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總笑眯眯地問道,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我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馬總,這塊原石,可不簡單啊。」
「哦?怎麼說?」馬總故作好奇地問道,給我遞了根煙。
我接過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煙霧,才緩緩說道:「這塊原石,如果我沒看錯,應該是來自緬南敢弄的老坑口,而且是老坑玻璃種帝王綠,價值連城!」
我的話音剛落,包廂里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紅姐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恢復了嫵媚的笑容,而馬總的臉色則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果真如此?」馬總笑著說道,但語氣中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那不知道王先生對這塊原石的估價是多少?」
我當然不會傻到直接說出這塊原石的真實價值,畢竟財不外露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更別說,我還沒摸清楚這馬總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具體價格,還得看切出來之後的品質,不過,保守估計,至少也在三千萬以上。」我輕描淡寫地說道。
「三千萬?哈哈哈……」馬總突然大笑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他指著那塊原石,對紅姐說,「紅姐,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你所謂請來的黃金瞳?他就這個水平?」
馬總的話一說完,我看紅姐的臉色都變了。
紅姐這邊眉頭皺起,看向我道:「王虎,你要不要再仔細看看這塊料子?再確認下它的真實價值!」
我卻並沒有繼續看,而是看向馬總道:「怎麼,難不成,馬總懷疑我的水平?」
我彈了彈菸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馬總,您這唱的是哪一出?我這雙眼睛看走眼的概率,怕是比您公司明天倒閉的概率還低吧?」
我這話,說的就有些傷人了!
紅姐見氣氛不對,趕緊打圓場:「哎呀,馬總您別急,王虎也是對你不了解,隨口這麼一說!」
馬總冷哼一聲,拿起桌上的酒杯,將裡面的紅酒一飲而盡,然後重重地將酒杯放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
「紅姐,我敬你是老友,這些年私底下也幫了我不少忙,所以我才願意給你這個面子,帶你來玩兩把,來看看你所謂的高手。」馬總說著,目光轉向我,眼神變得凌厲起來,「但是,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小子其實就是個草包,紅姐,明天賭石,有石老鬼就行了,這個年輕人,小心手重腳輕啊!」
聽著馬總說完這話,我看向他,緩緩道:「就這個意思,馬總是覺得我對剛才這塊料子的判斷有誤?」
馬總冷笑道:「當然有誤,若是沒有問題的話,我豈會沒事找事?你小子知不知道明天賭石會的意義?」
「以你的這種手段,根本沒資格參加這場賭石會!」
我深吸了一口煙,煙霧繚繞中,我眯起眼睛,盯著馬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這老小子,跟我玩這套?真當我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了?
還想試我?呵呵。
「馬總,您這話說的,我咋就聽不懂了呢?」我故意裝出一副迷茫的樣子,「我王虎雖然年紀輕,但也知道這賭石一行,靠的是眼力,靠的是真本事。您要覺得我水平不夠,直說就是,拐彎抹角的,多傷感情啊?」
「還拿出所謂傳家寶讓我看看,何必呢?」
「你……」馬總被我這話一噎,臉色頓時漲紅,指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
紅姐見狀,趕緊打圓場:「哎呀,馬總,王虎他也是心直口快,您別往心裡去。這樣,明天賭石大會,你照舊去,今晚,我們就當是同行聯誼,如何?」
馬總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看樣子是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
「聯誼?我是馬家第三代傳人,我的桌上,從來都是達官顯貴各類強者,憑他這點手段想跟我聯誼,他不配!」
說到這裡,我看馬總的臉色都變了。
似乎我坐在這張桌上,真的是有礙觀瞻!
我冷笑道:「就憑你在桌上拿出一塊假料子,還讓我給你做出判斷,還自詡名門世家,確實,我不配跟你坐一桌!
我彈了彈菸灰,煙霧在我和馬總之間形成了一道短暫的屏障。
這老東西,還真他媽把自己當根蔥了?他還真以為我看不出來他這塊料子是假的?
「馬總,剛才我為了給你留點面子,沒有把事兒說破,你現在既然要趁此機會發難,那我也只好點破了,剛才告訴你三千萬,是給你留足面子,實際上,你那塊料子,論造假工藝,三千塊差不多!我今兒個就把話撂這兒了,這賭石一行,看得可不是出身,而是眼力!」我說著,故意將「眼力」兩個字咬得特別重,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馬總,「您要真覺得我王虎沒資格坐在這,那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明天賭石大會上,走著瞧!」
馬總一聽我的話,頓時臉色大變。
他眉頭緊皺,看向我:「我家傳料子,怎麼可能是假的?你別在這裡危言聳聽!」
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是被我這句話給激怒了。
我冷笑一聲,毫不示弱地回敬道:「家傳?我給你留足半分鐘,你告訴我實話!我也不妨告訴你一個事實,你這種造價料子,還輪不到所謂黃金瞳上場!」
我說著,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馬總:「馬總,我這個人有個壞習慣,看人吃飯,你給我的感覺不好,我以後都不會跟你合作,所以,我說的三千萬,不過是哄你玩玩罷了,你可別當真啊!!」
說完,我拍了拍身上的菸灰,轉身就走,壓根沒理會身後馬總那快要噴出火來的眼神。紅姐見狀,趕緊追了出來,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
「王虎,你等等,你等等!」紅姐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你怎麼能跟馬總這麼說話呢?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你這不是自找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