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我。」我沉聲回答，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堅定。
電話那頭傳來李天成的聲音，帶著些許驚訝和疑慮：「王虎先生，實在沒想到，您會主動聯繫我，那天在局面上，我也不好幫您，對不住了！」
我知道李天成說的什麼，說的就是高有德葬禮上的事兒。
我淡淡道：「這個事兒，本來就跟你沒關係，你只是無意間摻合進來，不用把我想得太不通情理，我這個人，看人看事，還是講道理的！」
聽到這話，李天成才放了心。
「那，王虎先生，您這邊聯繫我，是有什麼事兒嗎？」
「天成，我需要你的幫助。」我直入主題，沒有時間繞彎子，「我實話跟你說吧，我以前是跟著紅姐混起來的，如今，紅姐那邊有自己的想法，不願意帶我了，將我驅逐了，所以......」
李天成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我的話。
「您打算，重新尋找靠山？」
聽著李天成的話，我搖搖頭道：「不能說是靠山，只能說是合作夥伴......你知道的，以我的實力，也不至於淪落到要跟人打工吧？」
李天成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在電話那頭道歉：「對不起，王虎先生，我失言了。您這樣的人物，當然是尋找合作夥伴，而不是依附他人。」
我微微一笑，語氣緩和了一些：「沒關係，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我這次找你，是因為我有一個新的計劃，需要你幫忙。」
李天成的聲音顯得更加謹慎：「王虎先生，您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盡力而為。」
我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我打算拿下玉石牌照，地點已經選好了，就是在崩尖市場，。你是本地人，而且你們的鑑別機構也是一流的，在這方面你們應該有些門路，能不能幫我疏通一下？」
李天成沉思片刻，隨後答道：「這事兒不難，我有幾個朋友在相關部門，能幫你辦妥。不過，王虎先生，您也知道，東城區那邊的地盤，向來是個是非之地，您確定要在那裡開大市場？」
「要知道，你做大市場的話，是會受到幾大家族的排擠的！」
「你說的玉石牌照，更不可能有多的給您，這東西，很多年前論資排輩就已經限制了，就是怕有些新人進來搶奪市場！」
我輕嘆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天成，你的擔心我理解，但我已經考慮清楚了。東城區雖然是個是非之地，但也正因為如此，才有更多的機會和挑戰。只要我們能在這裡站穩腳跟，未來的前景是不可估量的。」
「這邊，擁有牌照的暫時沒有，我想做第一家。」
李天成沉默了片刻，然後鄭重地說道：「既然您已經決定了，我會全力支持您。關於玉石牌照的事，我會儘快安排人去疏通關係，看看能不能找到。」
「謝了，天成。」我低聲道，「你能預估一下，這個牌照拿下來需要多少錢嗎？」
李天成沒有立即回答，似乎在心中盤算著。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王虎先生，這個牌照的價格可不低，尤其是在東城區這種競爭激烈的地方。大概需要九位數打底。」
我眉頭微皺，九位數，當真不是小數目。
但為了長遠的計劃，這筆投資是必須的。
我堅定地說道：「錢不是問題，只要能拿下這個牌照，我會全力籌措資金。」
李天成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欽佩：「王虎先生，您的決心讓我很佩服。我會儘快安排人去操作這件事，爭取早日拿到牌照。」
「好，」我點了點頭，「另外，我寄存在你們天成拍賣行那裡的那塊玉面狐狸，你幫我看看那個料子現在價值多少錢？」
李天成聽到我的話，略微遲疑了一下，隨後答道：「王虎先生，那塊玉面狐狸的確是個好料子，最近市場行情不錯，最高的一位客戶出價四千萬。不過，具體的數目還是需要再仔細評估一下。」
「下個月的拍賣會，希望你能夠過來參加！到時候，如果能給出確定結果，我看，翻個倍應該是問題不大的！」
「不過這只是我的過往經驗，不能完全給您打包票，還需要具體看對方的眼力和審美。」
我點點頭，心中盤算著這筆資金能否作為啟動資金的一部分。
「好的，這次拍賣會，我一定過來。」
「沒有問題，到時候，我會安排專人接待您。」李天成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另外，王虎先生，您還有什麼其他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我沉思片刻，決定把心中的另一個計劃也告訴他：「天成，其實我還有一個想法。我打算在崩尖市場附近開設一個高端玉石展覽館，吸引更多的高端客戶和投資者。你覺得這個想法如何？」
李天成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說道：「王虎先生，這個想法很有前瞻性。如果能夠成功，不僅能提升您的市場地位，不過——」
我知道這兩個字之後，就一定是重點，趕緊繼續問道：「不過什麼？」
李天成沉吟片刻，繼續說道：「不過在我們市，一直有個傳說，說崩尖市場這塊地方，風水不好。崩這個字，本就有崩盤的意思，很多人不願意帶了寶玉前往那個市場。」
「你知道的，我們這一行當的人，都還挺迷信的......」
我一聽這話，不覺神色一動。
這東西，我還真沒聽說過。
「還有這種事兒？」
李天成點點頭道：「所以其實上次在崩尖的賭石會，你們有沒有發現觀眾們普遍素質不怎麼高，說實話，當時我在那裡，也是湊巧，如果不是您這邊發現了玉面狐狸......」
「我可能再待三分鐘就走了！」
「這麼說吧，當時在場賭石的人，能入我眼睛的，只有您！」
雖然這麼些年心智磨鍊，我王虎自認為對拍馬屁已經有了一定抵抗力。
但是李天成這種不顯山露水的拍馬屁，還是讓我挺受用的。
我想了想道：「你信風水嗎？」
李天成開口道：「我信，您呢？難道您不信風水？」
我笑了笑道：「我信人，因為，人就是最大的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