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老闆這話一出，周圍頓時像炸開了鍋。
這老闆，是真瘋了吧？跟沐家對戰，正常，這些圍觀的人裡面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人，誰沒事敢跟沐家賭石？
我站在人群中，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人的反應。
果然，人群中幾個看似和老闆毫不相干的人，眼神卻悄悄地交流了一下，嘴角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看來，這老闆還真是有備而來啊。
沐爾顯然也被老闆這豪氣的舉動給震懾住了，他眯起眼睛，盯著老闆，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破綻。
「老闆，這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反悔！」沐爾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他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這回一定要讓這老闆輸得連褲衩都不剩。
「沐少說笑了，我老王在這條街上混了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了？」老闆故作豪爽地拍了拍胸脯，「咱們就讓大傢伙做個見證，誰要是反悔，就別怪大傢伙不客氣！」
我心裡冷笑一聲，這老闆還真是個老狐狸，表面上是在給大家吃定心丸，實際上是在給大家施壓，讓沐爾不敢輕易反悔。
沐爾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凌厲起來，「好！既然老闆這麼有誠意，那我就陪你玩一把！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到時候可別哭著喊著求我饒你！」
「哈哈哈，沐少說笑了，誰求饒還不一定呢！」老闆哈哈大笑，「來來來，沐少，請！」
老闆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沐爾先選。
沐爾也不客氣，他走到那堆新到的原石前，開始仔細地觀察起來。
他時而蹲下身子，用手電筒照射著原石的表面，時而拿起放大鏡，仔細地觀察著原石的紋理和顏色。
我站在人群中，也裝模作樣地觀察著那些原石。
我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過沐爾。
但是同時，我也看向了阿蓮。
阿蓮理解我的意思，鄭重點頭。
我倒要看看，這沐爾，能給沐家贏到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沐爾已經觀察了半分鐘，但他始終沒有找到一塊讓他滿意的原石。
沐爾這小子，雖然看似有些輕浮，但是畢竟出自玉石世家。
眼光還算不錯，幾塊假料子，被他一一看出，也算眼光毒辣。
他幾乎把所有原石都看了一遍，最後的目光，落在一塊臉盆大小的原石上。
這塊原石表皮粗糙，布滿了灰褐色的石皮，看起來毫不起眼，就像路邊隨便撿的一塊石頭。
但是，我卻注意到，這塊原石的表面，有一道細微的裂紋，裂紋中透出一絲淡淡的綠色。
這絲綠色，極其隱蔽，如果不是我擁有黃金瞳，根本不可能發現。
看來，這沐爾，還真有兩把刷子。
「老闆，這塊原石，暫時挑出來！」沐爾指著那塊臉盆大小的原石，漫不經心地問道。
老闆眉頭微微一動，道：「挑是可以挑，不過沐少，您是確定了這塊？」
沐爾一聽這話，臉色微微一變。
低聲道：「不是，老闆，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挑出來幾塊，再最終挑出，這樣還不行？」
聽著沐爾的話，老闆卻淡淡道：「那自然是不行的，那得是不一樣的價錢！」
「您沐家是世家，世家的實力，自然是一眼定乾坤，您這樣挑挑揀揀，那就沒了氣度！」
「我們比的是眼力，可不是拖時間的功夫，您要這麼篩選一次再選一次，也不是不可以，多選一塊，加二百萬，我就為您破規矩，行不？」
老闆這話一出，周圍看熱鬧的人群頓時炸開了鍋。
「這老闆也太黑心了吧？多選一塊就要加兩百萬？」
「不能這麼說，我倒是覺得這個老闆厲害，比得就是眼力，你在這裡磨磨唧唧，說明你不行！」
我饒有興致地看著沐爾，這小子臉上的表情變化，可比那些石頭精彩多了。
他故作鎮定，但微微顫抖的雙手卻暴露了他內心的緊張。
「老闆，你這規矩，我沐爾今天就破了，不就是二百萬嗎？我加！」沐爾咬著牙，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拍在桌子上。
周圍的人群頓時發出一聲驚呼，看向沐爾的眼神充滿了敬畏。
我心中冷笑，這小子還真是打腫臉充胖子，就為了撐面子，多花兩百萬？
不過他的動作越來越慢，最終，選擇了三塊，一共花了六百萬！
老闆不動聲色地收起支票，臉上堆滿了笑容。
「好！沐少果然爽快！既然如此，那沐少您請便，慢慢挑，慢慢選！」
看樣子，沐爾是打算從這最後選出來的三塊裡面，挑出自己認為最有價值的那塊料子了！
我抱著胳膊，冷眼看著沐爾在三塊原石中來回踱步，就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
周圍的人群也開始議論紛紛，猜測著沐爾最終會選擇哪一塊。
「依我看，那塊臉盆大的最有可能出綠，你們沒看見嗎，沐少盯著它看了好久！」
「我看未必，那塊最小的那塊，雖然不起眼，但說不定是什麼老坑玻璃種呢！」
「你們懂什麼，賭石這東西，全憑運氣，我看沐少這次懸了！」
聽著周圍的議論聲，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老闆，我決定了，就這塊！」
最終，沐爾指著那塊臉盆大小的原石，故作自信地說道。
我抱著胳膊，看著沐爾像個傻子一樣在那塊臉盆大的原石前轉悠。
「怎麼切？沐少，您給個章程？」老闆滿臉堆笑，手裡拿著粉筆，就等著沐爾在他選中的原石上畫線。
沐爾咬著牙，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來回踱步，時不時蹲下身，用手電筒照著原石，似乎在做最後的掙扎。
周圍的人群也屏住呼吸，等待著他的決定。
怎麼切，也是一門學問，這料子要是切對了，一口就能出極品貨！
我之前弄到的那塊玉面狐狸，就是這麼切出來的。
眼下沐爾必須掌控全局，讓其他人不敢再跟他比這塊料子，所以，怎麼切，他顯然很看重。
老闆再次詢問沐爾道：「沐老闆，時間可不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