資助你的吧。我的計劃已經不需要眾我了,而且看在過去的情誼我樂於為無家可歸的殘渣提供一個庇護之所,讓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彩衣男無奈地開口,主動訴說:「不過還有些人對此留有執著,眾我的核心殘餘應該還在被無形的執念推動著走在自己老路上吧。」
萬亦腦中立刻閃過了一個個譜家人的影子。
「我認為這些殘渣成不了大器,我相信有的人也是這麼認為的,那麼最後,或許會把目光更多地放到你的身上。」
彩衣男的哭臉面具終於正對著萬亦:「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自己保重,提醒你,也算是多給我的競爭對手添點麻煩吧。」
說完,他的身形驟然消失。
多目哥一愣,打量四周。
完全沒感覺到對方是什麼時候走的。
之前彩衣男靠近的時候也是,一點察覺都沒有。
「這似乎……是一段被插入到你記憶中的片段。」綠魔哥在腦海中開口說道。
「記憶片段。」
「對方的能力應該是和記憶相關吧,你剛剛其實只是坐在那裡發呆而已,像是在回憶。不過我們當事時候也被影響到了,在記憶結束之後才從場外反應過來。」小公主語氣凝重地補充說道。
多目哥靠在椅背上。
那當初他在下沉空島群遇到的那個又是真是假?
當時萬亦倒是沒啥異常感覺。
不過具體也不好說。
還是不能多想,不然感覺會套娃。
「兄弟們,感覺事情越來越麻煩了。」
「嗯,似乎是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