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陳老豹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根本不理會高有德的嘲諷。
我們走到賭石桌前，工作人員讓我們點數，找出幾塊原石讓我們分。
我淡淡道：「五仙對五塊，狐白黃柳灰！」
工作人員聽了個一知半解，但是五塊這個數還是聽出來了。
隨即他們將五塊毛料擺在了我們面前。
我看向陳老豹，開口道：「按規矩，老者先行！」
陳老豹看我一眼，笑道：「你倒是有點意思！」
說完，我們各自挑選了一塊原石。
依然是讓老者先動，陳老豹目光低垂看了幾眼原石之後，忽然間低下頭，用鼻子湊到了原石上嗅了嗅。
隨後抬起頭。
示意我可以開始了。
周圍的行內人看著我們的動作，一個個都疑惑不解。
還真沒有人見過這麼識別毛料的。
高有德站在一旁，冷笑一聲：「這兩位是來搞笑的嗎？嗅一嗅就能辨別出玉石的好壞？」
我和陳老豹對視一眼，並不理會他們的嘲諷。
陳老豹輕輕撫摸著手中的原石，目光專注，仿佛在與它交流。
他的手指在石面上划過，像是感受著它的脈搏。
他微微點頭，示意我繼續。
我也不急，慢條斯理地將手中的原石翻轉過來，仔細觀察每一處細節。
我的手指輕輕在石面上敲擊，聽著那獨特的迴響，仿佛在聆聽它的故事。
「這塊原石的內部，應該有一條細小的裂紋，」我自信地說道，「但這裂紋並不會影響到玉的品質，反而可能形成一種獨特的紋理。」
我的話引起了圍觀人的議論，大家紛紛小聲討論起來。
一般賭石的人看個大概就成了，像我這樣居然能將裡面的紋理也講出來的，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兒！
一位穿著講究的中年男子站在觀眾群中，忽然大笑起來，道：「年輕人，賭石可不是這麼玩的。你憑什麼斷定裡面有裂紋？」
我淡然一笑，繼續道：「賭石不僅是眼力，更是心力。你要懂得聆聽石頭的聲音，感受它的脈搏。」我指了指手中的原石，「這一塊石頭的聲音告訴我，它內部有一條細小的裂紋，但這裂紋並不會影響到玉的品質，反而可能形成一種獨特的紋理。」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裝神弄鬼！」
我淡然，回頭看向中年男子：「你見過狐狸在野外尋找食物麼？聽風便能聽到幾十里地的動物哀嚎，聞味就能聞到對手的體型大小！」
我這話越說，他們越覺得離譜，一時間議論紛紛。
有人搖頭，有人嗤笑，顯然不相信我的說法。
然而，也有一些人開始若有所思，似乎在思考我話中的可能性。
陳老豹卻沒有跟這些觀眾一樣表情詫異。
他輕輕拍了拍手中的原石，示意我繼續。
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種冷漠，卻讓我感到莫名的安心。
我繼續道：「賭石不僅僅是靠運氣，更需要經驗和敏銳的直覺。就像陳老豹前輩，他用鼻子嗅原石，是在感受石頭的氣息。每一塊原石都有它獨特的氣味，那是它的『靈魂』所在。」
高有德冷笑一聲，正準備再說些什麼，卻被一旁的魯一二打斷。
魯一二走上前來，仔細打量著我手中的原石，緩緩道：「二位需要加快速度了，因為時間已經不多了！」
「年輕人，你說得好聽，但你能證明你的判斷嗎？」場下的中年男子顯然不願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我證明你爹！」忽然之間，觀眾有人一拳朝著中年男子砸去！
我一看，竟然是胡三......
這傢伙......
直接弄得我無語了。
人群瞬間扭打在一起。
「我虎哥說什麼就是什麼，你算個什麼東西，你就該聽著，哪兒來那麼多意見？」
胡三的衝動是我沒有想到的，但是此刻在台上，我也不能下去解圍。
魯一二見狀，立刻揮手叫人控制局面，幾名工作人員迅速上前，將胡三和中年男子分開。
人群在喧鬧中逐漸平復下來，但氣氛依然緊張。
「胡三，冷靜！」我提醒，試圖讓他意識到自己的魯莽。
胡三喘著粗氣，憤憤不平地看了我一眼，最終還是被工作人員拉到了一邊。
我對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少安毋躁。
魯一二走到台前，面色嚴肅地對眾人說道：「各位，請保持冷靜。賭石是要靠眼力和心力的，不是靠拳頭。大家都來這裡是為了見識和學習，不是為了爭吵。現在，請大家繼續觀戰。」
人群中的騷動漸漸平息，大家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賭石桌上。
陳老豹依然保持著那種冷漠的神情，仿佛剛才的衝突根本沒有發生。
他輕輕拍了拍手中的原石，示意我繼續。
我深吸一口氣，穩定了情緒，繼續道：「剛才的話題還沒說完。這塊原石的內部的裂紋，應該可以形成松樹紋理，如果切開的話，會很好看，是萬中無一的冰裂種！這是我的判斷。」
我說的「冰裂紋」瞬間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
因為玉石一般看翠色，很少有人能看出花紋的，如果玉石天然帶花紋，那就是頂級藝術品了。畢竟，即便不是玉石，只是象形石就具備很高的收藏價值，比如慈禧老佛爺的豬肉石，那還是半人工製作的，我這塊石頭要是真如我說，能透過裡面看出花紋，我就真的是技驚四座了！
「冰裂紋？」高有德的臉色微微一變，顯然他也明白這種天然花紋的稀有性。
我點了點頭，繼續解釋道：「是的，冰裂紋。它們像極了冬日冰面上的裂痕，晶瑩剔透，極具觀賞價值。如果這塊原石內部真的有這種紋理，那它的價值將不可估量。」
圍觀的人群一時間都安靜了下來，紛紛盯著我手中的原石，似乎想要透過石皮直接看到那傳說中的冰裂紋。
陳老豹依然保持著冷漠的神情，但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讚許。
他輕輕拍了拍手中的原石，示意我繼續。
我深吸一口氣，穩定了情緒，衝著陳老豹道：「陳老，這塊冰裂紋，我看能贏過之前我們所有的石頭，如果你願意蒙個眼，認輸的話，我可以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