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操作來看無疑是對賭石一竅不通,但他能說出父親的那些事。
這點足以勾起我的好奇心。
花五十萬買下一顆賭石不便宜,而且還是一顆體積不大的,從外表來看沒什麼優異的表現,在他看來甚至連照燈都不需要。
我不由得懷疑起這顆翡翠的真實價值。
「我買了,師傅你切吧。」
無論結果如何,現在我總要試探一下。
花五十萬看清一個人,對我來說值得。
師傅無奈的嘆了口氣,打量了一眼石頭說道。
「小兄弟,我勸也勸了,你執意要聽這瘋子的我也沒辦法,依我看這就是個垃圾料子,你要怎麼切?」
沒等我回答,老酒鬼率先出口。
「一刀切!」
師傅對老酒鬼的話嗤之以鼻,將決定權放在我的手裡。
我看了眼玉石,上面有一些明顯的裂痕,這並不適合一刀切,應該順著紋路開始,避免裡面出現大量的瑕疵。
現在老酒鬼就像一個外行人一樣,似乎犯下了所有的錯誤,可他的表情依舊氣定神閒,讓我摸不著頭腦,我甚至開始自我懷疑,是不是我的判斷錯誤了?
「就聽他的,一刀切。」
最終我選擇向老酒鬼妥協。
既然他吹噓自己是賭石行業的傳奇人物,開出翡翠的本事之大,那我今天就開開眼,看他到底有什麼本事,是弄虛作假還是真有能力。
只見師傅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像在說又一個傻子上當了。
他將玉石放進切割機器,一刀切的速度很快,分分鐘就能將一塊玉石一分為二。
這樣的切割手法最為乾脆,一旦切開後有沒有漲也能在第一時間內看出來,有沒有瑕疵也看的一清二楚。
隨著玉石被切開,我的心底也咯噔了一下。
這比我切出一塊價值幾百萬的翡翠還要緊張,似乎真相就擺在我的面前等著我一點點揭曉。
此時,我上前一步和師傅對看了一眼。
從他的眼神我就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眼前的這塊玉石內部沒有任何表現,並且出現了多處明顯的裂痕,連一點翡翠渣子都見不到,可以說是虧的血本無歸。
哪怕是新手碰碰運氣也不會開出這樣垃圾的料子。
看到這一幕我心底有一股怒火湧上來,我的雙手開始微微顫抖,拿起剛切好的翡翠走到老酒鬼的面前。
我用質問的語氣說道。
「你不是吹噓自己很有本事嗎?不是說那本筆記是你和我父親共同創造的嗎,現在你怎麼跟我解釋!這就是你的能力,這塊料子就是垃圾!」
我狠狠的瞪了老酒鬼一眼。
他一句話都沒說,嘴角卻勾起了一抹微笑似乎早就料到是這樣的結果。
那個笑容在我看來就是挑釁,我感覺從頭到尾都被他戲弄了。
我咬了咬牙再次質問道。
「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是故意提起我父親的事想激怒我?你和他們是一夥的對吧?」
我雙眼死死的盯著他,可他還是沒有回答,渾身帶著刺鼻的酒味,眼神迷離的看著我,我說這些話仿佛在對牛彈琴。
這下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
「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想幹什麼!」
無論我怎麼問,哪怕語氣有多凝重,他還是不回答,只是直勾勾的看著我。
我再也忍受不了那股湧上來的怒火,我握緊了拳頭,就要朝著他的臉狠狠砸下去,這時胡潔卻一把拽住我的胳膊。
「等等!」
她沖我喊道。
這一刻胡潔的聲音拉回了我的理智,我的手停在半空中,最終無力的收了回來。
我自嘲的笑了笑。
「是啊,師傅說的對,我怎麼會相信一個瘋子說的話,一個靠酒活著的老酒鬼能有什麼本事,指望從你身上得到關於我父親的信息,真是荒唐,我父親又怎麼會認識你這樣的人。」
說完我就打算離開這裡,在我剛邁出一步時,身後的老酒鬼突然說話了。
「你父親的事只有我知道。」
那一刻他的眼神突然清晰,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我緊握著拳頭走了回來,沖他大喊道。
「那你在幹什麼?媽的你這樣耍我很好玩嗎?」
這次他又不回答,而是指著眼前的賭石區域繼續說道。
「再讓我選擇一次賭石,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全部。」
這次他指著的區域比剛才的價格還要高,剛才的五十萬我可以當作打水飄,但總不能讓他牽著鼻子走第二回。
「你以為我還會上當?你真有本事就不可能選擇這麼垃圾的料子,剛入行的新人都比你有水準,現在看你的話就是漏洞百出,別人說的對,你就是一個瘋子!」
我說這些話並沒有激怒老酒鬼,甚至在他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慍怒的情緒。
「你父親說的沒錯,以後你要想在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還缺乏很多磨練,光有看賭石的能力是不夠的。」
此時老酒鬼雙手背後,像長輩一般教育著我。
這句話激怒了我。
「好,你不是想開賭石嗎,我今天就成全你,要是這塊你還開不出好的,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別以為你是瘋子我就不和你計較!」
說罷,他利索的從賭石區域中選擇了一塊,只花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
選擇的過程依舊草率,我以為經過我們的爭吵他可以重視一些,至少會照燈看看,但他只是上手觸摸著玉石的紋理,又拿在自己的跟前打量著,想通過那雙眼睛透過玉石的本質看清內部。
他又沒有透視眼,想依靠自己的雙眼看透,談何容易?
此時引來了不少圍觀看戲的人。
「喲,這不是老酒鬼嗎,看來現在混的不錯啊,連賭石場都能進來,想當初你的地位可是和過街老鼠一樣,有哪個賭石場容得下你?」
「是啊,想當年在賭石場敗光所有家產不說,還轉頭計算起賭石場老闆來了,就你這德行誰看得起你?」
從他們的對話我了解到一些內容。
難怪賭石場的人都視他為眼中釘。
「付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