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記住每一句話
東京，成田機場。
即使在深夜之中，這座機場依舊繁忙不休，黑色的鐵翼不斷在燈光中起起落落。
洶湧的出站口之中，一個嬌小的身影拖著沉重的行李箱，在無數人的注視中走了出來。
這么小的孩子，她的父母就這麼放心她一個人嗎？
看上去才十二三歲的樣子，小臉上卻並沒有半點慌張，只是從口袋之中掏出了一張紙條。
「真是沒有想到，竟然有一天還會回到這個偏遠的島國。」
「那個魔女，真的是逃的好遠啊。」
站在路邊的少女，無視著路人投來的目光，目光灼灼的盯著東京的夜空。
「虛假的魔女，就讓本偵探揭開你的偽裝吧。」
而此時此刻，她所心心念念的魔女，已經陷入了疲累之後的安眠之中。
畢竟用頭髮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在幾番嘗試與努力之後，最後還是要輔以口舌之利，才終於達到了想要的結果。
在心滿意足之後，愛塔妮緹便沉沉的睡了過去，沒有再進逼玉城光。
短暫的釋放了一下的玉城光，雖然還有些意猶未盡，但沒有了愛塔妮緹的刺激，也漸漸熄滅了多餘的心思。
人在睡覺的時候，往往是最沒有防備的時刻。
再完美的演員，在睡著的時候也會流露出真實的狀態。
玉城光撫過愛塔妮緹的額頭，還有些細汗的身子無縫貼合在他的身上。
撩起在黏在額頭上的髮絲，愛塔妮緹的睡顏與她平日裡的微笑並不同。
嘴角微癟，眼角垂下，似乎並不像是十分開心的樣子。
只有玉城光抱著她的手微微用力，她才仿佛感受到了什麼一樣，臉上露出了有些安心的樣子。
魔女啊，真是有些意義不明，盲信著自己的感覺和所謂的命運嗎？
想這麼多也沒什麼意義，只能慢慢花時間，去了解這位奇怪的魔女。
以前認為她是難得的正常人實在是錯誤的，她某種意義上，可能才是最偏執，最不正常的那一個。
玉城光閉上了雙眼，逐漸陷入了夢鄉。
而熟睡後的他，原本平靜的臉上突然抽搐了一下。
不要吧？還來？夢裡也不放過是吧？
靜靜的房間之中，一個睡的安詳寧靜，一個則是臉上時不時抽動，閃過各種表情。
夢魔這東西，當真是防不勝防，在每一個夜晚，都可以潛入玉城光的夢境之中。
至於需不需要精氣來維持生存？需求是需求，愛好是愛好，人難道只有餓的時候才能吃飯嗎？
細川玉子表示她愛吃，想吃，多吃，就是喜歡偷偷吃。
在夢境這個只有她自己能涉足的領域，只要玉城光不說，她不說，誰知道她有沒有吃呢？
只要少吃一點，等到早上的時候，損失的那麼一點點精氣，玉城光自己就恢復過來了。
這也是細川玉子的經驗，堵不如疏，只要開源節流，細川玉子發現她其實也是能控制自己的本能。
每次在夢裡大do特do，但精氣卻只吸那麼一點點。
至於玉城光怎麼會答應的？
有一就有二，然後就會有三四五六七，只要開了第一次的口子，後面的拒絕只不過是推辭而已。
畢竟，無論多少次，都可以用「這只是夢」來說服自己。
一夜無話，待到玉城光從那讓人腿軟打顫的夢境中甦醒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懷中空空蕩蕩的，空留下還殘留有餘溫的被子。
愛塔妮緹比他醒的要早，此刻正背對著玉城光，拉起了裙擺的拉鏈。
「玉城君，你真是很喜歡睡懶覺呢。」
回過頭來的愛塔妮緹，昨夜那罕見的嬌弱一掃而空，取而代之是精緻的微笑，精緻到仿佛畫上去的一樣。
「年輕人嘛，少操心，多睡覺。」
玉城光有些尷尬，一方面是因為他被子下面沒穿衣服，一方面是因為他剛才還在夢裡跟細川玉子大do特do。
剛剛醒來，甚至有一種恍惚感，仿佛細川玉子是趁著她不在的短短時間裡偷吃了一番。
玉城光啊玉城光，你可不能再這麼墮落下去了。
細川玉子的精氣問題明明已經解決了，伱怎麼還能總是跟人家發生這種關係呢？
難道忘了你是一個純正大好人了嗎？怎麼能做這種不負責任的事情，要擺正心態啊。
所有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沒有能力承擔，或者沒有負責打算的都是渣男。
男人，提上褲子和脫下褲子，完全就是兩種狀態。
玉城光在心底默默的告誡了自己一番之後，便在愛塔妮緹有些揶揄的眼神之中掀開了被子。
看看看，隨便看，昨天晚上又是摸又是親的，這點還能算什麼。
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果然，原本還有些揶揄的愛塔妮緹，在玉城光徹底掀開了被子之後，臉色有些微紅，就轉過了身。
昨天被子裡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她只能靠手去摸索，現在倒是能看清楚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了。
有點丑，有點凶，沒有摸索的時候感覺那麼簡單。
簡單的穿衣洗漱之後，兩人又一起做了早餐和準備了中午的便當。
每一個痛苦的瞬間，總在工作日的早晨，知道自己今天不能繼續睡懶覺的時候。
「話說，玉城君你今天要去上課嗎？」
在去往學校的路上，愛塔妮緹疑惑的問了一句。
「前幾天完全就沒有在教室里看見你誒，這樣還有必要去學校嗎？」
「嗯姑且還算是有吧，畢竟有人想要讓我好好完成學業。」
玉城光思索了一下，有些無奈的說道。
北千智不用說，她作為一個普通的長輩，之前就說過讓玉城光好好完成學業，只是看在成績的份上幫他逃課。
至於今出川家那邊，連今出川姬月這個吸血鬼都選擇來體驗學院生活。
那麼玉城光無論是陪她，還是其他方面，自然也不能說不上就不上了。
雖然硬要說必要沒有這個必要，但人生又不是遊戲，並不是只有必要才要去做的。
除去他現在這個時候，還可以自然的參與進充滿青春氣息的高中生活之外，又有什麼時候還能呢？
雖然嘴上總說著上課無聊，學校乏味，但當真正有一天，不再作為一個學生時，就又是另一種心境了。
三年時間而已，並不漫長，甚至有些短暫，玉城光又不是急著要去做什麼大事業的人。
「誒，是這樣嗎？」
愛塔妮緹的眼神有些遺憾。
如果玉城光要是不上學，她也就沒有必要繼續裝好學生下去了。
找個理由，把玉城光忽悠出去，遠離那些花花草草多好。
「如果瑪娜你以前已經上過這些課程了，覺得無聊的話也可以不用陪著我的。」
玉城光敏銳的察覺到了少女的情緒，開口說道。
「不，並不是這個意思。」
愛塔妮緹搖了搖頭。
「其實我沒有上過學，像現在這樣，也是因為玉城君，才有的第一次經驗。」
「這樣嗎？但你明明知道的很多啊？」
玉城光有些訝異，愛塔妮緹的成績比他還要好，平時談吐說話，也不像是沒有上過學的樣子。
魔法可以修改成績，但應該不至於讓一個文盲變得博古通今。
「因為我以前是直接有私人家教的啊，雖然沒上過學，但不代表我沒有接受過教育。」
愛塔妮緹白了一眼，抱著玉城光的手臂。
他剛才是什麼意思？把她當成文盲了嗎？
「私人家教，看來你以前也是富家大小姐，真是讓人羨慕。」
身邊的每個妹子，就沒見有缺錢的，個個好像都是富婆，無非是富婆大小之分而已。
「哈，羨慕嗎？我倒是羨慕玉城君你這樣的，自由自在，沒有約束。」
愛塔妮緹笑了一下，眼神有些黯然。
「我懂我懂，豪門大院，總是有各種麻煩的事情。」
不用過多的理解，連上學都必須在家裡接受家教，就已經說明很多事情了。
當然，如果是那種電視劇里的大家族，光家族子弟就能湊出一個班的那種，就當玉城光沒說過這句話。
「呵呵」
愛塔妮緹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個有些生冷的笑容。
「其實，也沒有那麼麻煩，只是我一直都沒有想通而已。」
「等到我想通了之後，這些麻煩就變得非常簡單了。」
隱隱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妙，玉城光沒有向下追問她究竟是想通了什麼。
想來是用魔法做了什麼，解決了這些麻煩。
兩人聊著天的功夫，已經到了學校，
周一的早晨，學校門口一眼望去，基本沒有人的臉上是開心的。
就連風紀委員也都擺著一張臭臉，檢查的力度都比平時要嚴苛。
「所以你今天還沒說你要去幹什麼呢？你不在教室里，我也會有些無聊的。」
越過校門口，愛塔妮緹又拿出了在電車上的問題。
費勁了力氣跟玉城光進了同班，還是鄰桌，結果對方壓根天天不來教室上課，這讓她有種白費力氣的感覺。
「好了好了，今天我去上課，下午做什麼帶你一起，可以了吧？」
這個小魔女費了那麼多功夫才搞定的事情，結果滿盤皆空，估計早就想找個理由向自己抱怨了。
對於她的怨氣，玉城光也只能選擇安撫一番。
「這還差不多。」
愛塔妮緹瞬間又笑了起來，貼近了幾分。
「對了，上課的時候不准睡覺，不准裝作沒看見的樣子不搭理我。」
「額我不睡。」
以前還敢睡，現在玉城光真的不敢隨便睡覺了，尤其是在細川玉子面前睡覺。
他前腳睡，後腳細川玉子也敢跟著一起睡，兩人共赴夢鄉。
這倒沒什麼，就怕愛塔妮緹看出來了點什麼，那就有點尷尬了。
不過睡肯定是不睡的，因為玉城光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早讀時間，站在講台上的北千智看著一個勁給自己使眼色的玉城光，有些詫異。
這小子，是什麼意思？之前天天不知道在哪裡鬼混，今天難得來上課了，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使眼色？
「玉城同學，如果你有什麼不舒服的話，可以直接說的。」
絲毫沒有慣著他的意思，北千智非常不給面子的直接當著全班人的面點了他一句。
玉城光眼睛都有些酸了，結果卻只得了這麼一句，當時有些無語。
咱們到底是不是親的？這點默契都沒有嗎？
等到下課人多了，或者上午其他老師來了，有些事就不好聊了。
「玉城君，你的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
她的這麼一句，瞬間就引來了兩道視線的關注。
「沒有沒有，她看錯了。」
玉城光解釋了兩句，轉念一想自己正是需要北千智把自己提出去，迅速扭過了頭，一副正交頭接耳的樣子。
這下總該拉他出去訓話了吧？
但玉城光這麼明顯的舉動，依舊沒有回應。
疑惑的回過頭，北千智坐在講台上，竟然閉著眼睛，開始假寐了。
這樣子搞是吧？非要自己主動，這樣到時候愛塔妮緹又覺得是他刻意不帶她了。
思索了一番之後，玉城光先是跟愛塔妮緹說了聲抱歉，然後在她有些疑惑的眼神之中站了起來。
徑直朝著教室門外走去，順便路過講台的時候偷偷的踢了一腳在北千智的凳子上。
假寐的北千智瞬間被驚醒，猛地勃然大怒。
她夜裡不上工的嗎？哪個人不開眼還要專門打擾她補覺？
但她只看見了玉城光的背影，這小子踢完就跑，真崽種啊。
「你們好好早讀，老師我有點事。」
丟下這麼一句話之後，北千智陰著臉就追了出去。
原本還算安靜的教室內迅速開始變得喧囂了起來。
雖然玉城光之前天天翹課，但好歹也有個理由，但剛才是在做什麼？光明正大的挑釁老師？
該不會，表面是優等生，實際是不良吧？
畢竟，在表面上，玉城光和北千智還只是普通的師生關係而已。
而知道的兩人，又都默默的對視了一眼。
蠢貨，直接說自己有家事不就好了？非要擠眉弄眼整那麼多事幹什麼？
不過愛塔妮緹倒是心底有些許的欣喜。
他還專門說抱歉，說明他真的把早上那麼一句話放在心裡，只是因為家事而不能帶上自己而已。
秘密嗎，每個人都有，愛塔妮緹也沒有想過玉城光現在就會對自己敞開心扉。
但會在意跟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就足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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