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肯定的點了點頭。
「這種價值的翡翠肯定能做，市場價不會低，看你想做什麼樣的咯，要想保值，玉面的部分大一點，你這是一刀切，搭配上綠色翡翠點綴剛剛好。」
他和我的想法一樣，不過楚浩家裡不缺錢，不需要考慮如何在市場上賣出更高價格，如何讓翡翠商人一眼看中，只需要在乎整體效果。
楚浩向我交代過，她母親喜歡內斂沉穩的款式，我就只讓老闆雕刻圖案，去掉了以往的金邊款式。
這更加考驗老闆的雕刻工藝。
「師傅，辛苦了啊。」
我多付了百分之三十的手工費，工期是兩天。
由於我對品質的高要求，師傅不得不精細雕刻的每一步，畢竟這是給楚浩的，不能矇混過關。
至於陳老闆的吊墜，我還要買一塊不錯的料子。
吊墜外部要有好的玉面支撐，否則整體看起來太過廉價，縱使有這麼多綠色翡翠點綴，也顯得過於單調。
好在附近的一條街都是這種小攤。
攤子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石頭，這裡的價格比賭石場上的低許多，但水深。
這種料子一般都是撿漏來的，極少可能碰到好料子。
不過一旁有成品，已經打磨好的玉面種類很多。
我心中首選自然是和楚浩那塊同等質量的玉面。
一走進攤子，不少人沖我吆喝著。
我只掃了一眼就知道那料子不行，買下後就是等於買了堆垃圾，就是價格再低也是虧本。
一條街都快逛完，我也沒見到心儀的預料。
我將目光放在最後一條街上，那裡只有幾人擺攤，連個行人都看不見。
攤子上倒是擺了不少玉石，老闆是一位老人，看著瘦弱的很，說話也有氣無力的，無論我問什麼都是點頭或者搖頭，偶爾才能搭上一句。
他指著一塊玉面看向我。
「這塊。」
他聲音不大，我差點沒聽清。
我看向那塊玉面，質量竟然出奇的好，雖說和我那塊差了幾個等級，但在同等品質里算是上乘之品了。
我習慣性的敲敲，照燈，近距離的觀察了一會。
在白天看這種料子的質地總是會有偏差，所以我才會如此近距離的看。
老闆並不在意這些。
最終我敲定了這塊玉面。
「老闆，你開價，我誠心想要，多少錢能賣？」
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現在想想問林川要六十萬還是少了，我差點忘了做吊墜需要的玉面，而我帶回的只有一顆翡翠，一周內就要交給陳老闆。
老闆沖我比了個二的手勢。
「二十萬？」
我在心底盤算了一下，我需要的部分並不多，但這塊質地如此純淨，在小攤上確實難得，二十萬也不是不能接受。
「兩萬。」
老闆用有氣無力的聲音對我說道。
一聽到兩萬我立馬付錢，生怕老闆反悔。
這玉面可是打磨好的，大小也合適，我又折返到玉石加工地，將玉石放到老闆面前。
「這塊玉面幫我加工一下，做個翡翠吊墜。」
我前腳剛走，後腳又回來了，老闆頭也不抬一下，全當我是在開玩笑，他正仔細雕刻著觀音。
「辛苦了。」
我將另外一顆翡翠連同包裝盒放在桌子上。
老闆雕刻的動作停了下來，半信半疑的看向盒子，打開一看頓時愣住，用異樣的神情看著我。
「你小子什麼來頭，這拿翡翠怎麼跟批發石頭一樣？」
我笑笑不語，交代了一番之後就離開了加工地。
這兩塊翡翠的加工時間都差不多，一周之內就能交貨。
這時，我又接到了林川的電話。
他的語氣很不耐煩，命令似的讓我趕緊去KTV。
每次談話都在這個地方，我下意識的以為和林欣悅的事有關。
眼下也沒什麼事，我就先過去了。
進去之後只有林川和林欣悅父女二人，徐百萬少見的缺席了。
一進門還沒等我坐下，林川就質問道。
「聽說你在鑑賞大會上還開出一塊好翡翠？那個頭比陳老闆的這塊大了足足一倍，連玉面都是最好的，是不是真的？」
我不知道林川從哪得到的消息，但我知道他生氣的原因。
無非就是覺得自己虧了。
「是真的。」
我毫不猶豫的回答。
林川咬了咬牙，走到我跟前說道。
「你不要忘了這些年你們這一家是受了誰的幫助！你爸死的時候要不是我好心讓你們在這裡，現在你們早就流落街頭了，在你走投無路的時候是我給了你資金讓你賭石！有好翡翠你不給我？倒想著給別人了！」
林川劈頭蓋臉把我罵了一頓，如果不提起父親還好，可他字字句句都把自己營造成救世主的形象。
如果我父親不是因為他的步步圈套，怎麼可能會跳樓自殺？
還有王海所說的那本筆記，林川一定知道些什麼！
「既然你知道這麼多，那別人有沒有告訴你讓我開賭石的人是誰？他開價多少萬？」
我冷聲回應道。
林川對於我的回答很不滿，在他眼裡我應該沒有一絲反抗才是。
「媽的勞資管這些幹什麼，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忘了之前落魄的時候了，沒有我幫你，連鑑賞大會的門你都進不去，你倒好，翻臉不認人！」
在林川說話之際，我轉頭看向了林欣悅。
昨晚的事情她始終沒有解釋，但她的眼神閃躲。
林欣悅連忙站起身，走過來拉住林川的手。
「爸，別說了，既然翡翠已經在人家手上了，說不定現在已經加工好了，咱們就是說再多有什麼用，張磊有這個本事，以後你得到的好玉石還能少不成？」
林川氣不打一處來，憤憤的甩開手，指著我說道。
「行，你小子有膽量，今天的事我不跟你計較，陳老闆的吊墜最好不要出差錯，三天之內給我送過去！」
我沒回答，徑直走了出去。
在我要離開的時候，林欣悅喊住了我。
她的表情奇怪，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我，依舊睜著那雙略顯無辜的大眼睛，肢體動作處處透露著無辜。
但我早就不吃這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