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傅大選的初賽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但賽場上的氣氛卻是並沒有觀眾們想像中的那麼熱烈。
因為，擂台上比試的參賽者雖說是武館學徒，卻只是和普通人差不了多少的普通學徒而已。
如果刨去武道二字，單看比賽的精彩程度的話，
公主傅大選的初賽，其實是連一些業餘的搏擊比賽的精彩程度，都比之不上的。
畢竟，就算是業餘的搏擊比賽中，也是不可能出現雙臂交替前掄、無死角全覆蓋式……王八拳攻擊的。
可在公主傅大選的這32個擂台上，光是在第一輪比賽中，觀眾們就已經欣賞到最少五種不同樣式的王八拳了。
可以說，能夠有節奏、有節制地出拳出腿，在這次大比上就已經算得上是高手了。
但即便是這樣，也並沒有哪位觀眾開口抱怨上一句。
因為藍星上的大多數人都知道，武道修行的初期，最看重的是煉體築基，而不是什麼戰鬥技巧。
所以，普通學徒們的比賽，打得難看其實才是應該的。
可這樣一來，比賽場上的某兩個擂台，就顯得有些格外扎眼了。
……
在一群菜雞互啄的比斗之中，1號擂台中，身著1號選手服的司寇流雲，正用一套壓迫性十足的踢打組合攻擊攻向對手。
乾淨利落的拳法，威猛迅速的腿法，很快就將司寇流雲這位1號選手襯托得帥氣異常。
沒過多久，大多數觀眾的目光便全都叫匯聚在了1號看台之上。
然而，在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觀眾們便有些意外的發現，司寇流雲的對手貌似更不簡單！
與身高臂長，天生長了一幅武架子，年僅17歲的司寇流雲相比，身著2號選手服的這位對手就有些不太起眼了。
一米七幾的身高，一百四五十斤的中等身材，27歲的參賽年齡。
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像是一位憑藉修煉時間長才積累了些許氣血，混進年輕選手中的老油子。
再加上出身於一家不知名的人級武館門下，
這位名叫石朗的2號選手，幾乎就沒被人重點關注過。
更沒有人因為石朗擁有著排名第二的初始天賦，而對其抱有期望。
因為石朗的年紀實在是太大了，面對這些小則十一二歲，大則十七八歲的普通弟子，27歲仍未固化氣血的天賦，用不了半年就會被大多數人超越。
畢竟，能夠被選中參加公主傅大比的弟子，肯定都是參賽者認為能在一年之內取得重大突破的好苗子。
而像石朗這樣27歲還沒固化氣血的「老棒菜」顯然是某些想要出名的小武館拉出來充數的。
可是，隨著司寇流雲和石朗的比斗不斷繼續，
人們卻是開始漸漸對這位「老幫菜」有所改觀了。
因為自從兩人的比賽開始到現在，司寇流雲那凌厲的拳腳攻擊，竟是一次都沒有命中過石朗！
僅憑身法和腳步的移動，石朗就輕易地避過了司寇流雲的所有攻擊。
漸漸地，身為第一天才的司寇流雲，額頭上竟是漸漸地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反觀石朗，臉上則還是保持著比賽一開始時的淡然笑容，連氣息都沒有混亂一下！
這就不正常了啊！
司寇流雲的拳腳攻擊在武者之中究竟有多強，觀眾們或許還並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畢竟近些年來武者之間的打鬥實在是太罕見了。
但如果和職業搏擊選手相比，觀眾們還是可以十分輕易地判斷出——司寇流雲的實力絕對在同重量頂尖搏擊選手之上！
但就是這樣專業而凌厲的進攻，竟是連碰都碰不到對手一下？
外勁武者也做不到吧？
這個石朗……不一般！
漸漸地，所有人觀眾的注意力便都從司寇流雲的身上轉移向了石朗。
而身為司寇流雲的師父，白玉堂臉上的表情，也是漸漸地開始凝重了起來。
白玉堂的變化，很快就被坐在一旁的焦陽給發現了。
焦陽當即眼珠一轉，便是一臉壞笑地對著身旁的張燦說道：
「張館主，你發現了嘛？」
正目不轉睛地觀看著田苗苗比賽的張燦微微一愣，對著焦陽輕輕地笑了笑，意思是……你猜我發現了嗎？
焦陽卻是根本沒打算猜，直接繼續道：「果然，張館主你也發現了啊，那不知張館主你覺得，是白教頭的弟子能贏，還是那個石朗能贏呢？」
「姓焦的你什麼意思！？」沒等張燦開口，白玉堂便是猛然怒聲道：「你是想看我的笑話是不是？」
「呦呵，怎麼了？」焦陽也是越過了張燦，咧嘴道：「悉心培養的偷雞苗子，讓人制住了，惱羞成怒了？」
「你！」
白玉堂雙腿一蹬，便想站起來用拳頭和焦陽聊聊，但還沒等他完全站起來，張燦的聲音便是忽然響起。
「這很難說啊，
白館主弟子修煉的外家功夫，固而不凝，煉而不散，相比於其他外家功夫要更靈活多變一些，卻也少了幾分外家功應有的勇猛。
而那位名叫石朗的選手所修煉的輕身功法，則是變幻莫測，動而不急，穩而不快。
簡單來說，變化是足夠多了，可惜沒有內力的支撐，終究無法發揮全力。
如果兩人都能更進一步，石朗或許能贏，但此時……只要白館主的弟子心性稍好一些，多注意一下石朗的腳步幅度，便可輕易洞察其規律與破綻，逆轉勝負。」
咚咚！
白玉堂和焦陽只感覺心中猛地一跳，紛紛面露驚疑地看向了石朗的腳步。
三秒鐘之後，兩人便是臉色大變地轉過了頭，看向了帥得不像話的張燦。
【張燦這小子，實在是帥……實在是不簡單啊！】
一開始聽了方鎮國的那聲張大師，兩人還以為是方鎮國在開玩笑呢，但現在看來……
張燦是真有東西啊！
17歲，坐在距離這麼遠的看台上，光憑肉眼，還是在普通弟子間的粗糙比斗之中，張燦不但一眼就能看出司寇流雲和石朗所修煉的功法本源優劣，更是直接找到了石朗的致命破綻。
這一點，即便是早已名動武林的白玉堂和焦陽都做不到！
或者說，即便是再給他們10年，也很難做到！
因為，除非是和對方修煉了同樣的功法，不然光憑目力就想要看穿對方功法的本源和破綻，根本就是武道宗師都很難辦到的事情。
這不僅需要擁有足夠的目力，更需要無比淵博的武學學識！
簡單的來說，能夠看穿對方功法本源的人，要揮手間就能夠創造出一部同等級的功法才行。
石朗的功法是什麼等級的白玉堂並不知道，但他自己徒弟的功法是什麼等級的，他可是再清楚不過了啊。
這也就是說……張燦所擁有的武學學識，最少也是可以拿人階上品功法寫著玩的級別！
這樣的人才，如何當不起一句大師？
瞬間，白玉堂悟了！
「張大師！不知您覺得劣徒所修煉的這套柔沙鍛，是否還有可改之處？」
另一邊，焦陽的反應也是極快，瞬間跟上道：
「張大師，不知今日之後您是否有時間，焦某想請您到東潭一敘！」
張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