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誰啊?」
「要我反證?這不是證明出來了嗎?咦,老師好像講過這題。」
「講過嗎?」
「咦,天花板的吊扇好像換過新的,啥時候換的。」
「這支筆要沒墨了,用的好快。」
「晚上吃啥好。」
......
胖子在想題目,想著想著就開始神遊,游著游著就不知道游到哪去了,
反正是一題都答不出來,
他看向右手邊,「嗯,同學少雄在摳手指甲,試卷上是空的。」
「嗯,阿白在盯著少雄的後腦勺,數上面有幾根白毛,試卷上面乾乾淨淨。」
果然大家都一樣。
這下胖子放心了。
「對了,阿凡呢?怎麼沒有動靜,不會睡著了吧。」
胖子想起的自己後面就坐著林凡呢,
他瞄了講台,兩位監考老師貌似在討論試卷上的題目,趁著大鬍子沒注意,胖子用餘光掃了眼身後。
果然,
林凡趴在桌子上睡覺,看來也是放棄了。
「嘿嘿,這傢伙之前還在那吹噓說相信自己的實力呢,開考才過去十幾分鐘就棄筆投降。」
「不行呀,凡子。」
王鵬想著等會考試結束後,一定要好好取笑下林凡這傢伙,讓這小子最近老是在他面前吹牛裝逼。
他將目光收回,無意之間掃過林凡桌面上那張試卷,頓時,眼珠子驚得差點飛出來。
納尼?
上面居然寫了字!好多好多的公式和數字!!看起來很正規的樣子。
每道題目上都寫滿答案,
這才十幾分鐘而已?
整張試卷就做完了?
搞什麼呢,
這麼叼?
「這小子不會破罐破摔,亂寫一通吧,」
然而王鵬管不了這麼多。
王鵬內心已經陷入絕望,現在有一張寫滿答案的試卷放在眼前,他哪裡肯放過,不管答案是對是錯,先抄上去,把試卷寫滿再說,說不定能蒙對幾道呢。
其餘男生要麼在看天花板,要麼在摳手指,摳嘴皮,
他們的精神狀態就如同草原上的食腐禿鷲,
看似漫無目的,萎靡不振。
實際上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休想隱瞞過他們的耳目。
胖子在試卷上奮筆疾書的樣子,立刻吸引旁邊幾位男同胞貪婪的目光......
很快,男生們發現了新大陸----林凡桌上那張寫滿文字、且毫無遮掩的試卷,
胖子和阿白近水樓台,開啟寫輪眼模式,不停的複製粘貼,其他距離林凡較遠的同學,則伸長著脖子去複製胖子和阿白的......
一傳二,
二傳四,
希望的火在絕望的男生中蔓延。
「臥槽,凡哥這麼強?這道題都會做?抄答案都把我抄懵了。」
阿白一邊「觀摩」,一邊在心中感慨,在走廊他還信誓旦旦的說要拉凡哥一把,結果,現在反過來要抱住凡爸爸大腿了,
可不得不說,這腿是真粗,真香。
「雖然我看不懂,但你能寫這麼多公式,你已經夠強了,凡子。」
胖子心想,他臉色潮紅,感覺抄試卷抄的賊刺激。
男生都沉默不言,但彼此之間擠眉弄眼,只需一個眼神就能傳達出各自的心意,
大抵不外乎「給我康康啊,兄弟」「這波很關鍵」「死阿白別把凡哥的試卷擋住了」「死胖子,把頭挪開點,我看不到卷子了」「弟兄們帶帶我呀」......
而熟睡中的林凡對這一切毫不知情。
同樣沒有察覺異樣的還有講台上的兩位監考老師,
兩位教授在那裡討論試卷,
試卷是由胡鴻煊教授出的,他是數學系的主任,陳教授也是第一次見這份試卷。
初看時,
陳教授心中就有了一個判斷,他小聲笑道:「老胡啊,這份卷子對學生而言難度偏高了,說好是刁難一下個別學生,我看你是刁難全系的學生吧。」
胡教授不以為意:「有啥難的,也就是基礎上面加了點難度而已。」
「恐怕這次系裡面的及格率到不了一半。」
陳教授說道,
陳教授也僅僅是點了一兩句而已,並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直接翻到試卷最後一頁,看到那道用來故意難倒學生的附加題。
「這......」
陳教授扶了扶眼鏡,用比之前更小的聲音嘀咕道:「老胡,這不是鬧嗎,怎麼把咱倆研究的那道數論題目放上去了,誰能做的出來。」
「不然怎麼叫附加題,咱們研究一個多月都沒搞清楚的題目,正好用來挫挫那小子銳氣。」
胡教授笑吟吟的說道,
他目光落在第一排正抓耳撓腮,陷入苦惱糾結之中的張文博。
「老陳,你在這繼續研究研究這道題,我下去看看張文博那小子試卷做的這麼樣。」
胡教授說完,不動聲色的移步來到張文博旁邊。
嗯,不錯嘛,
這麼快就做完前面九道題了,正在準備攻克第十道題。
十道題外加一道附加題,總共十一道。
這前面九題對於普通學生來說有不小難度,但對於張文博來說卻是稍難些的基礎題,看一眼就知道如何去做。
他真正想考驗張文博的是第十道題,
這是一道大型的證明題,其所要運用的概念非常廣泛,甚至自己還裡面添加幾個書本上沒有涉及到知識點,需要張文博用學習過的概念進行自行推理,運用多次反證與假設才能推導出正確答案。
「這可是老夫花了十幾天構思的精妙題目,足夠難住你了。」
胡教授嘴角泛著一絲得意,
至於最後一道附加題,他壓根就沒指望張文博能夠看得懂,
先闖過第十題這關吧。
他趁著張文博在草稿上計算的時候,拿起對方的試卷,細心檢查一下。
嗯,
做完的九道題基本都對了,
為啥說基本,
因為九道題裡面有一兩道粗心而導致的計算失誤,以及書寫上面的不規範,會扣點小分。
這些都是小問題。
不到半個小時內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已經相當了不得。
「果然沒有看錯人。」
胡教授因為發現一位好苗子而心情大好,
他輕挪腳步,不去干擾張文博做題,轉身在考試內巡查起來。
胖子等人抄的正開心,沒注意到胡教授。
十幾個人不停搖頭、伸脖子、擠眉、打眼色的樣子,放在安靜守序的考室內實在非常扎眼。
胡教授立馬就注意到了後排的躁動,
「哼,這群小子。」
胡教授好心情被沖淡不少,他走到最後一排。
「咳咳。」
幾聲咳嗽下來,男生們這才發現胡教授,大家很快變得安分守己。
「怎麼還有個考試時候睡覺的,嘖。」
胡鴻煊教授心中當即就對那個睡覺的同學打上「不及格」「不學無術」的標籤。
很明顯那名學生是做不出來,選擇放棄。
但是,試卷答不答得出來是能力的問題,在考場睡覺則是態度的問題。
態度都不端正,就沒必要留在考場。
胡鴻煊性格向來是嚴謹苛刻,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學生,
他頂著一肚子火氣,正準備把那位睡覺的學生提起來,轟出教室時,卻看見對方桌面上展露的試卷。
「已經做完啦?」
胡教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拿起卷子,簡單瞄了眼前幾道題。
「嗯?好像......還做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