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蓮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她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會引起這麼大的反應。
我摸了摸鼻子,這阿蓮還真是個直性子,不過我喜歡,這年頭,能把心裡話說出來的人不多了。
眼看局面開始熱鬧起來,我添油加醋道:「我倒是覺得老闆說的對,本來就是賭石,當然是價高的者,不過這姑娘雖然錢不夠,可以大傢伙兒湊啊!」
我這話一出口,場面更是熱鬧起來了!
這種賭石局,在傳統賭石中叫大鍋飯,說白了,也就是一群圍觀群眾看中了賭石高手,願意添點資金進去賺個分紅!
我這話一提醒,頓時人群都開始大聲嚷嚷起來。
「對啊,加注,加注!」
忽然有人大喊起來。
「我也要跟著玩,姑娘,別怕錢不夠!」
阿蓮驚訝地看了我一眼,她顯然沒想到我會在這個時候引導觀眾們一起加注……
此次趙氏集團搞得賭石大會,本來就在本市影響很大。
六大家族齊齊出動,眼下外圍賭石場上也是人來人往,開局還沒有多久,就有人來攢這樣的局面。
一時間周圍的圍觀群眾全部朝著這邊圍過來。
我衝著阿蓮挑了挑眉,這姑娘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搞得有點懵。
我低聲用唇語說:「放心,跟著我,保證你賺的盆滿缽滿。」
阿蓮有些怔怔看了我一眼……最後沒說什麼。
周圍的人一聽要玩大的,頓時來了興致,一個個摩拳擦掌,恨不得把自己錢包掏空了。
尤其是有些本來沒有多少資金的人,就喜歡玩這個。
大家湊錢湊個局面出來。
這要是阿蓮或者沐家有誰贏了,都可以順便討個彩頭。
「我出一萬!我支持這個姑娘!」一個戴著金鍊子,挺著啤酒肚的胖子率先開口,那眼神,恨不得直接撲到那塊原石上啃兩口。
「我出五萬!」一個穿著花襯衫,頭髮梳得油光水滑的瘦猴也不甘示弱,那語氣,仿佛這五萬塊對他來說就是九牛一毛。
「我,我出……五百!」一個看起來像是剛畢業的學生,弱弱地舉起手,估計是把自己生活費都拿出來了。
我斜瞄了一眼,這學生食指上的翡翠戒指,很顯然是個A貨。
看著這群人爭先恐後的樣子,我心裡暗笑,這幫人還真是賭性十足啊。
「沐公子,您看這……我可以要開始登記記帳了!」壯漢老闆顯然也被這陣勢嚇了一跳,轉頭看向沐爾。
沐爾臉色鐵青,他本來想用錢砸死我們,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群人簡直是給他添堵。
他咬了咬牙,惡狠狠地朝著人群瞪一眼,那眼神,仿佛要把那個說「大鍋飯」的傢伙給找出來。
而我,隱藏在人群中,淡然無比。
壯漢老闆趕緊招呼手下登記造冊。
「我出三千!」
「我出兩百!」
……
人群中,叫喊聲此起彼伏,仿佛炸開了鍋。
一個穿著貂皮大衣,渾身珠光寶氣的貴婦,一邊指揮著身後的保鏢擠進人群,一邊大聲喊道:「我出十萬!我支持這個姑娘!」
她身旁一個打扮妖艷的年輕女子嬌滴滴地說:「哎呀,李總就是豪氣,出手就是一百萬,不像有些人,磨磨唧唧的,幾千塊也拿不出手。」
她說著,還故意斜睨了一眼先前那個出五百塊的學生。
那學生漲紅了臉,梗著脖子說道:「我……我雖然錢不多,但我相信我的眼光!這塊石頭,一定能開出好東西!」
人群中頓時響起一陣鬨笑聲,有人調侃道:「小兄弟,就你那點生活費,還想賭石呢?趕緊回家洗洗睡吧!」
那學生被說得滿臉通紅,卻又不甘心就這樣離開,只能站在原地,滿臉焦急地看著那塊原石。
目光更是充滿期待看著阿蓮。
我想,大概阿蓮這輩子都沒有感受到過這麼熱且期待的眼神!
人群中,各種身份的人都有,有西裝革履的商人,有打扮時尚的少婦,也有穿著樸素的老人,他們都懷揣著各自的目的,想要在這場豪賭中分一杯羹。
眼看著登記簿上的金額越來越大,已經超過了五百萬,我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這場好戲,越來越精彩了……
沐爾面色鐵青,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仿佛隨時都會爆裂開來。
他原本輕蔑的眼神變得越發陰鷙,死死盯著阿蓮,像是要在她身上盯出個窟窿來。
他堂堂沐家大少爺,何時受過這種窩囊氣?
這群人不僅不給他面子,還敢當著他的面給阿蓮撐腰,簡直是活膩了!
他用力咬著牙,仿佛要將牙齒咬碎,心中怒火熊熊燃燒,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把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全部趕走!
但是現在的問題關鍵是,這群湊熱鬧的人,就是知道他沐家是大家族,所以刻意噁心他!
反正大家一起上,槍打出頭鳥,連鳥都沒有,如何?
「一百萬!」沐爾再次加價,咬牙切齒地說,「我倒要看看,你們這群人能拿得出多少錢!」
我冷笑一聲,這沐爾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今天我就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而就在人群一時間沒有太大反應之後。
人群之後的我,緩緩走出。
「兩百萬!」我淡淡地開口,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周圍的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兩百萬,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人群瞬間沸騰了!原本以為一百萬已經是極限,沒想到竟然還有人加價,而且直接翻了一倍!
「我的天啊!兩百萬!我沒聽錯吧?!」
「這人是誰啊?這麼牛!和沐少對著幹?!」
「對啊,他這手筆,明顯是不在意當出頭鳥啊!」
「有好戲看了!這下沐少的臉可是被打得啪啪響啊!」
「這小子是誰啊?以前怎麼沒見過,這麼囂張?」
有人驚訝,有人興奮,有人好奇,也有人開始打探我的底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仿佛要把我整個人都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