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事，都講究一個中間人。
此時他問到賈老爺，顯然是在考慮我跟他的關係。
畢竟，我們還是第一次見，我就說出這麼囂張的話。
他對我，還是抱有很大的不安。
不過說實話，賈老爺，我還真不知道是誰。
甚至於直到此刻，我只知道他外號老鴨子，我連他真名都不知道。
「你都不認識賈老爺，你就要跟我們合作這麼深入？」
我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我看中的是你們的技術。市場上，真貨的質量是立足之本，而你們在玉石鑑別和加工上的造詣，正是我所需要的。」
「我想，如果還是那塊玉，即便是給你身後這幾個弟兄，他們應該也能看出個一二三吧！」
他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索我的話。
「技術？這可不是簡單的事。我們雖然有實力，但也並非無懈可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真的認為，憑藉這項技術，就能在這個亂局中立足？」
「當然不是。」我搖頭，語氣中透出一絲急切，「我早就計劃組織一幫人，這幫人必須具備提燈的能力。但是你也知道，我這崩尖市場只是個三流市場，這裡的人才稀少，我需要的就是你們這樣的人才。只有將這些結合起來，才能在競爭中占據優勢。你們在這個行業的沉澱，是短時間內無法替代的。」
我的話說完，老鴨子身後這群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顯然，他們有的人對我的技術，也產生了好奇。
畢竟兩塊玉，看起來如同真的，而且造得幾乎一模一樣，這技術，屬實是有點誇張的。
「不過，你說的這些，聽起來似乎太過理想。」他終於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猶豫，「我們在這個行業摸爬滾打多年，見過太多的風雲變幻。你能保證，未來不會出問題嗎？」
「而且，我們現在有我們的舒適圈，你讓我們跳出我們現有的圈子，來跟你合作，這個成本，你考慮過嗎？」
「舒適圈？」我笑了：「做你們這行的，真的有舒適圈？」
「造假歷來就是被行業所不齒的，就比如剛才你舉的例子，既然四江市場那麼好賺，為什麼你們不繼續幹下去？還要到處找生意？」
老鴨子一聽我這話，他的神色微微一變，沒有說話。
顯然，我已經猜測出他們這行當，並非如他所說的，能吃太久。
即便是過去的輝煌又如何？
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一旦被抓，即便是三五年的沉澱，也可能一朝崩塌。
老鴨子看了我一眼，隨後道：「你猜得沒錯，四江市場之前在我們這裡拼貨的老闆，全被抓了......現在應該還在裡面。」
我微笑，沒有多說。
只是此刻老鴨子身後幾名年輕的弟兄面面相覷，眼中的神情，顯然對我的計劃，有興趣，有幾個人看我的眼色也不太對。
「王老闆，你說的這些，真的靠譜嗎？」一個瘦削的男子皺著眉頭，聲音中透著猶疑，「我們都知道，玉石這個圈子水深得很，無論真貨假貨，一旦我們切入本市的市場，萬一出了事，咱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
「對啊，咱們是為了掙錢，又不是為了賣命？」
另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也跟著附和，臉上的擔憂顯而易見。
我點點頭，淡然道：「我理解你們的顧慮，但你們想過沒有，繼續這樣下去，終究也只是一條死路。市場在變，競爭在加劇，若不尋求突破，我們的生意遲早會被淘汰。何不試試新的路子？你們如今在造假一道上，已經是頂級水準，利用對假貨的辨識能力來做真貨，你們有天然優勢，這不僅能讓你們在市場中重新站穩腳跟，甚至能讓你們成為行業的佼佼者！」
「可是，萬一出事......」一名年長的成員終於開口，語氣中透著不安。
然而他話沒說完，身後一個男子看著老鴨子道：「大哥，我覺得這事兒可以試試，假的還有人抓，這要是咱以後做真的，那不是理所當然了！」
他的話剛一說完。
那個瘦削男子低聲道：「哪有這麼好的事兒？事情聽起來容易，往往做起來難！」
隨後，他們一群人，開始陷入了爭論之中。
老鴨子這邊，則是低著頭，一直不曾說話和做任何決定。
看來，若不打破這一層層的顧慮，合作的計劃根本無法進行。
我看向老鴨子緩緩道：「我提議先進行試驗。在試驗中，我們前期進行合作。同時，我也會以崩尖市場提燈的實力，為你們做出必要協助，你看如何？」
「試驗？」老鴨子終於開口，目光中透出一絲思索，「你是說，先小小合作，看看能不能做大？」
「正是如此。」我點頭：「如果效果理想，我們可以再進一步擴大規模。如果失敗，損失也不會太大，我們雙方的聲譽也能保住。」
討論的氣氛逐漸緩和，部分成員開始低聲交流，似乎在考慮我的提議。
老鴨子沉吟片刻，終於開口：「如果我們決定試驗，那就必須確保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我們的身份必須保持匿名，絕不能讓外界知道我們在做什麼。」
「我完全同意。」我笑道：「我是一點都不想跟你們的造假集團扯上關係，我看上你們，是看上你們的實力。」
老鴨子回頭看向手下們。
很多人都表示，可以一試。
而最終，老鴨子指了指人群中的一個手下，開口道：「這是我的弟兄田不二，這個事兒，等我們回去，把他留在這裡，你可以跟他試著合作！」
「不過，還是那句話，你不能暴露我們跟你合作的事實！」
我笑著點點頭道：「行，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接下來，說回我們的生意吧！」
老鴨子一臉疑惑看著我道：「你不是說讓我們轉型做真貨嗎？怎麼還有別的生意？」
我微微一笑，心中早有打算：「老鴨子，轉型固然重要，但是不是能一步到位的。在這之前，我找你們過來，是想讓你們協助我做一個局，這個局的目的，是將幾個人打垮！」
「完成這個局之後，才是我們真正合作的開始！」
「而這個局，還是需要你們現成的假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