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定不了？你這話什麼意思？」
李金十分不解的看向胡潔。
在場的人除了我以外都很疑惑。
畢竟胡潔是劉方專門請來鑑定的，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胡潔指著操作台上這塊玉石說道。
「因為這塊玉石根本沒切割完畢，沒看到內部的翡翠我怎麼鑑定？這是一塊雙層玉石。」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面露難色，小聲的議論著。
「雙層玉石？這什麼意思？」
「我進入賭石行業這麼多年可從未聽說過有這樣的玉石。」
「依我看這都是假的，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雙層玉石，就是個幌子，勞資活這麼久了怎麼從沒聽人提起過？」
他們對我輪番質疑著。
李金白了我一眼，不耐煩的說道。
「不要在這賣關子了，什麼狗屁雙層玉石，說不定另一層也是個垃圾料子，你趕緊讓師傅幫你切開，我不想在這浪費時間了。」
我轉頭看向師傅，這次不是劃線，而是直接打磨。
雖說是雙層玉石，但這一層的玉石外部很薄，如果是按照劃線的方式，很難保證不會對裡面造成傷害，最合適的方式就是一點點打磨。
這不僅浪費時間，還考驗師傅的功底和耐心，稍有不慎就可能會對內部造成損害，到時候對於鑑定的價格也有很大的影響。
就在師傅要開始打磨的時候，我攔住了他。
「師傅，打磨的過程需要耐心，請你仔細一點，在此我也聲明一點，如果因為師傅出錯導致我的玉石價格鑑定較低，我是不會接受的，到時候還請師傅跟我一起承擔。」
一聽到這裡，師傅立馬慌了神，下意識的看向我旁邊的李金。
很顯然，李金在此之前已經和他說好了。
有時候賭石場和師傅之間是有關係的。
身後的李金咳嗽了幾聲才對我說道。
「既然是比賽，手腳不乾淨的事情我們不會做，這點你放心，反正我肯定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見狀我點了點頭，沖師傅笑了笑。
「那就麻煩師傅了。」
我說了這句話之後，即使師傅心裡有想法也不敢做了，假如真因為他的疏忽導致翡翠的價格大打折扣，那他肯定要承擔一部分。
他沒必要為了這點好處冒險。
師傅正在精細的打磨著，我身後的這群人已經等不及了。
他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比賽的結果。
即使比賽的結果在他們心中已經註定。
我在劉方的地盤上勝算又能有幾分？必須開出價值十倍的翡翠才算贏，希望渺茫。
但無論如何，我都會堅持。
就在這時，狗蛋突然走到我的跟前，抓住我的手腕，我能感受到他的恐懼，他的身體正在顫抖著。
他小聲的對我說道。
「磊哥，要不你還是走吧，我給你打掩護！這個地方就不是人待的，你根本不知道那個劉方的手段有多狠，反正我已經習慣了，我不能讓你因為我受苦啊！」
「你快走，我去吸引他們的注意！」
說完他就要轉身，我立馬拽住了他，沖他堅定的搖了搖頭。
「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走，無論你再怎麼說我都堅定這個選擇，你不用多說了，就安靜的呆在這裡，相信我。」
我用力拍了幾下他的肩膀。
狗蛋一臉錯愕的點頭。
十分鐘後，玉石已經打磨一部分。
由於我的要求嚴格，厚度不能相差分毫，所以在進度上就慢了一些，現在只能看到三分之一的玉石內部。
我心驚膽戰的抬頭看去。
現在切開的只是玉石的表面而已。
整體是藍白色的，接近透明的顏色，色澤好看，玉質純粹，沒看到明顯的雜質。
這樣的玉石放在平時就算是大漲了。
但這場賭約比的是十倍，還不能下定論。
我身後的人和我的神情一樣，目不轉睛的盯著，等待師傅的下一步動作。
當師傅再停下的時候，他已經一臉驚訝，臉色蒼白，額頭上冒著冷汗，拿著切割機器的手都顫抖了幾下。
「出種了。」
他深呼吸一口氣，跟我宣布這個好消息後就繼續拿起切割機器。
現在玉石的價值已經翻了三倍不止，和預計的十倍還相差甚遠。
看師傅的表情，他基本已經斷定這顆玉石一定能開出好東西，動作比之前更加細緻小心，即使我不提醒也時刻注意著。
種水已經出現，外部的玉石質地純粹，這就預示著是一塊好翡翠。
我身後的人一言不發，眼神中透露出不悅。
他們不悅的是我竟然能選擇出一塊上好的翡翠，而且還是毫不起眼的一塊。
李金的面色難堪，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回頭看了劉方一眼。
我也跟著回頭看去。
此時的劉方依舊氣定神閒的半靠在沙發上，我還聽見了呼嚕聲，根本沒把我這個鬧事者放在眼底。
按照他預測的發展，我會輸的很徹底。
又過去十分鐘。
師傅緩緩將切割機器放在一邊，深呼吸一口氣。
玉石已經分解完畢，他小心翼翼的將玉石放在我的面前，說話的聲音都開始顫抖。
這雖然是個好消息，但對劉方不利。
「漲，切漲了...」
師傅結結巴巴的宣布著喜訊。
這若放在平時應該是皆大歡喜，可他卻後怕的看了李金一眼。
李金陰沉著臉，不敢相信事實，但這顆翡翠已經放在桌子上，眾人能看到它的色澤以及質地，內行人一眼就能看出它的價值。
這樣的大小和色澤，五百萬綽綽有餘，重點是沒有明顯的瑕疵，還是在這種特殊的玉石里開出來的，說出去價格還能繼續往上漲。
「不可能！這麼垃圾的料子竟然能開出翡翠！這一定是假的！」
「張磊，你是不是故意掉包了？」
李金像發瘋了一樣質疑我，說的面紅耳赤。
我看了看在場的人又回看了他一眼。
「每塊玉石都有編號，你們大可以查查我拿的到底是哪裡的玉石，有這麼多雙眼睛看著我，若我掉包早就沒人看到了，先前你不還質疑這是個垃圾料子，怎麼現在大漲了就變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