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法租界特別黨小組(求訂閱求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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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黨組織給出的情報資料有限。°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不過,封葙奇同志的妻弟確實是一個調查思路和方向。

  「這件事我會想辦法暗中查勘的。」程千帆點點頭,說道,「彭書記,我正式申請同『魚腸』同志建立直接聯繫。」

  「你不主動提出來,我也要提這件事的。」彭與鷗從身上摸出一個燒餅,咬了一口,說道,「關於你同『魚腸』同志搭線之事,組織上早有考慮。」

  程千帆看著啃冷燒餅的彭與鷗,內心中有些心疼。

  不是他忘記了給彭與鷗帶好吃的,而是因為來三姑弄有一個禮佛的女居士,此人每天早上都會在家門口餵養貓狗。

  久而久之,這些貓狗大半夜便提前在女居士的家門口等著了。

  有些養貓貓狗狗的阿公、姨婆,精明的勒,每天會早早的偷放自家貓狗來此地吃食,如此便可省了自家的『口糧』。

  大晚上的,如若身上帶著肉、菜,極易引起這些夜裡出沒的狗子、貓兒的騷動。

  ……

  此前設計為『苗先生』在台拉斯脫路警察醫院進行X光檢查的時候,彭與鷗就曾經考慮過令『火苗』和『魚腸』接線。

  不過,當時程千帆出于謹慎考慮建議推遲接頭。

  彭與鷗稍作考慮後也便應允,『火苗』認為何時是接頭的好時機,便由他來做決定。

  程千帆從兜里摸出一張比較新的十元法幣,遞給彭與鷗。

  兩人便商量了程千帆同老黃的接頭暗號和『信物』。

  「還有一件事,除了『魚腸』,還有一位『飛魚』同志,這名同志也是隱藏在法租界的我黨潛伏人員。」彭與鷗突然說道。

  程千帆沒有說話,不過,他的眉毛一挑,這是高興的體現。

  「根據『農夫』同志的指示,組織上綜合考慮後作出決定,成立法租界特別黨小組,由『魚腸』同志、『火苗』同志、『飛魚』同志組成三人黨小組。」彭與鷗表情嚴肅說道。

  ……

  聞聽此言,程千帆大喜。

  太好了。

  長期孤軍奮戰,程千帆的內心是孤獨的。

  不過,習慣了單線工作,出於安全考慮,程千帆又本能的排斥有同伴。

  不是他不渴望有戰友,而是因為程千帆深知自己的處境是多麼的複雜,他對於自己的戰友的要求標準非常苛刻。

  此前的『火苗』小組便是例子,黨務調查處的潛伏特務曹宇竟然被安排進了『火苗』小組,這件事令程千帆和彭與鷗都非常後怕,彭與鷗因為此事還向西北總部作出了檢討。

  不過,對於彭與鷗剛剛提及的法租界特別黨小組,程千帆的態度卻有所不同。

  老黃是『魚腸』,『魚腸』的非凡能力,便是程千帆也是頗為讚嘆,這是一名贏得了程千帆認可和尊敬的王牌特工。♧⛵ ➅❾ⓢн𝐔ⓧ.𝕔𝐨ᗰ 🎅👹

  此外,『魚腸』是他在特科的『老』戰友,程千帆內心中下意識親近,也願意給予『魚腸』不同於其他同志的更多信任。

  參考『魚腸』,程千帆對於代號『飛魚』的這位同志也有了更多的期待。

  彭與鷗有了上次『火苗』小組的經驗教訓,此次成立法租界特別黨小組,勢必會更加謹慎。

  此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程千帆無比尊敬和信任『農夫』同志。

  ……

  「『飛魚』同志與你也是老戰友了。」彭與鷗輕聲說。

  程千帆心中一動,「是情報科還是紅隊?」

  「中央特科情報科。」彭與鷗滿意於程千帆的機敏反應,說道,「另外,組織上決定以你來擔任特別黨小組的組長。」

  說完,彭與鷗看著程千帆。

  「組織上徵詢過老黃的意見沒有?」程千帆問道。

  「這是組織上的決定,也是『農夫』同志的建議。」彭與鷗問,「怎麼?有壓力。」

  程千帆搖搖頭,倒也不是有壓力。

  他只是有些驚訝而已。

  他是第一次聽到『飛魚』同志的代號,對於這名同志不了解,不予置評。

  不過,『魚腸』同志參加革命的時間比他早,鬥爭經驗豐富,能力不俗,他本以為組織上會安排老黃為黨小組組長的。

  「我服從組織決定。」程千帆正色說到。

  「這就對了,就是要有這股子朝氣!」彭與鷗微笑說,「想知道『農夫』同志怎麼說的嗎?」

  「想!」程千帆振奮說。

  「『農夫』同志說,『當年尋淮洲同志二十一歲當紅軍軍團長,千帆同志二十一歲當黨小組組長,差得遠呢,要努力。』」彭與鷗模仿『農夫』同志的口吻說道。

  「我定當以尋淮洲同志為榜樣,嚴格要求自己,永遠忠於黨,忠於人民!」程千帆表情認真說道。

  「說得好。」彭與鷗高興的說道,「永遠忠於黨,忠於人民,為中華民族的解放和全人類的解放奮鬥終生!」

  ……

  「『魚腸』同志的情況,我已經了解了。」程千帆說道,「彭書記,請你介紹一下『飛魚』同志的情況。」

  他是黨小組組長,自然有資格和權利了解小組成員的情況。

  「哈哈,你見到了『飛魚』同志,可要請他吃飯,向他賠罪呢。」彭與鷗笑著說道,「『飛魚』同志好好的巡長職務,被你弄沒了。」

  程千帆驚呆了。

  聽了彭與鷗的話,他的腦海中立刻蹦出來一個人的名字:

  路大章!

  法租界霞飛區霞飛路巡長路大章!

  路大章是我們的同志!

  路大章竟然是『飛魚』!

  ……

  「路大章就是『飛魚』同志?」程千帆驚呼出聲。

  「是的,『飛魚』便是路大章同志的代號。」彭與鷗說道,「有一個情況,你可能並不知曉。」

  「『飛魚』是『魚腸』同志曾經用的代號,後來老黃使用了『魚腸』這個代號,『飛魚』的代號沒有封存,而是由路大章同志繼續使用。」

  程千帆這才了解了『魚腸』和『飛魚』這兩個代號之間的關係。

  這種情況是相對比較罕見的,一般而言,一個代號匹配一個同志,該名同志犧牲或者調離,新同志即便是接替他的工作,也基本上不會繼續使用原先的代號。

  當然,最讓程千帆震驚的是路大章竟然是『飛魚』。

  自己、老黃、路大章,組織上在法租界巡捕房竟然安排了三名潛伏特工。

  自己和老黃在法租界中央區。

  路大章在法租界霞飛區。

  兩個巡長,一個醫療官,要麼是『位高權重』,要麼是看似不起眼,實則是極為關鍵的位置。

  這還沒有算即將被程千帆『趕出』巡捕房的秦迪。

  而無論是『火苗』,還是『魚腸』,亦或是『飛魚』,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

  中央特科成員!

  程千帆甚至有一種,法租界已經成為特科在上海的重要秘密據點的感覺。

  很顯然,『竹林』同志非常重視在法租界的布局。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竹林』同志的身影,身材瘦削、傷痕累累的『竹林』同志正看著他,深邃的眼眸仿佛在說話:

  『火苗』同志,革命成功了嗎?

  ……

  程千帆同彭與鷗約定,由彭與鷗負責通知『魚腸』和『飛魚』同志,程千帆本來的計劃是三人將於兩日後秘密會面,召開第一次『法租界特別黨小組』會議。

  不過,彭與鷗提議他們三人在第二天暨天亮後的上午便見面,理由是路大章不僅僅在霞飛區頗有能量,在麥蘭區也是有些門路的,能夠暗中配合程千帆的上海特情組的搶運物資行動。

  三人越早見面,對於工作的開展愈發有利。

  程千帆想了想,認同了彭與鷗的提議。

  「彭書記,我也有一個提議。」程千帆鄭重其事說道。

  「什麼提議,你說說看。」彭與鷗問道。

  「劉波在三天後便會被引渡給國府方面。」程千帆說道,「黨務調查處那邊堅信劉波便是『魚腸』,三本這邊也是刻意要將劉波釘死在紅黨『魚腸』這個身份上。」

  停頓了一下,程千帆說道,「為了坐實『劉波』便是『魚腸』,同時也是對真正的『魚腸』老黃同志的保護,我建議給老黃重新安排一個代號。」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彭與鷗說道,「現在只有一個『魚腸』,那便是劉波。」

  「沒錯。」程千帆說道。

  「我沒有意見。」彭與鷗思忖片刻,點點頭,「關於老黃同志的新代號,你們自行討論決定,報請組織上批准。」

  「可以。」程千帆點點頭。

  「『農夫』同志離開滬上之前,曾經同我特別討論過劉波的事情。」彭與鷗說道,「三天後,劉波就要被引渡給國府,一定要儘可能的搞清楚黨務調查處那邊對這個願意『投誠』的『魚腸』的態度,若是有危險,要最大可能確保劉波的生命安全。」

  「我已經有預案了。」程千帆說道。

  彭與鷗點點頭,『火苗』雖然年輕,但是做事考慮非常周到、縝密。

  ……

  「外面的門鎖是誰撬開的?」離開之前,程千帆問彭與鷗。

  「怎麼了?」彭與鷗沒有回答,而是問道。

  「手藝不精。」程千帆搖搖頭,內行人一眼便能看出來那把鎖被撬過了。

  彭與鷗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門鎖是他撬開的,隨後他打開門進來,邵媽在外面重新鎖上離開。

  他還特意問了邵媽,鎖沒壞吧,邵媽檢查一番也沒有看出來哪裡有問題。

  程千帆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麼,他暗暗記在心中,以後儘量避免這種隱蔽接頭方式,是他把事情想得簡單了,老彭沒有這種溜門撬鎖的本事,反而會弄巧成拙。

  這次是特殊情況。

  這把鎖肯定是壞了,這戶人家必然知曉門鎖被撬開,家裡招了賊。

  程千帆先從二樓窗戶翻出去,來到了前門,『開鎖』開門,放了彭與鷗出去。

  等彭與鷗離開後,他從外面將門鎖再次『鎖上』。

  隨後,再度從二樓窗戶進入。

  將這戶人家翻得到處亂糟糟的,只找到了十幾塊現大洋。

  這也很正常,上海灘闖空門的蟊賊多如牛毛,很多市民但凡需要暫時離家,空關的房子裡決然不會存放多少錢財的。

  將十幾塊現大洋揣進兜里,程千帆從二樓翻出,靈巧如同貓兒一般,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

  第二天。

  這是民國二十六年八月二十三日。

  第二次淞滬抗戰爆發的第十一天。

  李浩駕車送程千帆上班。

  程千帆坐在座位上,閉著眼睛假寐。

  突然一個急剎車。

  程千帆猛然睜開眼,右手下意識的摸向槍套。

  「嚀個小赤佬。」李浩從車窗探出頭,罵道。

  這是一個報童突然從馬路邊衝出來,要不是李浩素來警覺、反應快提前剎車,這個小報童必然被撞到。

  被罵了的小報童嚇壞了,他知道能開小汽車的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去去去。」李浩揮揮手。

  小報童鬆了一口氣,驚恐的臉孔舒展開來,擠出笑臉朝著小汽車鞠了個躬。

  然後來到馬路邊,扯著嗓門喊道。

  「賣報,賣報!空軍健兒碧血藍天,萬民同悲!」

  「賣報,賣報!同年入校,同年畢業,同年犧牲,二十餘歲好男兒捨身殉國,空軍烈士千古!」

  「要不要我下車去買一份?」李浩低聲問。

  「走吧。」程千帆擺擺手。

  李浩從後視鏡看到帆哥情緒有些低落,也不敢再說什麼,繼續駕車前行。

  薛華立路二十二號的中央巡捕房,三巡捕廳。

  「巡長好!」

  「巡長!」

  「頭兒早!」

  程千帆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室,沿途的手下紛紛起立向他問好。

  他微微點頭,掏出鑰匙準備開辦公室的門,就看到了掖在門把手上的報紙。

  程千帆隨手拿下報紙,這是一份《中央日報》。

  ……

  盧興戈也在看報紙。

  《中央日報》開闢了淞滬抗戰前線之專欄。

  據說這是常委員長的文膽先生的建議,委員長慨然應允。

  同此前不同,今日的專欄重點報導了空軍烈士的故事。

  「……掙扎著把飛機迫降在虹橋機場,跑上來救援的人們發現,盛雲閣已經犧牲,雙手還緊緊地握著機槍——盛雲閣,河北雄縣人,二十四歲殉國。」

  「我飛行員嚴海文在執行轟炸任務時被日軍擊落。跳傘後,他被日軍包圍了。

  在開槍擊斃幾名衝上來的日軍後,他把最後一顆子彈留給了自己——嚴海文,遼寧北鎮人,二十一歲殉國。」

  「我904號飛機突發故障,漸漸掉隊。飛行員申崇海、陳惜存本可跳傘逃生,但是毅然駕機撞向敵艦——申崇海,南京人,二十六歲殉國;陳惜純,長沙人,二十一歲殉國。」

  「降落杭州的時候,座機上的彈孔竟有56個,李文山傷勢嚴重,送醫不治,壯烈犧牲,在李文山的座艙里,4個血寫的大字赫然在目——「還我河山」!——李文山,吉林賓縣,二十四歲殉國。」

  盧興戈的視線死死地盯著報紙,他的胸膛劇烈起伏,眼睛紅紅的,

  雲閣兄!

  這個殺伐果斷,身手高強的特工,從煙盒中拿出一支煙,塞進嘴巴里,連續劃了幾根火柴竟都沒有點燃……

  盛雲閣(原型:任雲閣烈士);嚴海文(原型:閻海文烈士);申崇海(原型:沈崇海烈士);陳惜純(原型,陳錫純烈士);李文山(原型:李文韶烈士)。

  非常感謝【基督山伯爵1980】2000起點幣、【書喵Fiona】1500起點幣、【Kinly丶武】600起點幣、【一個人默默的走著】100起點幣、【錫城雪二狼】100起點幣的打賞。

  (本章完)