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驚訝的看著我,開口第一句卻是質問。
「你怎麼在這裡!這個點不是應該在上班嗎,趕緊回去,這事跟你沒關係!」
我知道母親這麼說是不想讓我卷進無關緊要的事當中。
之前的數次我都可以忍,但這次不行!
王訊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說道。
「你就是她兒子?還問憑什麼道歉,剛才你自己看清楚了吧,菜給人家上的都是頭髮絲,這事跟我們餐廳沒關係!」
沒等我開口反駁,男人突然冷笑一聲。
「喲,還真是巧啊,來這裡吃個飯都能遇到熟人,聽王經理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小屁孩你就是張義的兒子吧!他這個廢物終於死了,真是大快人心,賭石行業就不需要這樣的毒瘤,今天你們必須得把錢賠給我!」
我握緊了拳頭,死死的盯著他。
「你說我父親什麼?」
「你父親是廢物,怎麼了我說錯了嗎,要不是廢物會跳樓自殺嗎,在這行業混不下去了,虧的血本無歸,欠下這麼多錢,在我們賭石行業他就是個笑話!死得好!」
他再次重複了一遍。
我實在忍無可忍,剛想衝上去就看見母親義無反顧的撲了過去。
母親拽著他的胳膊大聲嘶吼著。
「不准你這麼說我丈夫!他是無辜的!」
「你怎麼能在孩子面前說這麼惡毒的話!」
她用力的拽著,男人不耐煩的甩開。
二人的力氣懸殊很大,母親整個人踉蹌了一下,開始往後倒,我立馬走過去扶住了母親,她眼裡全是淚水,因為過度勞累再加上情緒波動太大,整張臉都是慘白的。
我將她扶到一邊的沙發上。
「媽,這件事情我來處理,你兒子長大了可以獨當一面了,就相信我一回吧。」
沒等母親回答我已經走了過去。
王迅還在指責著。
「現在是上班時間!你竟然敢躺在沙發上休息,我看這份工作你是不想要了,信不信我現在就開除你!」
我一把拽著他的手指,暗自發力著。
「王經理,你以為這份工作誰都想要?我母親在你這裡干最重的活拿最低的工資,現在他們找茬你就讓我母親背鍋,憑什麼?」
王迅疼的呲牙咧嘴。
「哎喲喂,疼疼疼!你趕緊給我鬆開聽見沒有,我可是這家餐廳的經理,只要我一句話就能把她給開除!到時候你們就喝西北風吧,一家人落魄成這樣,之前連頓飯都吃不起,現在還敢跟我叫囂!」
見他還在罵罵咧咧,毫無悔改之心,我用力的掰了一下才鬆開。
嘎巴一聲。
我能聽見骨頭的聲音。
王迅疼的臉都紅了,咬牙切齒的看著我。
「媽的,你竟然敢動勞資!你不想活了!」
我淡然的站在原地,又看向了剛才對我父親出言不遜的男人。
他悠閒的坐在椅子上打算看出好戲。
我徑直走過去,將還冒著熱氣的湯端了起來,在眾人的注視下潑在他的身上。
「啊啊啊!」
「你瞎了啊!燙死勞資了!」
「媽的,你在幹什麼!」
他被燙的站了起來亂跳,嘴裡罵罵咧咧的說著。
跟他同桌的人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王迅更加生氣,上前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卻被我用力甩開。
「你瘋了!竟然敢這樣對客人!」
王迅怒吼了一聲。
我看向男人一眼笑著說道。
「怎麼能誤會我的良苦用心呢,從我剛坐下點菜就看見他跟同行的人在商議著等下吃霸王餐,頭髮和紙頭是他們自己放進去的,摔碎了你就死無對證,你不僅看不出來,還把過錯怪到我母親身上,既然這樣那我就幫幫他,這頓飯我請。」
隨後我笑眯眯的走到桌前,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我說的對不對?你們有沒有商量要吃霸王餐?這應該是你們的慣用手段吧?」
他們互相看了看對方,硬是一句話都不打算說。
見狀我又端起一盤菜,毫不猶豫的潑在一人身上。
「現在我對你們還算客氣,等下潑上去的是不是開水就不知道了,我只需要你們承認就行,說完你們就可以走了。」
此話一出,他們連忙點了點頭開始自曝。
「都是他讓我們這麼做的!每次去餐廳都會帶一些頭髮絲和紙頭,只要看老闆好說話就吃霸王餐,而且每次都要精神損失費,這位大姐端上來的菜沒問題!」
「我們已經說完了,可以走了嗎?」
我擺了擺手,指著門的位置說道。
「多謝,可以走了。」
我回頭看向王迅,步步緊逼,冷聲質問道。
「現在你聽到了,我母親是被污衊的,你憑什麼把她貶低的一無是處,你這個經理就是這麼當的?連事實都沒搞清楚就扣工資又賠錢的?」
王迅後退了幾步,冷哼了一聲說道。
「那又怎樣,我說的是事實,當時要不是我們好心,看你母親可憐,否則你們連一份工作都找不到,誰不知道你們家出的事!大家見你們就和見瘟神一樣,這可怪不得我!」
我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哦?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
話音剛落,我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又看向了狼狽的男人。
他後怕的看著我。
「別,我錯了還不行嗎?」
我走了過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一臉嚴肅的說道。
「我告訴你,我發起瘋來根本不考慮後果,今天看在我母親的面子上對你網開一面,今後你要再敢這樣談論我父親,或者在別人面前提起我一個字,我都對你不客氣!」
他連忙點了點頭。
我從口袋裡抽出幾張鈔票塞到他的手裡。
「這頓飯就當我請你的,至於精神損失費你一分都別想要,現在就從這裡滾出去!」
他接過錢後立馬跑了出去,沒回頭看一眼。
這時母親走了過來,一臉擔憂的看著我。
「小磊,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看著母親的樣子不免有些心酸,我拉著母親的手說道。
「媽,這工作咱們不做了,不能在這裡受氣!」
我拉著母親就要走,她卻鬆開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