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二十二天重新回到地表,厚重的積雪蔓延過了窗戶高度的一半,開窗時安德莉亞費了不少的工夫才推開,原本處於村莊內的喪屍獸或許已經被積雪覆蓋。
一陣微風颳過兩人的臉,如同一把把小刀在切割,裸露而出的手掌已經僵硬得如同冰塊,想要曲指握拳都難如登天。
面對這樣的狀況,二人相視一番後,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外面的溫度超乎了向恩的想像,雖然預料過會出現這樣的狀況,但實際情況還是比他想的要糟糕。
他對氣溫的高低並沒有太多的實感,曾經他經歷過的最低氣溫也只是3℃,面對如今零下不知道多少攝氏度的氣溫,他有些懷念南方四季如春的環境了。
臉被風一吹就像是剝皮一樣,刺拉拉地疼!
喪屍獸也被埋進了雪裡,現在估計已經被凍僵,缺少了皮毛的保護,哪怕它們再特殊,也會被現在寒冷的氣溫給凍得梆硬,就像是冷庫里的豬肉一樣。
雪還在天上飄落,外部的威脅暫時被埋進了雪裡,向恩卻想不到在這樣的鬼天氣中他們能幹什麼多餘的事。
和安德莉亞一起從窗戶爬出木屋,兩人又給快要被埋進雪裡的煙囪加固加高了一些。
這次敲擊木板時沒再有喪屍獸跳出來,現在的氣溫比起二十天前要低得多,兩人已經穿上儘可能多的衣服,但還是很難在地表待得時間太長。
回到木屋後,隔絕屋外積雪的木屋竟也有了幾分溫度。
積雪的數量超出預想,兩人乾脆挖開了一個缺口,架起鐵鍋開始燒水,洗掉了二十多天淤積的污垢。
夜間難免發生一場酣暢淋漓的對拼,敗者仍是向恩,搞得他都想要學安德莉亞轉去煉體了,只可惜時間不允許。
氣溫仿佛在這一天迎來了分水嶺,往後的十天內,溫度再一次下降,前所未有的低溫席捲了整個德愛爾行省,處於封閉城市外的倖存者前所未有的艱難。
兩人被凍得連肉搏的力氣都沒有了,木柴以恐怖的速度消耗著,幸虧村民家中留有少許木炭。
……
末日後第一個冬季來臨的四十天後,地下室里的儲備木頭終於要消耗乾淨,但氣溫並未有所回升。
導致木頭消耗加劇的一個原因,是向恩挖了很多的雪,以燒水的方式來增加地下的溫度。
為了抵抗這股要把人靈魂都凍結的低溫,他們還把沒有用上的獸皮釘在了牆壁上,鋪在了地板上,將整個地下室都粘上了皮毛。
模樣很奇怪,但效果很不錯。
縱使如此,用來保溫的木頭再燒三四天就要沒了,向恩還想把剩下的木頭用來雕刻圖騰,直接燒掉的話就太浪費了。
最後向恩做了個決定,帶上斧頭,把旁邊一些不重要的木屋給拆了,木頭運回來當柴火燒!
隔天,氣溫稍微有所回升,但遠未達到能讓人生存的程度。
兩人來到地表,做了好一會熱身運動,這才費力推開窗戶,窗外的積雪被開窗的動靜弄塌,積雪滾入木屋,將小半個木屋掩埋。
裹成粽子的兩人好不容易爬出,立刻開始平整雪層,造出了一條滑梯似的向上通道。
多天下雪,森林的積雪早已有接近三米高,淹沒了窗戶,行走極為不便。
二人踩著木板登上積雪的表面,走到對面的木屋邊上,掄起斧頭就把屋頂給砍了個大洞。
彼此配合,安德莉亞拆房子,向恩搬木頭。
連續拆了三間木屋,總算不怎麼缺柴火了。
解決了柴火沒多久時間,飲水又變得捉襟見肘,每天只靠指露技能產出飲水,難以繼續維繫生存消耗。
又過了五天,不管怎麼節省都省不出來了。
安德莉亞又失去了肉搏的動力,別無他法,兩人只能去喝積雪融化的水。
這些積雪煮成的水僅僅是味道稍微有些奇怪,倒也還能維持他們的生活。
當兩人都不在乎雪水干不乾淨以後,兩人的生活變得輕鬆了一些,除了食物膩得不能再膩,倒是沒有再遇到其它沒法解決的問題……
在地下生活得久了,兩人都快失去對時間的感知,不知道冬季還有多少天結束。
不知不覺,又是許多天過去……
匕首在泥沙組成的牆壁上剮蹭,發出了沙沙的聲音,但這聲音只持續了剎那,牆壁上就多出了一個完整的「正」字。
安德莉亞呆坐在一旁看著在牆壁上刻字的向恩,向恩也呆看著牆壁上的正字出神。
從左往右細數,牆壁上的正字多達18個,每一畫都代表著一天。
當然……這些記錄並不準確,向恩和安德莉亞偶爾會因閒著也是閒著,一起肉搏到忘記時間。
作息在某短時間很混亂,外面真正過了多少天兩人都沒個準確的答案。
直到禁忌魔騰做出來以後,日期才會根據外界的天色計算。
記錄的時間上下波動應該會在五天左右,也就是說,現在至少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現在的氣溫已經回升了許多,走到外面被風一刮,最多也只是打個哆嗦,已經沒有那種刀割臉頰的刺痛感,獸皮和接近漏風的棉衣能讓他感到暖和。
算算時間,正常的冬季也快要結束了……
所以他就在想,要不要現在就出發離開,趁著那些喪屍獸還處於凍僵的狀態。
如果是等積雪融化,他不保證那些喪屍獸會不會從凍結狀態脫離。尋常生命被凍了那麼久,大概率是活不了的,但這是一個有魔法的世界……
「安莉,冬季可能快結束了,要不……我們現在就離開?」
猶豫不決的向恩,最後決定讓安德莉亞做選擇,又怕安德莉亞想不明白早離開和晚離開的區別,他分析道:「提前離開地下,能規避一部分食屍鬼的威脅走出森林,好處是安全,和充足的時間,壞處是難保趕路時不會遇到暴雪!
如果等積雪差不多融化再走,森林裡又不知道會有多少個喪屍獸會醒過來。還有餓了一個冬天的食肉魔獸,也有可能出現。好處是我們行路的速度會快一些,而且沒那麼冷。壞處就是前面說的,魔獸和食屍鬼都可能威脅到我們。」
聽完了他這段話,安德莉亞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答道:「我聽你的!」
「哎……忘記我是怎麼說了嗎!思考!不要放棄思考!這次由你決定!」向恩捂臉。
「誒~!」安德莉亞長長的發出了一個語氣詞,眉頭糾結得快要擰在一起,她真的很不喜歡在有依靠的人的時候思考,那會讓她回想起獨自一人的時候。
手指在地毯上摳了許久,直到向恩催促,安德莉亞才下定決心,「提前,提前出發!」
如此向恩才滿意地伸出手輕揉她的紅髮,笑著道:「嗯,聽你的!」
「嗚……」
向恩這般舉動之下,安德莉亞蹲在那像是幼獸般發出嗚嗚聲,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腦袋,嘀咕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幹嘛要摸我的頭,難道是想用這裡嘛……」
「……你在說什麼鬼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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